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和弗羅鬆??古魯的生死相搏後,特別是消除了弗羅鬆??古魯帶給自己的壓迫感之後,徐福感覺自己好像完成了人生境界的一次超越。


    按照實際情況劃分,弗利南德斯的功力,要遠勝於弗羅鬆??古魯。但是這一次,徐福並沒有對弗利南德斯產生絲毫的恐懼感。


    他覺得自己很輕鬆。這種輕鬆感,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一種內心世界真實情感的表露。該完成的任務,自己已經完成了。自己已經無愧於世人,更無愧於自己中國人的名字。如果說還有什麽遺憾的話,那就是對待家人,他虧欠得太多。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古忠孝難兩全,為大家隻有舍小家了。


    弗利南德斯真的很強,他第一次出手時,徐福就感覺出,不,應該是看出了他的強大,隻見他輕輕的揮了揮掌,一股颶風,就在他掌中形成,打著轉直奔向自己。剛開始階段,徐福還不想和對方一上來就比拚內力,在短時間內就分出勝負死活。


    徐福心裏清楚,如果自己采取那樣的戰法,也許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掛了。還沒有充分的享受到戰鬥的樂趣就嗝屁了,對不住自己這些年消耗的糧食。再怎麽說,也有堅持到拉一泡屎的時間吧。


    徐福閃身想躲,一邁腳才發現,自己托大了。雙腳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原地。掌風已經逼近,再不抵擋就拍在自己的胸口了。現在不是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時候,保命要緊。徐福雙掌平推,向著來掌迎了上去。


    嘭的一聲,地動山搖,山上的碎石,被震落著一大片一大片的往山腳下衝。幸虧沒有下雨,要不然這些碎石土漿,早就成了泥石流衝刷到山腳下,將當地居民的村落洗劫一空了。


    響動過後,之間徐福的身體,如同風中飛落葉一般,飄向了空中。


    徐福沒有受傷,盡管他被擊了一掌後整個人的表現,很誇張很恐怖。他隻是通過這種方式泄力而已。


    徐福發現,采用這種讓別人放自己風箏的方式,即好玩又省力還會給人造成一種錯覺。如果是單純的消耗時間消耗對方的體力和功力,這真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


    當徐福第二次加裝備擊飛了出去,但是過不了一會兒又生龍活虎的繼續再戰時,弗利南德斯看穿徐福的把戲了。


    弗利南德斯一生之中,和人決鬥無數,像這樣把生死相搏的的對決當做遊戲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在感覺到受戲弄和侮辱的同時,不得不欽佩起對方的膽色了。沒有這種與萬馬軍中取對方首級如兒戲的勇氣和淡定,是不可能指揮著幾十萬巴基斯坦軍隊,將整個印度攪合得雞犬不寧。這樣的人不活在世上可惜,活在世上又讓人不消停。就這樣真的要了他的命麽?有那麽片刻的時間,弗利南德斯對於自己的使命有些懷疑。


    徐福的功力很強,但是還不足以對自己構成生命威脅的。自己要想取徐福的性命,好像不是什麽難事,隻是要費些手腳而已。這小子太滑,不是俯首就屠的主。


    看來自己要想點辦法。


    弗利南德斯再次向徐福揮掌時,徐福依葫蘆畫瓢,繼續著自己借力騰飛的表演,就在他身體騰空,向空中飄去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這一次,出狀況了。


    弗利南德斯不是像以往那樣站在原地,看著徐福。他在徐福騰空的片刻,突然移動了身體,沿著徐福騰飛的軌跡,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徐福在空中翻轉身體好幾次,都沒有擺脫弗利南德斯的追擊。就在徐福的身形用老時,弗利南德斯向徐福的胸口拍了一掌,看上去力量不大。徐福伸手格擋時,他就覺得自己像是被綁上了火箭一樣,嗖的一聲,直直的向地麵墜落。


    轟隆一聲,岩石密布的山頂,碎石翻飛,塵土飛揚……山風將塵煙吹散時,弗利南德斯看到一個讓人感覺滑稽的場麵。隻見徐福的身體如同對折了一般,屁股和腰身陷落到山石之中,露在外麵的隻剩下兩隻臭腳丫和一個被雙掌捧著的圓圓的腦袋。


    就這麽收拾了這小子了嗎?


    是不是太容易了?!


    弗利南德斯心中多多少少的有些遺憾和失落。原本設想的一場氣壯山河的決鬥,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收場,真是有一點匪夷所思。


    很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弗利南德斯替徐福的失敗感到不值。他低下身彎下腰,用手搭住徐福的脈搏。脈動細微,將死之人的征兆。哎,遺憾,原本以為是一個能讓自己提起興趣的對手,原來隻是一種假象。他正準備離開,就在此時,手臂一麻,全身不能動彈了。這是什麽?嗬嗬,中國人的點穴功夫麽,還有點意思。


    就在此時,徐福從石堆裏麵蹦了出來。他剛才在最危急的時刻,臨時想到的演了一出苦肉計。沒想到有一定的效果。


    看到弗利南德斯被自己製住,徐福毫不猶豫的跳起身,在弗利南德斯身上又戳了幾下。打狼不死反被狼咬。徐福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弗利南德斯手下留情,客氣過。他調整了一下唿吸,深吸一口氣,準備對弗利南德斯痛下殺手了。


    他揮掌向弗利南德斯頭頂蓋去,這一掌,凝聚了他畢生的功力,徐福知道,這一掌下去,就是佛祖也難逃斃命。


    該死的總是要死,不該死的總能會下來!就在徐福的掌力即將落到弗利南德斯頭頂時,一雙手,很費力的接住了徐福的致命殺招。


    徐福抬頭看時,隻見雅塔納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身旁。是她在關鍵時候伸手救了弗利南德斯一命。她這是什麽意思?


    徐福被雅塔納的舉動弄糊塗了。


    還沒有等徐福反應過來,雅塔納已經把弗利南德斯從徐福手中搶出,把他擁在胸膛。哈,這是怎麽迴事啊?不過,有一說一。雅塔納和弗利南德斯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很等對,簡直是天舍地造的一雙,太完美!金童玉女般的絕配。


    看著兩人彼此相望著,含情脈脈的眼神。徐福有些心裏發寒。完了,原來他們之間早就有一腿了。一個弗利南德斯就不好對付了,再加上一個雅塔納,自己今天豈不是死定了?!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從最近的事情上判斷分析,好像很複雜的。好像是一對因愛生恨而分手的情侶。


    事實上,徐福的觀察分析一點都沒有錯。


    百十年前,喜馬拉雅山中,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山洞內,住著一老兩少三個人一男一女的兩個少年,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山洞內,三個人相處了近二十年之後。有一天,老人把這一對青年叫到自己身旁,分別交給他們一個錦囊,讓他們分別前往不同的地點按照錦囊上的安排,做好各自的事情。老人其實心裏明白,這兩個年輕人在長期相處的過程中,早已心生情愫。但是,老人不得不讓那個他們分開。身負絕世武學的兩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們合二為一的成為一個整體。如果那樣的話,以她們的超能力,一旦被個人私欲所控製,那將會整個世界的災難。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互相仇視,彼此隔閡,成為相互製約的一對冤家。其實,製造這種矛盾的方式很多。但是老人知道無需自己做什麽,他們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他們分屬兩個敵對的國家。世代相傳的仇恨讓他們難以走到一起。


    下山後,這一對男女果然如同老人所料想的那樣,誰也勸說不了誰,讓對方跟隨自己迴到自己的祖國,最後,他們隻得在淚水中分手。


    其後的幾十年裏,他們之間的爭鬥就一直沒有停止過。有些事情,有些時候,並不是他們之間想發生衝突,而是他們身後的兩個相互仇視的族群,逼使這兩人不得不一次次拔刀相向,進行一場場一次次打在你身上疼在我心上的拚死相鬥。


    這一次,同樣如此。


    隻是在最後時刻,看到弗利南德斯即將喪命於徐福的掌下時,雅塔納最後時刻還是不由自主的伸手相助,幫助弗利南德斯逃過死亡約會。


    雅塔納沒有開口,但是她已經通過神識的交流,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徐福。徐福沒有打斷雅塔納傳,他‘聽’得很仔細。


    那你準備怎麽做?!


    徐福其實最關心的是這一個問題。我收到的命令是:弗利南德斯必須死,你,最好是帶著你的屍體迴去。


    這是你的政府給你下達的指令?徐福很想知道這個命令來自何處。


    嗯。


    哦,我明白了。你們難道不怕我們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對你們實施報複嗎?徐福不知道為什麽雅塔納為什麽會說,這個命令是來自巴基斯坦政府的。他想確認一下。


    其實,這個命令,是征得你們政府高層同意的。


    徐福聽到這話時,最大的感覺是失落,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會被像棄子一樣拋棄掉。


    你不要懷疑這條命令的真實性。你知道嗎?在我來之前,你們的政府和美國人達成了一項秘密協議,聯手**印度,徹底消除印度的核武能力。作為交換條件之一,美國人希望得到你。而你們的政府,為了不讓你落到美國人手裏,希望合適的時候,我們的政府能解決好你這個問題。


    而解決你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你長睡不醒。


    你認為你能夠辦得到麽?徐福心在滴血,他極力掩飾著心中的激憤。


    我一個人也許很難,但是,有了弗利南德斯,我想,它不是很難!


    是嗎,既然如此,你們就一起來試試吧。


    徐福,你不要激動,有些時候,清醒的活著,其實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你太清醒了,所以你更痛苦,為什麽你不解脫一下自己呢?我和弗利南德斯已經接到了我們的神——梵天的召喚了。在你解脫之後,我們也會跟著你,隨後而至。


    為什麽?要我性命,很容易的。你們可以不必死的。


    嗬嗬,傻瓜,你要是那麽容易死就好了。你要是死了的話,這世界,或許早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模樣了。不要小看了自己的能力,你是一個改變曆史的人,能改變曆史的人,即使是神,也難以讓你消失,何況我們?!


    我們隻能盡力而為了。


    徐福,對不住,你……受死吧!


    雅塔納和弗利南德斯相視了一眼之後,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雅塔納如同飛天一樣飄上了弗利南德斯的肩膀。


    魂歸淨土!兩個人將全身的功力發揮至最強點,大喊一聲向徐福揮出了雙掌。


    龍之泯滅!於此同時,徐福也打出了自己在生命的最後一息感悟的龍吸功最終奧義。


    他真的很強!居然……


    看著徐福的身體,如同風中柳絮一般,向山下陳直線的自由落體墜落時,雅塔納和弗利南德斯兩人相視一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兩人從各自的懷中,掏出了各自的錦盒。錦盒裏的紙條上,一個寫著:徐福。另外一個紙條上隻有一個字:死!


    其實,最初的原版,在他們離開山洞的哪一天就被打開了,羽化了。這兩個字條,隻是他們憑借著記憶重新寫下並保存至今的。


    相視一笑。原來一切,都是百十年前就已經定下的宿命啊!


    兩人也不說話,彼此相擁著,將自己的手掌心,放在對方的後背,一二三,在同一時間,兩人拚盡自己全身的最後一點功力,向對方的心脈震去。吧嗒一聲,兩人的嘴角,同時滲出了鮮血,然後,雙雙無力的垂下雙手,緩緩的倒下……


    其實,徐福和死這兩個字,可以組成多種組合,產生多種理解,可惜,雅塔納和弗利南德斯偏偏選擇了最不正確的解讀。


    百十年前的預言和政府命令之間,是有很大的出入的。


    幾個月後的某一天。


    南太平洋某個不知名的小島。


    天空中,武裝直升機每隔幾個小時,就會從空中飛過。海麵上,三艏大型的護衛艦和驅逐艦,以海島為中心,相隔二十海裏的距離,將海島圍在中心,偶爾的,還會有高速導彈快艇,在四周逡巡。


    弗羅鬆??古魯被周圍的各種機械的轟鳴聲,滋擾得有些不勝其煩了。這一段時間,互聯網上傳來的基本上沒有什麽好消息。幾個大國之間,還在為如何**印度,保證自己在印度的利益,在聯合國特別工作小組會議上吵吵嚷嚷的。沒有人願意在關鍵問題上,放棄自己的既得利益。相對來說,作為當事國的印度政府,僅僅隻能以觀察員的身份,列席會議。這是怎麽迴事啊。


    嗬嗬嗬,看來,今天又將是一個沒有結果的一天了。


    弗羅鬆??古魯轉過身,看了看身邊那個全身上下筋脈寸斷的男人,搖了搖頭。是自己在感知到他有生命危險時,不遠千裏的感到他身邊,救助了他,保護了他。可是,這是這個人,是使自己的祖國變成眼下這樣一個支離破碎的鬼模樣的最大的元兇。


    自己這樣保護他,服侍他,對嗎?


    散步的時間到了。


    弗羅鬆??古魯推著身邊的這個男人,出了太陽能閣樓式小木屋。


    海鳥、晚霞、熱帶雨林,好一幅天然美景。隻是,唯一讓人感覺不舒適的就是不遠處的海平麵上,停留著的三首軍艦。


    兩艘美國人的,一艏是身邊這個男人的國家的。


    我是一個沒有祖國的人,我關心我的祖國隻是盡一種義務;你呢,你是為什麽呢?你為你的祖國做了那麽多,得到的是什麽?!


    你值得麽?


    哎,你別躺著那裝死,我知道,你聽不到但是你絕對感知得到。


    我知道你不能動,但是你可以有所表示,你如果覺得值得,你就點點頭吧!弗羅鬆??古魯在心中默念。


    海風吹在那名男子蒼白的臉上,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黑發。在微微的海風中,他的頭似乎點了一下,又似乎什麽也沒有表示。


    唯一能夠讓弗羅鬆??古魯看到的就是,一滴豆大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沙灘上,打出了一個小小的,無法細辨的小沙坑……


    (全書完)


    2009年10月25日 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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