陸彥見到關夫人的臉色一變,又添油加醋:“關伯母,再晚點沒準連孩子都懷上了呢。您嘴上喊著女兒清白,不去看看,怎麽證明她清白呢?”


    關夫人握緊了拳頭,心裏七上八下在權衡利弊。


    聽到陸彥這麽篤定的語氣,她真怕女兒著了道。


    萬一……


    她今日怎麽沒多留幾個心眼呢,她以為沒人敢在關家壽宴動什麽手腳。


    卻沒想到,向家和陸家膽大包天!


    “關伯母,我澤哥和關小姐也算是門當戶對,不委屈你們關家。要不咱們就把婚事定下來吧。”


    陸彥步步緊逼。


    關夫人愛女心切,無法保持冷靜。


    去找阿檀,萬一被向澤設計……阿檀名聲盡毀,按照關家祖訓隻能嫁給向澤。


    若不去,陸彥大放厥詞辱她清白。


    怎麽選都是無用的!


    關夫人咬著牙說道:“我們家阿檀興許隻是有事耽誤了,我會讓傭人去找。”


    陸彥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了關家壽宴這一天,他們已經布局很久了。


    “關伯母,帝都人都說關家養的女兒最守禮儀,端莊優雅。畢竟你們祖上是出過貴妃的。你這麽攔著,難道有什麽隱情?”


    有幾個混不吝的紈絝起哄道:“是呀,怎麽攔著不讓我們看呢。”


    “難不成真是和向澤在一塊?壽宴上這麽多青年才俊都是衝著關靜檀來的。她找到對象,你們還瞞著,真不厚道呀。”


    “你們關家之前可是拒絕了向家提親,現在怎麽寶貝女兒還和人家勾勾搭搭的,既當表子又立牌坊哈哈哈……”


    這些人都是收了陸彥好處,什麽渾話都敢說。


    “我關慶國還沒死呢,誰在我壽宴上放肆!”


    關老爺子聲音洪亮,穿著一身蒼青色低調的衣衫,步伐矯健而來。


    他拉下臉,環顧四周。


    “是你們這些骨頭沒二兩輕的狗東西?家裏長輩沒教你們好好說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管家,將這幾個都趕走。”


    關老爺子神情淡漠吩咐道。


    老管家立馬找了保鏢將這幾個年輕人給驅趕了出去。


    陸彥轉頭挑釁道:“關爺爺這是想堵住我們的嘴?悠悠眾口怎麽堵,關靜檀和向澤曖昧不清的流言明天就傳遍帝都了。”


    關老爺子冷笑了一聲:“陸家小輩,陸半農在我麵前也不敢這麽張狂說話。”


    他那雙矍鑠的眼睛泛著冷意,淡淡開口:“既然各位這麽關心我家阿檀,那就去看吧。我瞧你們能看出什麽花兒來。”


    “爸!不行!”關夫人知道其中厲害,臉色漲紅咬著牙說,“不能去,他這模樣一定是有貓膩。”


    關老爺子沒在意她話,隻說道:“我們關家行事坦蕩蕩,沒什麽藏著掖著的。走!”


    “好!”


    陸彥緩緩地鼓起掌,“關爺爺實在是爽快人,那大家都去做個見證。若是我說錯了話,一定好好道歉。若是關小姐和向少在一起,那關爺爺就當場定下兩家婚事吧。”


    關老爺子麵色鐵青,心中激憤:“好!”


    賓客們不是蠢貨,當然知道今晚這事有蹊蹺。


    人人都愛八卦,想要知道第一手信息。


    於是浩浩蕩蕩地都跟著走出去了。


    關家王府實在是大,要是繞上一圈得到三更半夜才能走完。


    陸彥自然是早做打算。


    關家那麽多的傭人,總有幾顆老鼠屎。


    多給點錢就能搞定了。


    他揚著唇看笑話。


    此刻。


    長廊環繞處,一個年輕小女傭匆忙跑了過來,看到烏泱泱的人群更顯得慌亂,一張臉都漲紅了。


    她怯弱地喊了一聲:“夫人……”


    關夫人微微閉了閉雙眼問道:“怎麽了?”她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烘烤,無法逃避。


    小女傭結巴地說道:“我剛才找大小姐來宴席,可……可看到大小姐和向少爺進了房,我沒敢打擾。”


    關夫人心一沉:“胡說八道什麽!”


    “我……真看到了。”


    陸彥笑得更大聲了:“關伯母,關爺爺。沒想到被我說中了呢,關小姐真是愛慕我澤哥呀。既如此,不論去不去看,這婚事都得定下了。不然會辱沒了祖上瓜爾佳氏的門楣。”


    關老爺子麵色沉沉:“既然都走到這了,就過去看個清楚。我家阿檀,做事最有分寸。”


    “那就走!”


    “爸!”關夫人驚唿。


    關老爺子似是賭氣:“走!”


    眾賓客更是神色各異,跟著他們走去關靜檀的住處。


    剛走近。


    隔著一扇雕花的木門。


    便聽到了女人嬌軟的叫喊聲,還有咯吱咯吱的木頭響動聲。


    在場一大半人都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這是什麽聲響,紛紛都露出了曖昧的笑。


    “聽說關小姐有一張名貴雕花的千工拔步床,價值連城。這種拔步床最為牢固……”


    有人接話:“那這動靜,隻能怪向少太有本事了,竟然使得堅固的拔步床都發出這種聲音,難怪關小姐喊得厲害。這老建築的隔音也不錯的,能鬧得這麽響……”


    “郎情妾意,之前拒婚應該是老爺子不同意吧。年輕人幹柴烈火,一見麵就燒起來了。”


    “關老爺子最為傳統古板,關小姐隻是個年輕姑娘。受教久了就壓抑,這不得釋放天性了?”


    “向少好福氣。這下帝都的局麵,要徹底變了。”


    他們議論紛紛,可誰都沒有去推那扇門。


    一些不正經的人聽著裏麵矯揉造作的女聲,還揣測世家貴女居然也如此浪蕩。


    可關夫人擰著眉頭,臉上有幾分驚疑。


    她自己女兒的聲音,怎麽會不清楚。


    這不是……


    她對上了老爺子那雙清明的眼睛,怔在了原地。


    陸彥還沉浸在陰謀得逞的喜悅之中,神情更不加掩飾:“關家有喜事將近呀。”


    關老爺子冷哼了一聲:“管家,去推門!”


    “關爺爺,我知道關家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在氣頭上,也給孫女留點臉麵。要是她光著身子……”


    陸彥幸災樂禍地說道。


    關老爺子冷聲說道:“把門推開!”


    “是。”


    管家沒有任何辦法,隻能上前去推門。


    越走近,男女歡愛的聲音就越響。


    咣當一聲響,房門被重重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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