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時候,三萬大軍從北疆出發的時候,正值夏天。


    如今歸來,亦已立夏一月有餘。


    當大軍經過胡城,終於進入草原之後,帝辛掀開車簾,對騎馬在側的歐陽軒說道:“歐陽,這幾天讓大軍加快一些速度。”


    看著歐陽軒比去年黝黑的臉龐,他笑著說道:“爭取在端午之前,迴到雁雀關。”


    “是。”


    “駕!”


    聞言,歐陽軒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輕輕揮動馬鞭,驅使著坐騎向前跑去。


    古月界的曆史上並未有屈原這個人物,端午節自然也不可能是為了紀念屈原。


    端午節的出現,在古月界的意義更加類似於在藍星上剛開始出現這個節日時的意義。


    蒼龍主星大火高懸於正南中天,乃一年中陽氣最為旺盛之時。


    是以“飛龍在天”之日。


    端一,端二、端三、端四、端五。


    端五即端午。


    古月界的端午,並不會有吃粽子和劃龍舟這些活動,但人們會在這一日沐浴之後,並收集包括端午這天在內,五天之內下的雨水,正午時分以柳條蘸之,甘霖降身。


    以這五天收集的雨水撒在身上,可佑這一年不受陰氣侵襲,有辟邪之用。


    當帝辛看到這個時候,整個人都驚了一下。


    蒼龍主星大貨高懸於正南中天,這是古人觀察星象圖的時候所記載下來的。


    藍星上存在這種星象,古月界也有類似的星象,莫非兩個世界的星圖是一樣的?


    不僅是星圖完全不一樣,要做到這一點,這顆星球的位置也要相當於藍星在宇宙中的位置才行。


    這難道是巧合?


    還是說……


    帝辛為此,特意在夜間觀察了一段古月界的星圖,但是卻發現,除了某幾個星辰的位置之下,兩個世界的星圖有很大程度的不同。


    暫時來看,隻能將其當做兩個世界的相似之處。


    可不論在哪個世界來說,端午這一天都是一個比較重要的節日。


    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端午是一年之中,難得可以慶祝的日子之一。


    而對於交通不發達的社會來說,慶祝有時候就意味著團圓。


    端午雖不似春節那般重要,但有條件的話,都會在這一天迴到家中,與家人團聚慶祝一番。


    帝辛之所以下達了這個命令,便是因為在這幾日行軍的時候,感受到了軍中逐漸焦躁的氣氛。


    他們都期盼著能夠在端午這一天,和離別了將近一年的家人得到團圓。


    看著這些為自己征戰了一年的將士,帝辛又怎麽會不滿足他們這個小小的心願。


    而當歐陽軒將帝辛的命令傳達下去的時候,肉眼可見的,幾乎所有的將士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縱然隊形沒亂,但速度卻陡然提了上去。


    原本要數天的路程,被他們硬生生縮短了三分之一的時間。


    比出征的時候用的時間還要少。


    而某天在經曆了一場小雨之後,更有不少將士,偷偷將水壺中的飲水倒掉,然後儲存了一些雨水。


    其中甚至還包括了歐陽軒。


    某條小河旁邊。


    臨時休息的營地之中。


    帝辛扯著嘴角,看著歐陽軒寶貝似的護著腰間的水壺,終於忍不住吐槽說道:“別人也就罷了。歐陽,你可是本王的都指揮使同知,連你也……”


    然後,帝辛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歐陽軒指了指他身旁的西子。


    “殿下,這是側王妃開的頭,卑職隻是從眾而已。”


    “還……而已?”


    帝辛說著,突然看向了旁邊的西子。


    此刻的西子,雖然處在亂糟糟的軍營之中,但卻如處子一般安靜,像極了從畫裏走出來的人。


    然而帝辛卻顧不得欣賞這副美景,眼角忍不住抽搐。


    這種胡鬧的事情,若是宋倩薇做的他一點都不懷疑,但這是西子啊!


    那個安安靜靜,歲月靜好的西子啊!


    難道是朝夕相處間,西子也被宋倩薇帶壞了嗎?


    帝辛不由得懷疑,這次出征帶上宋倩薇,究竟是不是一個錯誤。


    實在想給西子找一個伴,也應該是王若晴那種才對。


    “看什麽,這和我可沒有關係,我可不做那種幼稚的事情。”


    宋倩薇察覺到帝辛有些冒犯的眼神,嗔怒一聲後將頭扭向了一邊,但她緊繃的身體卻似乎坦白了一切。


    好吧,真的和她有關係。


    帝辛重新看向了不學好的西子。


    “愛妃,你……”


    西子下意識將手放在了胸口,握緊離藏在胸口的小玉瓶,弱弱地解釋道:“殿下去年和今年遭遇了不少危險,妾身是想著,有這些雨水就可以給殿下辟邪,今年順順當當。”


    帝辛:“……”


    辟邪?


    哪個邪敢近他的身?


    “這是封建迷信……”


    帝辛扶額歎息,突然反應了過來。


    不管是不是封建迷信,西子收集雨水,其實都沒有什麽關係。


    重點還是歐陽軒。


    “本王說得並非是收集雨水一事。”


    帝辛轉過頭來,眼神炯炯地看著歐燕習慣,差一點被他帶跑偏了。


    “雖然這些事有些幼稚,但畢竟是懷著對未來的期盼,並不需要責怪。”


    帝辛對歐陽軒說道:“本王說的是,身為都指揮同知,此次遠征的副帥,縱然將士將飲用水倒掉,你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啊?”


    歐陽軒一愣。


    “現在距離迴到雁雀關還有三日的路程,但是從這裏出發到草原上最近的那座新城也需要兩天的時間。”


    帝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但是,從此處到新城,這裏就是最後一處水源了。你們將水壺中的飲用水都倒了,接下來這兩天喝什麽?”


    “你難道是想本王的凱旋之師,最後要一群即將渴死的野獸那樣,出現在翹首以盼的百姓麵前嗎?”


    歐陽軒的冷汗歘的一下就下來了。


    哪怕是對於飽受訓練的將士來說,兩天沒有水喝也是一件極為折磨人的事情。


    死當然不至於死,但是狀態就沒辦法保證了。


    想一想,雁雀關那邊,官員和百姓正興奮地準備迎接遠歸的有功之臣,然後就看到一群像幾年內沒喝水的人,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恐怕到時候遠征軍還沒有水喝,那些等待了許久的人就先被一盆涼水從頭上潑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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