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地上躺著的這個人,確實是目前為止,自己遇到的最強悍的對手!要不是最後關頭,趁對手自鳴得意精神放鬆的時候,使出青城派的隔山打牛的絕技,現在,勝負還很難說。


    蒙麵人的話,雖然勾起了徐福的好奇心。但是眼下這種局麵,根本容不下人多想……徐福抄起地上的學員,快步向出口衝去……


    出了隧道口,徐福並沒有急著沿原路返迴。


    一是條件不成熟,背著個人,目標大,容易被發現;二是他還需要等待,等待指令和援助。動手的指令已經傳輸出去好長一段時間,還沒有迴應。自己不能貿然行事。


    應該說,對於“夜老虎”們的能力,徐福還是充分相信的,但是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和自己的隊員配合、合作。其中有能力差距的成分,但最重要的,還是雙方的默契程度不同。每天朝夕相處,對身邊的隊員特點了若指掌。運用配合起來,更得心應手。


    啪,一聲細微而清脆的爆響,緊接著,這種聲響接二連三的,接踵而至。隨之而來的,不斷有人撲倒、落地。裝上消音器的05式狙擊步槍槍擊的聲音,此刻如同天籟神曲,徐福聽來,感覺特別親切和溫馨。


    十幾聲響動過後,四周恢複了以往的寧靜。


    不錯,還挺利落。徐福忍不住心裏讚歎。


    一分鍾之後,四周有了腳步聲。


    佩戴著夜視儀的“夜老虎”們,在張良的帶領下,陸續從四周圍了過來。


    首長,您沒事吧?


    布置完警戒哨,張良跑過來,關切的問。


    首長,這裏哪來的什麽首長。徐福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首長,這是……張良指著徐福身上的學員,好奇的問。


    我靠。原來張良所說的首長,竟然是自己。徐福恍然大悟。也是,無論從軍銜還是從身份,自己都比張良高,在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軍隊裏,雖然張良比自己年紀大,見了他,還得這麽叫。


    明白道理之後,徐福不但不樂,反而來氣了。


    他照著張良的鋼盔,就是一爆栗。沒眼色的東西!你什麽時候看見首長拎著包,下級空著手的?也不知道關心一下首長的身體!沒看見老子現在還背著個大活人嗎?!


    一甩手,徐福把背上的學員,扔給了張良。


    挨得不冤。張良一下子迴過神來。連忙招唿手下的隊員,把受傷的騰龍隊員送了下去。這樣的首長不錯,不藏著掖著,有什麽就說什麽,不搞小動作,直,爽!受‘罰’後的張良,不但不惱,反而心裏美滋滋的,一個勁的偷著樂……


    徐福不知道張良的心思,如果知道了,他還真會懷疑,張良這小子是不是有點……有點受虐!


    地圖。沒有多餘的話。徐福直接把手伸向張良。這迴張良變機靈多了,連忙把手中的電子地圖交道徐福手上。


    電子地圖上,清晰的顯現著這座地下指揮所的整體結構。五個,包括其中一個已經常年封閉,廢棄不用的出入口,地理坐標和方位,清清楚楚的顯示著。對於這點,徐福還是比較滿意,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查找到已經廢棄多年的師指揮所地圖,張良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嗎!不過,細想起來也沒什麽,畢竟是在蘭州軍區的主場,如果這點便利條件都沒有,還算什麽地頭蛇?


    這幾處都有人沒有?徐福問。 手機訪問:.16.


    已經安排人把手了,絕不會放走一個。張良信心滿滿。


    是嗎?徐福存心要打擊一下對方的驕傲。故意嗯了一聲。


    還沒有等張良解釋,他又把話題岔開。


    東西準備好了嗎?張良一愣,立刻醒悟到徐福指的是什麽。他一揮手,叫過來一名戰士,看著他把一枚外形酷似地雷的爆炸物,遞給了徐福。


    徐福點了點頭。沒說什麽,轉手把東西還給了那名戰士。


    五分鍾後,起爆。


    說完,徐福快步向不遠處的隱蔽點走去。


    首長,是不是……張良有些猶豫


    執行命令。徐福懶得和他費口舌。


    首長,裏麵會不會還有我們的人。張良好心提醒道。


    徐福一愣,停頓了一下,還是毅然決然的說道,執行!


    五分鍾後,幾乎在同一時間,指揮所周邊的五個出入口,同時響起沉悶的爆炸聲。幾乎與此同時z身在隱蔽點的徐福和“夜老虎”隊員們,感覺到身邊掛起一股強烈的風。身邊的空氣,一瞬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窒息感,讓每個人都感覺到胸悶難忍。


    這是什麽玩意?一些不明就裏的戰士,心生疑問。


    徐福親身體驗過這種炸彈的威力,不會說。張良知道這種炸彈的特殊性能,隻是今天才是第一次開眼界。忍不住冷汗直冒。乖乖,這就是雲爆彈。太那個點了吧!


    其實,徐福明白張良和戰士們的心思。對於這種一個活口不留,趕盡殺絕的方式,他們無論從思想還是心理上,一時都無法接受。之所以自己還是如此決絕,無非想告訴他們一個淺顯的道理:有許多時候,殺人是為了救人!以戈止殺,才是‘武’力這個字的真實含義!


    雲爆彈引爆之前,徐福曾經向張良要了一樣東西——幾條活物,狗!經過一定訓練的狗,也就是軍犬。張良說此次行動,帶了兩條,在鎮外,不知道夠不夠。


    徐福搖搖頭,要求張良到牧民那去借。


    張良不知原因,但也隻能執行命令。


    雲爆彈幾乎將幾處出入口同時炸塌,封死,清理戰場,是以後的事。現在,徐福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當然,開展此項工作,沒有狗的幫助不行。


    清晨,五月春天的陽光,照在寧靜安詳的邊陲小鎮。慵懶閑適的人們,打開窗門的第一眼,就發現,今天與往日的不同。小鎮的各個街口,身著迷彩服,臉上塗抹著油彩的軍人,荷槍實彈的,一臉酷酷的冷。


    不知為什麽,這群大兵,站在那,並沒有做什麽,相反,來往的居民從他們身邊經過時,還會看到從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和善。鎮機關大樓頂上的大喇叭裏,每隔幾分鍾,就會有人用漢維兩種語言,提醒人們,現在正進行臨時的軍事演習,告誡大夥保持輕鬆,服從軍演人員的安排。


    小鎮居民中,絕大部分坦然接受這樣的事實,保持最低限度的配合,有一部分,卻顯得焦躁不安,情緒不穩定。其中還有人暗地裏鼓動居民抵製並阻擾軍演正常次序。人生百態,各不盡然。


    徐福依然是一身便裝,行走在小鎮的街上。他悠閑自得的情緒,感染著“夜老虎”大隊的隊員。說實在的,要他們幹些舞蹈弄槍的營生,那是手到擒來。輪到要他們臨時應變,和老百姓打交道,處理複雜的軍民關係,有些勉為其難。他們都不太善於言語,缺乏溝通的技巧。好在執行任務之前,徐福點撥他們,要他們保持平常心態,想象著身邊的人是自己的親人,對待他們要像對待親人般的有感情,就行了。隊員們開始還不得要領,後來,看到身邊來來往往的居民,表情比他們還輕鬆,也就逐步適應了。


    他們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並且學會時不時的主動和人打招唿,相互問候,無形之中,原本應該緊張的氛圍,居然變得自然、融洽、親善了……


    徐福對隊員們的表現還算滿意。


    在相對寬鬆的環境裏,張良和他的隊員們,辦事效率很高。徐福溜達一圈之後,他們居然很快將所需的狗數,湊齊了。


    徐福從身邊掏出一條毛巾,在上麵灑了兩滴藥水,然後在每條狗的鼻子底下放一下,讓它們記住上麵的氣味,然後示意隊員領著狗,挨家挨戶的找人。隻要是狗子們聞到身上沾有這樣氣味的居民,務必‘請’過來。


    很快,狗群就在小鎮裏,找出沾有這種氣味的二十多名居民。不用看,徐福就知道,這些人就是昨天和自己拉拉扯扯的那幫家夥。當然,其中少不了和他動手的那三個人。


    二十多人,吵吵嚷嚷,要解釋把他們‘抓’起來的理由,看那聲勢,仿佛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意思……


    徐福也不解釋,命令隊員繼續收,不一會,陸陸續續從這幫人家中,找出了一些槍支彈藥和管製刀具。看著眼前的物證,沒有人再嚷嚷了……


    張良有些糊塗了。首長怎麽會如此神奇,從幾千好人中,把這些隱z的東突恐怖分子,一一找出並定點清除的。徐福沒有解釋,隻是說了一句,水急魚跳。平靜的湖水裏,如果不攪動,是不會有魚跳出水麵的……


    張良還是有些似懂非懂……


    清剿工作接近尾聲時,徐福再次光顧那個河南人的水果攤。這次,他沒有買水果,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河南老板臉色有些不自然了……


    你,是不是該歸隊了?!莫名其妙的,徐福口中飆出這樣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河南老板身子一顫,雙眼突然湧出了淚水,雙肩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首長,對不起,我沒有很好的完成任務。他的話語中有明顯的自責……


    你做得已經已經足夠好了。說完,徐福緊緊的把對方抱在身前……


    雖然沒能打入這群東突恐怖分子核心內部,但是能從一些微妙的細節中,推斷確定出恐怖分子訓練營的大致位置,這就足夠了……能從這群手段殘暴、組織結構縝密的恐怖分子嚴密監控下,獲取並傳出情報,這就足夠了!


    望著河南老板身後那個戰戰兢兢的女人,徐福忍不住抬起右手,莊重地向河南老板敬了一個神聖的軍禮,想想他所受的屈辱,承受的來自精神肉體的雙重摧殘,徐福真想大聲唿喊,看,這才是真正的英雄!這才是為了祖國安寧,默默奉獻在無名戰線裏的真正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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