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周聿白露出錯愕、震驚的目光。


    包括薄子理在內,男人語氣複雜的道:“師姐……”


    可不等他說完,周聿白下意識的點頭,搶在薄子理前麵說:“可以……”


    “你倒是想的挺美。”


    孟星鸞嗤笑出聲。


    眼底的嘲諷已經全部溢了出來。


    現在她看周聿白哪都不順眼,甚至還覺得好笑。


    明明這話一聽就是故意說說而已,他竟然還當真了?


    嫁給他?


    孟星鸞又不是什麽受虐狂。


    男人俊美的五官蒼白了幾分,額前散著的幾縷碎發將他的麵色襯得有幾分陰翳。


    “鸞鸞……”


    他再次出聲。


    尊嚴已經被孟星鸞按在地上摩擦,周聿白往前走了幾步,卻被孟星鸞製止。


    “你若再走一步,我會讓我師弟揍你。”


    師弟就是關鍵時刻拿出來用的。


    像周聿白這樣的人,揍一揍或許就清醒了。


    自以為是的跑到她麵前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真以為她是傻缺?


    薄子理往孟星鸞前麵一站。


    握拳,做好隨時打人的準備。


    周聿白當然不怕。


    他皺起眉頭,勉強將目光落在了薄子理身上。


    他說:“你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師姐踏入火坑嗎?”


    薄子理是知道周聿白的為人的。


    包括他和孟星鸞結婚,他們幾個師兄弟都是不同意的。


    一個朝三暮四的中央空調,誰和他在一起就是誰倒黴。


    他們師姐孟星鸞就倒黴了整整兩年。


    現在好不容易跳出來,這個火坑竟然還想把人拉迴去?


    薄子理冷笑一聲。


    “我看這個火坑就是你自己,周聿白,我不想把話說的很難聽,大家都好聚好散,別再來騷擾我師姐。”


    周聿白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孟星鸞卻突然看向他,說:“周聿白,你不覺得你很虛偽嗎?”


    “一邊和舒瑾晟合作,一邊來糾纏我,你這顆心真夠黑的啊。”


    話音剛落,女人的話鋒便一轉,言語犀利,“所以,舒瑾晟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合作的?”


    ……


    最後周聿白被薄子理揍了一拳才帶著怒氣離開。


    薄子理坐前麵開車,孟星鸞則坐在副駕駛座上。


    一路上都安安靜靜。


    女人發了一則通知在社交賬號上。


    大概意思就是近期菩提道觀都不會對外開放營業,具體開放時間需要等待通知。


    具體緣由沒有說,但為了以表歉意,孟星鸞拿出了一千個平安符作為粉絲福利。


    轉發關注便有機會參與,三天後開獎。


    豪車駛進了市區。


    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薄子理問:“師姐,那你什麽時候去找舒良?”


    “舒良現在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了院,等我傷好一些了再去。”


    孟星鸞不是自虐狂。


    非必要時刻是不會讓自己傷上加傷。


    並且。


    她還要研究研究謝宴辭的血。


    那天在她體內肆虐侵蝕的黑氣就是因為男人的血才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研究結果表明真的有效,孟星鸞在考慮借血的可能性有多大。


    沉浸在思維中的孟星鸞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薄子理拍了下她的肩膀才從思緒裏抽身。


    “師姐,到了。”


    車停在醫院後邊的停車場,時針已經指向了10這個數字。


    兩人先去看了二師弟夏桉。


    男人躺在病床上,還在昏迷中,他的父親夏大海守了一夜。


    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他早年喪妻,一直未娶。


    身邊就夏桉這一個獨苗苗。


    看見孟星鸞他們進來,中年男人立刻起身。


    “你們這麽早就過來了?我替桉桉謝謝你們……”


    孟星鸞:“夏叔叔你別這麽客氣,夏桉是我們的師弟,來看他是應該的。”


    再加上夏桉變成這樣有她一部分的原因,如果不來看,那就是沒良心了。


    夏大海看著薄子理和孟星鸞兩人,眼中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神色。


    他感慨道:“桉桉有你們這種朋友我就放心了,當初那個道長找上我,本來我不想把桉桉送過去的,但他說我兒命中有一劫,想要躲過就需去那菩提道觀待幾年……”


    孟星鸞敏銳的捕捉到男人話裏的信息。


    “夏叔叔,你的意思是清虛道長主動找上你,然後讓你把夏桉送去的嗎?”


    孟星鸞不知道清虛道長收徒的標準。


    但是她知道一點,那就是越收越廢物。


    沒有侮辱人的意思,就是單獨的字麵意思。


    夏桉是他們幾個裏麵對玄學最不精通的人,就連簡單的看相算命都很吃力。


    而且看見鬼也會嚇得滿山亂躥。


    孟星鸞不知道清虛道長收夏桉的理由是什麽。


    但是現在看來……


    似乎有什麽隱情?


    “對,那個道長長得仙風道骨的,為了桉桉,我就答應了。”


    孟星鸞沒有再多問。


    她重新看了眼夏桉的麵相,最後給了夏大海肯定的答案。


    “夏叔叔你不用擔心,夏桉不會有事的。”


    夏大海笑,“那就借孟小姐吉言了。”


    離開前,孟星鸞放了一個平安符在夏桉枕邊,然後才和薄子理離開。


    出了病房,孟星鸞又問薄子理,“你當初是為什麽來菩提道觀的?”


    薄子理來的時候已經是記事的年齡。


    他仔細想了想,道:“因為我父母從政,得罪的人也挺多,他們就我這麽一個兒子,當時也是師傅主動找上門的。”


    這個迴答和夏桉的對上了。


    至於宋南燭來的理由她曾聽少年說過。


    因為家裏人的原因,他那個時候經常被欺負,也是清虛道長主動找上門的。


    如果帶迴來的都是玄學天才,孟星鸞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可是……


    多的不說了,傷人。


    “怎麽了師姐?”


    “你等我想通了再和你說。”


    信息量全部合起來有點繞,孟星鸞暫時還沒疏離清楚。


    之後她去了謝宴辭的病房。


    裴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孟星鸞沒見過的人。


    他身形矮小,背對著門這邊站在病床前麵。


    忽而他從懷裏抽出一把水果刀,猛地朝著男人的脖頸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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