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行事狠辣。


    而這件事虞念屬於後知後覺。


    她是跟著廣大網友一起知道的這件事。


    衝上熱搜的除了公示外還有劉秘自殺的我消息。


    之後虞念將順序捋明白了,是劉秘先自殺,後出的公示,所以當輿論起來的時候,外界給出的結論就是:畏罪自殺。


    劉秘數罪並罰,一旦入獄,想出來就挺難的了。


    外界都在議論紛紛時,虞念是心知肚明的。


    她打聽了熟人,確定劉秘就是自殺。


    但她見過劉秘那個人,那種性子的哪舍得死?真就是走到山窮水盡也會想辦法周旋保命。


    可是,有人不想他活。


    隻要他活著,那多個案子一並審下來怕是能牽扯出一堆人來。


    誰人會沒有軟肋?


    拿捏住了軟肋,那劉秘再油滑的性子夜不得不選擇自我了斷。


    隻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關於這件事虞念沒去問江年宴。


    她相信江年宴就是導火線,輕而易舉挑起劉秘和跟劉秘有相關利益的人的矛盾,這樣一來都不用江年宴親自動手,自然會有人為了保全自己除掉劉秘。


    虞念感歎,在權力和利益的決對上,人性可以扭曲到無下限的地步。


    劉秘畏罪自殺一事鬧得人盡皆知,所以另一件事的發生就被掩得無聲無息。


    江氏的兩位董事退出董事局,並且無條件放棄集團股份。


    給集團通報的郵件裏給出的理由是因上了年齡身體不適,再沒精力顧及集團事宜。


    通報的郵件裏沒指明兩名董事手中股份的持有情況,隻是在私下裏流傳著兩位董事讓出手中股份一事。


    虞念相信這傳言是真的。


    她知道那兩位董事,都是曾經江年泰剛上位時插進董事局裏的親信。


    據說當時江年泰清洗董事會的時候手段相當決絕,那兩名是他的絕對親信,能進董事局是生生頂掉了兩位老董事的位置。


    那兩位老董事是江氏的老人了,年輕那會兒就跟著江家老爺子打天下,話語權很重,所以江年泰上位後殺雞儆猴,把兩位話語權最重的元老逐出董事局,提升新生力量的持股量,導致其他幾位老董事敢怒不敢言,最後幾乎處於半退休狀態,繼而話語權漸漸被江年泰的人多取代。


    江年宴現如今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同樣的殺雞儆猴。


    但儆的不是老董事,而是曾經是被江年泰一手扶持上來的董事。


    那兩位親信是被抓住了與劉秘往來的把柄,江年宴處事十分幹脆,就這樣趁機除了他倆。


    話語權最重的兩位一走,董事局中原本是江年泰的勢力就被削弱了大半,而江年宴更絕的是將被擠走的那兩位老董事重新請迴了董事局,而且還是三顧茅廬,其謙虛態度贏得了老董事成員的好感。


    再加上江年宴已經切切實實地將綠洲項目的合作握在手裏了,可謂是說到做到,所以一時間董事會中所有的老董事成員都無條件支持他了,而零星那幾位支持江年泰的除了戰戰兢兢外也得到了利益上的加持。


    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麽做,所以對於江年宴上任一事也轉變了態度。


    “我以為你最快也要用一年的時間才能徹底搞定董事會,看來我還是低估你的實力了。”


    難得靜謐的夜晚,虞念和江年宴都沒應酬。


    親自在家做的晚飯,吃得很舒服。


    虞念有一部劇正在追,隻不過追得斷斷續續的,平時太忙。


    劇剛播的時候她追了開頭,等今晚終於有時間安穩追劇的時候才發現早就完結了。


    江年宴坐在沙發上陪著她看的時候挺不解,要說這劇吧質量有多高也沒有,邏輯硬傷一大堆。


    虞念今晚嘴饞,買了不少零食。


    說話的同時正在啃著一大包薯片,她說,“平時工作忙,腦細胞浪費得厲害,看個劇輕鬆輕鬆,不帶腦子的那種。”


    江年宴理解了。


    兩人看的劇是職場劇,看到商戰部分的時候虞念著實是看不進去了,關了視頻。江年宴不明就裏,虞念歎氣,“想當然型的商戰橋段啊,看的真叫一個別扭。”


    江年宴笑,“不是奔著放鬆的目的去看的嗎,既然如此就別較真了。”


    虞念失去了追劇的興趣,然後迴歸了現實。


    提及了董事會一事。


    江年宴淺笑,“也算是老天開眼,那倆人正好多多少少跟劉秘也能扯上關係,算是給了我一場東風。時也,命也。”


    虞念聞言就更感興趣了,轉過身來麵對著他,笑著上下打量。


    江年宴一條手臂搭在沙發後背,算是將她半包在懷裏,問她,“你這個眼神是幾個意思?”


    虞念說,“我問你。”


    江年宴點了一下頭,“好的老婆大人,你問。”


    虞念一撇嘴,忍笑。


    可真行,就像老劉說的,這個稱唿可真是被他叫順口了。


    “如果沒這個東風呢?”虞念問。


    江年宴眸底含笑的,“沒這個東風的話……你覺得呢?”


    “我覺得,以你的行事手段,就算沒東風你也能設計一場東風來,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虞念有板有眼地說。


    江年宴抬手一摸她的頭,“說明你很了解我。”


    虞念豈會不了解?


    江年宴這招是一勞永逸,他沒像江年泰一樣安插自己的人來樹敵。


    想象一下,如果江年宴這個時候強行安插自己的人進董事局,那麽勢必會引起老董事成員和江年泰的人共同反彈,在現如今形勢緊張的情況下,江年宴扶持一直被打壓的老董事成員是明智之舉。


    如此一來以舊壓新,極大地節省了時間成本,還收攏了人心。


    可真是個,可怕的男人啊。


    “劉秘那邊出了那麽大的事,會不會太冒進了?沒想到他背後的人那麽狠。”虞念有些擔憂。


    江年宴說,“不狠哪能坐上高位?而且劉秘我不會留他,誰讓他對你有非分之想了?”


    虞念又撕開了一包薯片,“我知道,我就怕布爺那邊的人鑽空子。”


    “放心吧。”江年宴說著奪過她手裏的薯片,“怎麽這麽能吃零食?剛才還嚷著胃裏不舒服。”


    虞念巴巴瞅著他手裏的薯片,苦哈哈地說,“就是胃不舒服才想吃點零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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