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蘇心澄飛撲到沈定珠的懷裏,抬起肉嘟嘟粉嫩的小臉,笑眯眯地問,“澄澄的新衣服好看嗎?是叔叔讓陳哥哥買給我的!”


    沈定珠摸著她衣服的料子,是上好的雲錦,她有些不安地抬眸,看著蕭琅炎。


    以他的脾氣,按理說,應當是很厭惡蘇心澄的。


    為什麽要給孩子買衣服?


    看出沈定珠的不安,蕭琅炎冷著臉道:“朕即便不近人情,還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


    沈定珠聽到這話,驚訝地睜圓了美眸。


    她轉而捏著蘇心澄的小手:“澄澄,你該謝謝叔叔。”


    沈定珠教她行禮,蕭琅炎現在的身份是皇帝,今時不同往日,他賜了東西,旁人要跪著謝恩的。


    但,沈定珠還沒拉著蘇心澄跪下,蕭琅炎已經開口,冷淡道:“不必了,你收拾一下,一會跟朕去見個人。”


    沈定珠默默地將蘇心澄抱在懷裏,母女倆一起進了臥房。


    陳衡適時上前跟蕭琅炎迴稟:“皇上,如您所猜想的一樣,沈……姨娘她是遠近聞名的美人,隻是名聲不太好,卑職剛剛牽著小主子出去,不少人指指點點,以為卑職是……是……”


    陳衡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蕭琅炎斜睨他一眼,眸光銳利:“是什麽?大膽說。”


    “他們以為卑職是沈姨娘的新姘頭,說得十分難聽,不過卑職有意避開那些人群,小主子便也沒有聽見。”陳衡低下頭。


    蕭琅炎冷笑:“這些人為什麽會這麽說她?”


    陳衡摸不準蕭琅炎的態度,想了想說:“隻有兩種可能,一,沈姨娘真的水性楊花,與多個男人有染;二麽……卑職覺得一個孤苦無依的女人帶著孩子,被人造謠生事,也是有可能的。”


    蕭琅炎麵不改色,隻是語氣幽幽:“你覺得沈定珠會是哪一種?”


    陳衡感到惶恐,半晌,才迴答說:“第二種。”


    蕭琅炎不語,過了一會,又問:“方隨風醒了沒有?”


    “醒了,方才還嚇得尿了褲子,求著我們饒了他一命。”陳衡說完,蕭琅炎顯而易見地皺了皺眉。


    “將他帶來見朕。”


    沈定珠的屋內,她拉著蘇心澄的小手,上上下下將她檢查了一遍,確認她毫發無損,才暗中鬆了口氣。


    以她對蕭琅炎的了解,他對她都那麽狠,沒道理放過方隨風和女兒。


    蘇心澄吃著陳衡買的花生酥,還在說蕭琅炎的好話:“娘親,這個叔叔人真好,早上他讓陳哥哥帶著我出去,平時總想欺負我的阿牛他們,都不敢靠近了呢!”


    沈定珠柔美的麵上露出一絲笑意,她蹲下來,摸著女兒軟乎乎的小臉:“澄澄,雖然這個蕭……叔叔他不計較你是孩子,但是你也不可以失了規矩,沒事的時候,最好不要湊到他跟前去,知道嗎?”


    蘇心澄很不理解,但娘親說的話,她總是聽從,於是乖乖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沈定珠留意到,小家夥總是時不時朝手指頭吹一口氣,然後又舔兩下。


    蘇心澄有吃手指的習慣,三歲前就被沈定珠掰過來了,看見她又咬小手,沈定珠故作嚴肅:“澄澄,你忘了娘親跟你說的,不要吃手。”


    蘇心澄眨著大眼睛,聲音咕噥,有些委屈:“可是有點疼呀,娘親。”


    “疼?”沈定珠舉起她的小手檢查,她仔細一看,頓時瞳孔緊縮。


    方才她光顧著拉著蘇心澄的手,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可忽略了手指頭。


    小家夥的指尖軟軟的,指肉粉白,然而卻有一個極小的紅點,沈定珠摸了兩下,蘇心澄還有些不舒服地縮了縮手指。


    沈定珠平時摸針走線,實在是太清楚這傷怎麽來的了!


    蕭琅炎背著她給蘇心澄滴血認親了!


    “娘親,你怎麽了,你的臉好白呀?”蘇心澄軟嫩的小臉上,露出擔憂。


    她眨著大眼睛,伸出雙手,抱住自家娘親的脖子,整個小身子都靠在沈定珠身上。


    “娘親別擔心澄澄了,澄澄的手不痛啦!”孩子很體貼,以為沈定珠是心疼她受傷了。


    沈定珠擠出一絲笑容,抱著女兒,假裝不在意了。


    但她心裏卻有些不安,甚至不高興!


    澄澄就是她的命,蕭琅炎就算要做滴血認親,也可以告訴她,蘇心澄本來就是他的血脈,她不會百般否認。


    隻是,他這樣直接下手,沈定珠做母親的這顆心,簡直降到了冰點。


    此時,蕭琅炎那邊,方隨風已經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好久了。


    “這位貴人,小人要是知道,蘇娘子是您的妻子,小人說什麽也不會跟她成婚啊!我們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她給小人銀子,讓小人念書,小人假扮她的夫婿,替她阻止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蕭琅炎坐在椅子上,姿態閑適,人中龍鳳般的俊朗長相,薄眸卻帶著寒霜。


    他的目光深邃,好整以暇地打量著方隨風。


    方隨風長得斯文,皮膚白得像個女人,看樣子確實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且還有陽虛之症。


    蕭琅炎一聲冷笑。


    這就是沈定珠為自己挑選的夫婿?哪怕是假的,眼光也太差。


    “你跟她成婚,去官府登牒過沒有?”蕭琅炎幽幽問。


    方隨風急忙擺手:“沒有,絕對沒有,因著蘇娘子似乎有身世上的秘密,故而她行事謹慎,小人也沒有問過。”


    他昨天見識過陳衡和這些暗衛的手段,懷疑眼前這位氣勢不凡、金尊玉貴的男人,是沈定珠惹得大麻煩!


    “貴人,她……她是不是惹了什麽事啊?”


    蕭琅炎揚眉,冷眸看著他:“你想說什麽?”


    方隨風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蘇娘子一個人不容易,她要強,小人時常覺得不如她而慚愧,小人想為她說句好話,請您大人有大量,不管她做錯了什麽,請您包容她,這世上,沒有比她再好的女子了。”


    蕭琅炎臉色沉了下來,他看著方隨風,隻見方隨風神情,還真是揣了幾分真心為沈定珠說話。


    男人最懂男人,方隨風喜不喜歡沈定珠,一個眼神,蕭琅炎就能看出來。


    他麵色發黑,在動殺念之前,跟陳衡吩咐:“給他一袋金子,讓他滾,離開南州城,逢人再不許提及她們母女的事。”


    方隨風驚訝:“小人能去跟蘇娘子和澄澄告別嗎?”


    “不能!”蕭琅炎一聲厲色,陳衡拖著心有不甘的方隨風離開。


    臨出門前,沈定珠牽著蘇心澄,蕭琅炎已經在外麵的馬車上等著了。


    陳衡卻說:“主子發話了,隻有你一個人去。”


    言下之意,是不能帶女兒。


    沈定珠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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