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陸九……你又在發什麽瘋。”


    蘇明雪正在背咒語,猝不及防地被突然闖入的陸九,緊緊抱在懷裏。


    唇也被狠狠吮住。


    陸九平時很乖,此刻卻像失去控製般地吻著她。


    蘇明雪以為他是害怕她跟陸淵雪走了,所以才這樣反常。


    但陸九並沒有做其他的,單單是吻她的唇,即使她的唇閉合不上地,流著水珠。


    陸九還是黏黏糊糊地吻著。


    乖巧的陸九不見了,變成了一個發瘋又失去安全感的犬。


    她的唇被吻地充血,如最豔的石榴。


    陸九才鬆開她,又小心地揉她剛才被攥地發紅的手腕。


    好像又變成了那個內斂可愛的少年。


    “夫人,對不起。”


    蘇明雪看到這樣的陸九,微微抬起下巴。


    主動垂下眼睫,吻住了陸九的唇,卻下定了決心。


    她要走。


    **


    “今天怎麽不見陸時?”


    蘇明雪吃著壽司,狀似無意地問正在給她倒橙汁的陸九。


    “他去采購食材了。”


    她輕輕垂下眸,又看向陸九,“你去幫我找些花材,宮燈百合、龍船花、珊瑚果、骨節花……我有用。”


    “夫人,你說慢些。”


    陸九把果汁放到她手邊,有些無措地眨眨纖長的睫毛。


    她笑著又重複了一遍,陸九一一記下。


    又道:“還是等陸時迴來去吧,不然夫人餓了怎麽辦。”


    “哪裏會這麽快餓,再說冰箱裏還有水果。”


    她的手搭至陸九的手臂,湊至他雪白的臉頰,輕吻了下。


    “快去吧,我等著用。”


    陸九羞赧一笑,耳尖有點紅,“那夫人等我迴來。”


    陸九的身影消失不見時,蘇明雪臉上的笑容淡去。


    她轉身把床底下的行李箱拉出來,推開房門往外走。


    卻見陸時抱臂守在門外,目光幽幽地看著她,表情不太好。


    “夫人要去哪兒?”


    蘇明雪看他一眼,懶懶道:“陸時,我總會讓陸九傷心的,所以我必須走。”


    陸時不滿地看著她,眼裏都是控訴。


    “夫人走了,陸九會更傷心。”


    他一字一頓地說著,聲音透著詭異的冷,“所以,我不會讓夫人走的。”


    蘇明雪心下一沉,陸時一把奪去她的行李箱。


    攥著她雙手,將她按至牆上,鼻尖抵著蘇明雪纖細的脖頸。


    尖牙輕咬住她頸間的皮肉。


    蘇明雪有一瞬間的顫栗,迴過神,默念咒語,八隻漆黑的烏鴉振翅,


    陸時表情變得呆滯,她又迅速讓烏鴉吸食他的血液,讓陸時的攻擊能力大大減弱。


    她趁著陸時和烏鴉對峙的時候,匆忙往外走。


    腳踝卻被陸時緊緊攥住,陸時一個用力,她整個人直直摔向地麵。


    陸時及時墊到了她身下,掙紮之間,烏鴉吸食的血液,都濺到了她的臉上。


    陸時不管不顧地攥住她的手腕,牙尖又陷入她的肌膚。


    陸九迴來時,看到的一幕,就是陸時躺在蘇明雪身下,半起著身子,咬著她的脖頸,而蘇明雪側臉都是血珠的畫麵。


    那些血珠被無限放大,直到他的眼裏被鋪滿無盡的紅。


    是他默許了陸時這麽做。


    所以才會傷了夫人。


    他的唿吸變得困難起來,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落。


    他曾憎恨伯爵大人傷了夫人。


    可自己卻也變成了這樣。


    他不怪陸時,隻怪默許弟弟行為的自己。


    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壞人。


    “夫人……”


    蘇明雪的臉被陸九顫抖的手捧住,陸九滿臉絕望地擦去她臉上的血珠。


    綠色眼眸仿佛又流不盡的淚水。


    “對不起,夫人,對不起。”


    陸九像個孩子般哭泣不止,眼眶紅紅。


    他的唇也因為哭泣變得紅彤彤的。


    蘇明雪恍然之間明白陸九誤會了。


    “哥,你哭什麽啊……”


    受傷的是他啊,陸時的話還沒說完,就因為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冷靜下來,陸九。”


    眼見著陸九就要哭到昏厥的模樣。


    蘇明雪軟下聲音,去吻沾染了眼淚的唇。


    “我沒有大礙。”


    陸九漸漸被她的吻安撫下來,起伏激烈的胸膛也漸漸平複了下來。


    她看著陸九哭的發紅的臉,雖有不舍,又或是不忍。


    她輕輕道:


    “但是我不會繼續留在這裏了。”


    “早點晚點離開都是一樣的。”


    “而且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已經變得不像自己了。我看見你很痛苦。”


    陸九剛剛幹了的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滾。


    夫人說的對。


    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擁有過才知道嫉妒會在他身體瘋長,那尖利的枝丫遲早刺痛夫人。


    蘇明雪鬆開陸九,慢慢起身。


    陸九卻扯著她的裙角,跪在了她的麵前。


    陸九漆黑的睫毛被眼淚沾濕,像是可憐的落水貓。


    他哭到話都說不出來,攥著她裙角的手都在顫抖,過了半晌,才抬起小巧的下巴,哽咽著哀求。


    “夫人,怎麽……樣都可以。”


    “但是我不想看不到你。”


    “那樣的日子再也無法忍受了。”


    蘇明雪殘忍地沉默。


    陸九緊緊環住她的腰,含淚看著她,


    “夫人喜歡聽話的陸九。”


    “我會聽話的。”


    “夫人是厲害的女巫,會魔法,你把我變成你的烏鴉好不好。”


    蘇明雪神情怔了怔,詛咒之書上,確實寫過,將人的靈魂附在烏鴉身上。


    隻有她的召喚,才能現身。


    會聽從她所有的命令。


    她翻書的時候,並沒有避開陸九。


    沒想到被他看了去,還默默記在了心裏。


    “陸九,別這樣。”


    她捏起陸九沾了淚的下巴,低聲道:“我不值得。”


    陸九卻顫抖著睫毛,綠色的眼眸是帶著淚光的懇求,嗚咽道:


    “求夫人答應我。”


    “我要永遠跟著夫人。”


    “永遠保護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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