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帝辛和歐陽軒在討論著水師的訓練,其他地方卻也並未無事發生。


    半年的時間,足夠發生許多事情了。


    帝辛這一邊弄得再熱鬧,終究局限於北疆一隅之地,掀起的波瀾最多輻射到周邊的省地,對於整個大離來說並不算什麽。


    真正讓整個大離都熱鬧起來的,是京城的一則消息。


    經過皇室與朝廷的不懈努力,終於在民間尋得一奇人異士,治好了老皇帝身上,無數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惡疾。


    如今經過大半年的修養,老皇帝不僅脫離了生命危急,而且還恢複了行動的能力。


    除了因為久臥多年,行動有些遲緩之外,老皇帝的身體已經和正常人無異。


    對,這個無異不僅說得是老皇帝傷勢痊愈,同樣也指出了老皇帝和曾經的裕王一樣,失去了全部的修為。


    數十年的修為一朝散盡。


    雖然經過太醫和宮內供奉的檢查之後,說老皇帝其實和裕王不同,他的根基仍在,若是想要擁有修為,仍舊可以重新修煉。


    但是以老皇帝如今的年齡,誰都知道這隻是說說而已。


    以他如今的年齡,最多隻是修煉到入門就已經是極限了,想要擁有以前的二境修為,基本不存在這個可能。


    不過這隻是老皇帝自己的遺憾而已。


    對於百官來說,皇帝有沒有修為並不重要,又不需要他親自上陣殺敵。


    最重要的一點在於,身體康複的老皇帝,便可以親政了。


    皇帝才是一個國家的主人,也是朝廷運轉的核心。


    雖然有成王監國,而且他處理政務的能力不差,但皇帝無法親政,朝堂的運轉便總像是缺了一些什麽。


    整個大離也會處於人心惶惶的地步。


    皇帝才是一個國家的定海神針。


    哪怕是支持成王的那些人,心中也期盼著老皇帝能親政的一天。


    而老皇帝也並未讓他們失望,並沒有被這麽多年的傷痛消磨了銳氣。


    在身體休養好之後,他便開了數年來的第一次朝會,將原本屬於自己的權利握迴了手中。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老皇帝並未撤掉成王的監國之位,仍然讓他協助處理朝政。


    這幾乎又是一個明顯的信號。


    如果說一年多以前,老皇帝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才讓成王監國,帶有考察之意,但還可以說並不是一定要將他立為太子。


    但是現在,皇帝親政之後,卻依舊讓成王接著監國,便代表了對於他一年來努力的認可。


    同時也從考察變成了培養。


    雖然不知道為何,老皇帝依然沒有明確的立成王為太子,但這一次包括那些中立的官員,都已經真正將他看做了太子。


    成王府的門檻,在這一天之後,幾乎再次被拜訪的官員踩塌。


    連帶著,所有人對於北疆之地的關注也少了。


    縱然裕王殿下天賦異稟,剛上任北疆的數年便平定了突厥、高句麗、迴紇三族,立下了不世之功。


    同時,將北疆也打理的很好。


    但是,當以前在隱隱背後支持裕王的老皇帝也表露出了對成王的認可之後,遠在邊疆的裕王在眾人眼中便再也沒有了競爭之力。


    在他們看來,裕王最好的下場,以後便是輔佐成王殿下,繼續為大離開疆拓土。


    而可能性最大的下場,便是成王殿下繼位之後,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將這個曾經皇位的最大競爭對手,清算出場。


    對於這個下場,有人表示可惜,但卻沒有人表示同情。


    皇位之爭便是如此,既然踏入了這個漩渦,那麽對於獲得什麽樣的下場,都應當有了心理準備。


    不過讓他們奇怪的是,遠在北疆的裕王,卻似乎什麽都沒有察覺到。


    他隻是派人向京城送上了祝福父皇康複的禮物,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動作了,就好像哪怕成王繼位,也對他沒有影響一般。


    但奇怪歸奇怪,裕王沒有因此做出什麽不智之事,也讓他們鬆了一口氣。


    曾經的遠征軍已經把北疆軍的強悍展現的淋漓盡致。


    遠征軍隻有三萬,但整個北疆卻有九萬兵馬。


    若是裕王舉得自己繼位無望。但又不肯放棄而起兵造反,就算朝廷最後平叛成功,那麽也會損失無數。


    到時候,剛剛簽訂了和約的蠻夷外族,再次撕毀盟約也有可能。


    剛剛經曆了皇帝康複這一喜事的大離,經受不起如此的打擊。


    連帶著,對於以整個大離為重的裕王,他們的評價也上升了一分。


    至於皇帝康複,身為兒子,裕王卻隻是送上一份賀禮,而沒有歸京祝賀,他們反而能夠理解。


    如今成王勢大,裕王在這個時候歸京,簡直和自投羅網也沒有什麽區別。


    在眾人眼中,成王還未被公開立為太子,便是老皇帝為了安撫擁兵數萬的裕王,而暫時做出的妥協。


    這個時候,裕王若是歸京,很有可能會受到老皇帝和成王的共同算計。


    在這毫無根基的京城,裕王一人,絕對不會是老皇帝和成王的對手。


    為了保護自己,他必然不可能前往京城。


    甚至有人懷疑,老皇帝當初之所以在給裕王的封賞上,加上一枚能夠自主往來京城的令牌,其真正的目的就在於此。


    而那個時候,老皇帝甚至才剛剛接受了那名江湖術士的治療,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一定會康複。


    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為現在布局,老皇帝果然恐怖如斯。


    眾人驚覺,雖然在病榻上躺了多年,但他依舊是曾經那位與帝師夏言站在一起的聖上。


    若是有人覺得老皇帝大病初愈便好糊弄,恐怕第二天年的時候,墳頭上的草都會有一人之高。


    在幾個看不清行事的倒黴蛋以身試法之後,老皇帝便這樣平穩的,接過了原本便屬於自己的皇權,坐穩了那張萬萬人之上的皇位。


    ……


    老皇帝親政的第又雙叒叕次朝會之後。


    下朝之後,迴到府內書房的成王,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能夠在京城這個權力旋渦的中心站穩腳跟,哪怕隻是一個七品的京官都不會是蠢人,更不用說朝堂上的百官了。


    所有看似愚蠢的行為,背後都有深深的謀劃。


    那幾個被皇帝以雷霆之勢處理掉的倒黴蛋,便是成王推出來試探老皇帝的。


    然而,老皇帝的做法也說明了,他想要以監國之位,將老皇帝架空的目的,作廢了。


    哪怕在病榻上躺了多年,猛虎依舊是猛虎,不可小覷。


    “好在監國之位仍在,隻能徐徐圖之了。”


    成王歎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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