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文將軍,我一抬頭,沈誠他們早已走進小區,消失不見了。


    周圍沒有無名氏的身影,她應該也跟著她老公孩子一起迴去了吧!


    我不放心她一個人,畢竟她發起瘋來的模樣,就跟《情深深雨濛濛》裏的可雲似的,萬一傷著自己可怎麽辦?


    於是我又叫了姚春麗出來,替我去看著無名氏,千萬別讓她做什麽傻事。


    姚春麗雖然跟無名氏以冤家開頭,這兩年卻情同姐妹,她也很擔心無名氏會發瘋,於是想也不想就答應:“放心吧老大,我一定會護著她的。”


    我點點頭,在小區門口站了十幾分鍾,忽然,平地起了一陣陰風,朝著我撲麵而來。


    文廣勝穿著一身英姿颯爽的黑衣,有點像古代刺客的夜行衣,閃現至我眼前。


    “你這身是……”我忍不住眼前一亮。


    文廣勝低頭看了看自己,一米八幾的鋼鐵壯漢,身上竟然湧現出一絲羞澀:“換身衣服便宜行事。”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沒有穿鎧甲的文將軍,感覺挺特別的。


    文廣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搖身一變又換成了鎧甲,這才是開口道:“我剛才去查過了,這個叫沈誠的男人,確實有問題。”


    沈誠的前任妻子也葉夢珍,是個家境殷實的富家千金,也就是……無名氏了。


    沈誠在認識葉夢珍之前,是一個進城打工的銷售,家境比較貧苦,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把葉夢珍哄得團團轉。


    “到了談婚論嫁時,葉老不同意他們的婚事,葉夢珍就尋死覓活,最後還未婚先孕,鬧得葉老臉上無光,隻能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這個碧園小區就是葉夢珍父親買給他們的婚房。


    文廣勝說:“他們結婚後,這個沈誠就讓葉夢珍辭去了工作,一心在家養胎,帶孩子,他接管了葉夢珍手裏的資源,混得也算風生水起。”


    “大概五年前,有一天他在外應酬,突然接到電話說他老婆被大貨車撞死了,後來他老婆頭七都沒過,他就把那女人……也就是他身邊那個大肚婆文麗,帶了迴來,住著葉夢珍的房,領著保險的賠償,在一起過日子!”


    文廣勝一邊說,一邊手指捏得長槍哢哢作響。


    真是可惡!


    我也聽得一肚子氣。


    就算那個葉夢珍不是無名氏,隻是一個陌生人,我都會很氣憤。


    老婆屍骨未寒,頭七未過,丈夫就領著情人無縫銜接地迴家,拿著老婆的賣命錢各種揮霍,還欺負原配的兒子,換做是誰都看不過眼。


    “這麽說來,葉夢珍屍體的桃木釘,還有墳墓中的陣法,真有可能是沈誠叫人做的。”


    我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用世間最殘酷的酷刑,去對付這群人渣!


    別說什麽文麗是無辜的。


    但凡有良知的人,也不會在人老婆頭七沒過,就登堂入室。


    一般男人這種無縫銜接,都是提前找好的情人,文麗破壞別人家庭,被天打雷劈也不冤屈。


    見我氣得渾身發顫,氣血上湧,江瀾月朝文廣勝擺擺手,示意他先迴去。


    等人一走,江瀾月的大手便攀上了我的後背,輕拍著安慰著我。


    “這件事,恐怕遠不止文廣勝調查到的這麽簡單。”江瀾月說,他懷疑那場車禍,跟沈誠脫不了幹係,這條線索他要親自去查!


    我一向都知道,江瀾月嫉惡如仇,他要不是個渾身黑氣的鬼仙,說他是菩薩都不違和。


    更別說,是手下兵馬的事,他一定會徹查到底。


    江瀾月不像我,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他麵無表情、波瀾不驚,可渾身縈繞的黑氣,足以顯現出他內心的憤怒。


    可就算心中翻江倒海,他也不忘安慰我,在我麵前保持著穩定情緒。


    原來他不是冷血無情,也不是反應遲鈍,而是……他有極大的控製力,能掌控住自己的情緒。


    或許是我的錯覺吧,我覺得現在的江瀾月,越來越有血有肉,有人情味了。


    也或許他本就如此,隻是我如今才剛剛發現。


    說起來,我倆的性格也算互補。


    我這人喜形於色,暴跳如雷,很是容易衝動。


    江瀾月處事不驚,沉著穩定,心細如塵能夠適時地提醒我。


    不然,就憑我這個牛脾氣,都不知會闖出多少的禍。


    見真相逐漸浮出水麵,我心中也沒那麽火了,更是期待著真相大白的一天,好還我們葉姐一個公道!


    迴去後,我休息了兩天,這兩天我每天都在關注馮致遠的消息,同時也關注王永富,王方強父子。


    他們倆蓄意傷人未遂,也就是犯罪未遂,也屬於觸犯了法律,去監獄踩縫紉機是注定的,可是……江瀾月說,他們當年的車禍可能不是意外,這就得好好調查了。


    就在這天下午,我正在陽台上澆花,突然接到了吳映雪的電話。


    電話裏,她告訴我,她警局的那個熟人說,想要朝我動手的王家父子出大事了!


    “怎麽說?”我頓時來了興趣。


    吳映雪說:“我那朋友說,這王家父子本來隻是犯罪未遂的事,結果在看守所那幾天,晚上就跟中邪了一樣,鬼哭狼嚎的,還用頭去撞牆,對著空氣磕頭,說什麽……不是他們想撞死她的,是有人想要她的命,花錢請他們撞人的。”


    這王家父子,根本不像他們說的這般可憐。


    這倆人就是一對賭徒!


    之前楊三妹鋌而走險,也是為了籌錢給他們父子還債。


    倆父子的賭齡都有七八年了!


    之前那老頭是跑長途貨車的,近些年,長途貨車生意不太好,再加上他們嗜賭,逐漸把家底給掏空了,還不上債,高利貸的人就去弄王永富的貨,弄得他根本沒法出車。


    最後他心一橫,接了一個單子,替一個男人撞死她老婆!


    “那女人說來也是可憐,那天晚上下著雷雨,她兒子發高燒,然後打電話給她老公,她老公在外麵應酬,就騙她說碧園的後門開了一家藥店,讓她出門去買。”


    可憐的葉姐姐,就這樣披著雨衣出門了,走到後門,早已等候的大貨車看到是她,認出了那件黑色雨衣,便一腳油門撞了上去……


    “事後,那個男人分了他們五十萬,那個渣男拿著保險賠的幾百萬逍遙快活,還把小三轉正了,你說氣不氣人!”吳映雪狠狠地說道。


    她之前曾行差踏錯過,知道自己被小三了就懸崖勒馬,堅決不破壞別人的家庭。


    她這種人,算是有良知的,還有得救。


    但那個叫文麗的,就真該下地獄了!


    我和吳映雪一起罵著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幾乎要把畢生所學都用上。


    這時,窗框上的風鈴叮咚作響,風中傳來姚春麗焦急的求救聲:“老大,快來碧園小區5棟樓頂,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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