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段時間我再入宮,為陛下進行最後一次治療。”


    治療結束,帝辛也不準備再多加打擾。


    老皇帝似乎已經困到沒有多餘的精力了,隻是輕輕點頭,沒有再說一句話。


    “陛下安心休息。”


    見狀,帝辛告辭後,起身朝著寢宮之外走去。


    隻是,直到他轉身的時候,老皇帝似乎都強撐著沒有完全閉眼。


    帝辛也沒有多問,出了門口,和守在門口的老太監打了個招唿,便在陳思敏的帶領下離去。


    來的時候他因為“昏迷”的緣故,情況特殊,所以一直被抬到了皇帝的寢宮門口。


    可離去的時候若再是這樣,那就有些僭越了。


    事實上,以前每次宮裏來的人都是管接不管送。


    入宮的時候,為了不耽誤覲見皇帝的時間,四個小太監抬著轎子,將他從裕王府一路接入皇宮之中。


    但是離去的時候,宮內的人卻最多將他送到皇宮門口。


    而實際上若非擔心他在皇宮內亂闖到不應該進去的地方,連送到皇宮門口的人可能都沒有。


    當然,是走到皇宮門口。


    也因此,每次離宮的時候,帝辛都會在心中吐槽一句。


    如此規矩森嚴的皇宮之中,藍星上某些宮鬥劇中的某些場景,是如何發生的?


    這可能就是不同世界的文化差異吧?


    帝辛隻能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是藍星上古代的皇宮,規矩沒有古月界這麽嚴格呢?


    萬一人家雖然披著封建的外衣,但實際上卻遠比後世還要自由也說不準不是?


    ……


    走到皇宮門口的時候,帝辛微微側身說道:“陳公公,今日辛苦你了,若是刺殺本王的案情有了進展,還請派人通知一聲!”


    涉及到一位王爺的刺殺事件,根基情況不同,有權利調查的部門有很多。


    大理寺、東廠、西廠、錦衣衛,甚至禁衛軍也在其中。


    可唯獨不包括皇室供奉。


    事實上皇室供奉隻是一個虛職,在沒有來自皇帝的命令時,並沒有權力直接插手朝堂之事。


    陳思敏身為皇室供奉,本應也是如此。


    不過這次情況卻有些特殊。


    身為親身經曆了刺殺一事的人,陳思敏既然已經被牽涉了進去,自然就有了插手的理由。


    再說了,皇室供奉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權力,但他的幹兒子可是東廠的廠長。


    他想要調查一些什麽,明麵上看可要比被禁足在王府內的帝辛容易多了。


    “這是自然。”


    陳思敏微微頷首。


    別的不談,他負責接裕王入宮的事情並不是秘密。


    即便這件事往小了說,在明知道有他護衛的情況下,還有人敢刺殺裕王,這就是在踐踏一位二境強者的尊嚴。


    身為一名入照術士,他不可能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當然,若是真的調查到了某些惹不起的存在,他具體會如何去做,也會是視情況再做決定。


    “多謝。”


    帝辛道謝之後,便準備告辭離去。


    從皇宮出來,如何迴府一般都是各自的事情了。


    帝辛的眼角餘光,已經看到了等候在皇宮之外的魏三,以及他身後的馬車。


    然而,陳思敏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五殿下,稍等。”


    帝辛轉迴頭看去,疑惑地問道:“陳公公,可還有事?”


    陳思敏說道:“咱家護送五殿下迴府。”


    帝辛臉上恰當地露出了一抹詫異的神色,然後笑著說道:“那今日便勞煩公公了,本王就不推辭了。”


    “這是咱家應該做的。”


    陳思敏微微低頭。


    “本王的馬車就在那裏。”


    帝辛抬頭,指了指宮門之外的魏三,說道:“公公,請。”


    “五殿下,請!”


    ……


    半日之後。


    一隊禁衛軍闖入了驛館當中,包圍了琉球使團所在的院子。


    柳杉輕輕揮手,便有一名禁衛跑到門前,啪啪的敲了起來。


    “禁衛軍查案,開門配合!”


    砰砰砰!


    一陣毫不留力的敲門聲後,不止是眼前的院子,周圍的幾個院子也被驚動了。


    在琉球使團的人打開門之前,已經有幾個使團的人,湊在門口看熱鬧了。


    而離得近的幾個人,甚至開始了小聲的討論。


    “那是琉球使團的院子嗎?”


    “沒錯,沒錯,這麽多大離官兵,他們這是惹了什麽事?”


    “他們的盔甲好奇怪?”


    “……那好像是大離禁衛軍的盔甲!”


    “禁衛軍?專門護衛大離皇宮的軍隊?”


    “惹來了這麽多大離禁衛軍,莫非那些琉球人闖入皇宮,刺殺大離皇帝了?”


    “噓,這可不能說……”


    因為談論到了某個禁忌的話題,所有人頓時嚇得閉上了嘴,然後離說話的那人遠了一點。


    站在大離的土地上,在專門守衛大離皇宮的禁衛軍麵前妄議大離皇帝,某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過很快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那些包圍了琉球使團所在院子的禁衛軍,不知道是沒有聽到還是不在意,完全沒有往他們這邊看上一眼。


    於是,小聲的議論之聲再起。


    而這個時候,琉球使團所在的院子,也從內部打開了門。


    “這裏是我族使團下榻之地,什麽人膽敢在此搗亂?”


    一個身材矮小,頭戴船型冠帽,腳穿木屐之人罵罵咧咧地出了門,然後就被眼前的陣仗嚇著了。


    由左到右,幾十名身穿盔甲的大離禁衛軍,拿著刀齊齊地指向了他。


    而站在那些禁衛軍前方,正對著使團院門之人,雖然並非抽出腰間的長刀,但身上的威勢,卻更加讓人敬畏。


    而那人身上和其他禁衛軍有所別的盔甲,也顯示著其不同的身份。


    這是那些人的長官。


    畢竟是使團之人,雖然隻是一個從者,但也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心理素質比起常人要好了很多。


    他稍微思索了片刻,確認自家使團這些日子並非做任何出格之事。


    定下心來後,他向前一步,雖然不敢跨出大門,卻首先質問道:“爾等是何人?”


    “持刀包圍我族使團下榻之地,這難道便是大離的待客之道?”


    一頂大帽子,直接就扣了過來。


    然後,柳杉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再度輕輕揮手。


    然後,站在他身後的一名親兵,立刻將一個長條形的包裹,扔在了琉球使團院子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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