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慘烈的毆打總算結束,大黃狗這才心滿意足的上街調戲母狗去了。


    隻留下趙有量一個人幽怨的躺在地上,臉上滿是淚痕......劃痕。


    剛剛聽見趙有量慘叫的街坊鄰居們,紛紛朝著紮紙鋪的方向投來同情的目光。


    並教育自己的孩子:“聽見沒?以後一定要好好學習!”


    “不好好學習的話隻能給別人打工,還要每天被狗揍!”


    ......


    又過了許久之後,趙有量才艱難的爬了起來,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那般開始收拾倒了的桌子椅子,並把紙人擺放迴原來的位置。


    有句話說得好:隻要人還沒死,那生活總要繼續。


    處理好自己傷口的趙有量,邁著堅定的步伐出門而去......徑直走向包子鋪。


    咳咳,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沒有本錢的話怎麽繼續生活......


    看著淒淒慘慘的趙有量,包子鋪老板杠頭叔的目光中滿是同情。


    同情之下,連早餐錢都沒要。


    “量子,剛才又被狗揍啦?”


    “唉,你這孩子也真是的,知道打不過狗還惹它幹啥!”


    “你瞅瞅這揍的,都破相了。”


    趙有量無言,唯有化悲痛為食欲,使勁的朝著自己嘴裏塞包子。


    杠頭叔見他這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眼中同情的神色更濃,於是繼續開口安慰。


    “量子你也別太難過,鎮子上誰沒被你家的大黃狗揍過?”


    “隻是你被揍的最頻繁而已......哦對了,有人比你還慘。”


    “昨晚馬胖子那個流氓也叫了一晚上,應該是因為不務正業被他爹打了。”


    “直到快天亮才消停的。”


    馬胖子就是鎮長的兒子,昨天給趙有量和小李講鬼故事的那個。


    人都是一樣:自己倒黴的時候,要是知道有人比自己還倒黴的話,心情就會瞬間舒暢很多。


    趙有量便是如此。


    “哈哈哈,杠頭叔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那胖子早就該揍了,每天就知道橫行鄉裏、欺男霸女。”


    就在趙有量開心的聽杠頭叔講述的時候,另一邊,某個不知名的大山裏。


    小餃子人立而起、小爪子抱拳,對著自稱灰六爺的老者不斷地磕頭作揖。


    嘴裏吱吱吱的叫個不停,像是在祈求著什麽。


    灰六爺依舊精神矍鑠,樸實的衣裳沒有絲毫褶皺。


    看著不斷對自己跪拜的小老鼠,臉上滿是寵溺和無奈。


    “你這小崽子咋這麽煩人呢,老祖宗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出馬仙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全憑各人緣法。”


    “那個叫趙有量的孩子,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仙緣,你叫老祖我怎麽幫他。”


    說到這裏,灰六爺一把抓起還在磕頭的小餃子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再說了,老祖宗我不是幫了那孩子兩次了麽。”


    “給他一張符籙,送他一麵‘仙旗’,也就能幫這麽多了。”


    “世間一切自有緣法,過多介入旁人的因果,對雙方都不好。”


    聽了灰六爺的話後,小餃子目光閃爍。


    他也是現在才知道,大黃狗叼迴來的“仙旗”是自己老祖宗賞賜的,或者說暗中支持趙有量的。


    否則的話,仙家寶貝又不是大白菜,大黃狗怎麽會輕易得到。


    再者說如今這社會,就算是大白菜你在街上都撿不到吧!


    眼見著小餃子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灰六爺露出笑容。


    “行了,就這樣吧。”


    “你喜歡和趙有量那孩子一起玩,老祖宗我不管,記得別招惹鋪子裏的東西就行。”


    “麻煩。”


    說起紮紙鋪裏的東西,灰六爺雙眉微皺。


    小餃子一邊吱吱吱叫著一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猶豫一下後再次對著灰六爺叫了幾聲,同時還伸出小爪子給自家老祖宗捶肩膀。


    灰六爺一邊閉目享受,一邊露出無奈。


    “你這小崽子倒是真性情,看來是跟定趙有量那孩子了。”


    “你就不怕危險麽?隨時可能會丟命的。”


    “還是那句話,紮紙鋪裏的東西很麻煩。”


    灰六爺說完,小餃子並沒有著急迴答,而是琢磨一會後才重重點頭。


    “吱吱吱吱!”


    灰六爺見狀哈哈大笑,眼中滿是欣慰。


    “也罷,這才是我灰家子弟該有的樣子!”


    “無懼生死,有情有義!”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想要徹底解決紮紙鋪的事情,除非請出少將軍。”


    “不過他和小先生一樣,已經許久不問世事了,就連老祖宗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提起“小先生”,灰六爺的眼中滿是思念。


    說起神秘的“少將軍”,此時還隱匿身形在小院的“遺址”上玩耍呢。


    身邊跟著一條頭頂黑鍋、眼神閃躲,蠢萌蠢萌的大長蟲。


    “阿嚏!”


    “哎呀媽咱咋忽然打噴嚏啦?”


    “一想二罵三感冒,八爺八爺,一定是有人想咱了!”


    被稱作八爺的大長蟲聞言,眼中滿是膩歪。


    “想你?誰會想你個小癟犢子!”


    “要說是想小先生的時候順便罵你一下,我還能信!”


    “是、是麽?”被稱作少將軍兼小癟犢子的男人,顯然是被大長蟲說的沒自信了。


    男人雖然人到中年,但臉上還盡是天真爛漫......或者說傻乎乎的。


    和他身邊的大長蟲一樣傻。


    “哎呀媽八爺,咱發現咱退休早了。”


    “不應該十五年就申請退休的(注1),應該再抓幾年壞銀。”


    “咱在的時候治安多好啊,連老鼠都不敢入戶偷油吃!”


    中年人的這句話,大長蟲倒是沒有反駁——因為人家說的是事情,不過也是廢話。


    有灰家家主約束著,哪隻老鼠敢入戶偷東西吃?!


    不但不敢偷東西,小老鼠們還自發的組織起來,夜裏出門打更巡邏。


    就等著發現壞人後去給“少將軍”、也就是這個中年男人報信,換點零食吃。


    這樣的情況下,治安想不好都難......


    注1,關於警察工作滿十五年就能正式退休,並不是筆者胡說,而是國家有相關的規定。


    隻不過提前退休的話,退休金會少很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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