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懷疑,迴紇使團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大可汗,包括府上的這位先天大宗師還說著。”


    “準備潛入王府,是在聽到一些消息後,以他們現在的處境,為了一線生機,打算冒險一搏。”


    除此之外,這次異族和明月樓對帝辛的聯合追殺,迴紇一族同樣不清楚。


    否則的話,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曾弘深不在,也還有一位入照級別的術士坐鎮,二境以下的人想要潛入王府根本不可能。


    麵對帝辛的不解,曾弘深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他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也解釋得通!”


    帝辛摸著下巴,思忖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將計就計……”


    想知道真相,很簡單。


    放他們見麵就好了。


    一個武道後天巔峰的武修,放在外麵或許能夠唬人,但在裕王府內可不夠看。


    帝辛就不相信,一個後天武修,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一個被封禁了修為還缺了一條腿的人,帶出王府。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次古月界的界主爭奪他也不用參與了,趁早洗洗迴去睡好了。


    曾弘深顯然也不擔心一個後天武修能在裕王府內鬧出什麽幺蛾子。


    麵對帝辛的決定,他問道:“殿下,那麽老朽明日卯時之前便……”


    “不。”


    不等曾弘深說完,帝辛就抬起了手。


    “這樣做太明顯了,晾他們兩天。”


    曾弘深皺眉說道:“殿下,萬一夜長夢從,他們放棄了行動怎麽辦?”


    “那就放棄好了。”


    帝辛絲毫不介意地說道:“就算有什麽針對我們的算計,他們若是主動放棄了,我們也不用費心應對。”


    “但如果如我們猜到那樣,迴紇使團隻想求一個真相,以及一條生路的,那麽知不知道對我們來說,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這本就是順勢而至的一件小事,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曾弘深無奈地搖頭笑道:“是老朽著相了。”


    的確,迴紇一族的使團,放不放棄計劃對他們來說,的確沒有影響。


    何必要為他人心急呢?


    看曾弘深明白了,帝辛笑著說道:“先生,今晚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曾弘深頷首:“既然如此,那老朽便先退下了。”


    “殿下也早些歇息。”


    ……


    雖已度過年關,但天氣還未到好轉的時候。


    特別是在前幾日,還下了一場大雪。


    消雪的日子本就更加寒冷。


    而白天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熱氣也在夜裏消耗殆盡,因此寅時亦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


    不過幸好,迴紇使團的正使乃是一名武道後天巔峰的超凡者。


    氣血運轉之下,他身體隻是微微一震,便驅散了身體中的寒意。


    這也是他為何要將狀態調整到最佳的緣故。


    一位王爺的府邸,如果說二境強者的坐鎮隻是有可能存在的話,那麽大量的護衛便是一定有的了。


    這些護衛雖然修為有高有低,但多人配合之下,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闖入的。


    因此,就算曾弘深今日真的離開了裕王府,他也不可以掉以輕心。


    若是因為一個不慎露出了馬腳,那麽這幾日的調查謀劃就全部白費了,甚至於整個使團都會被他所連累。


    ……


    驛館的修建,自然也不在平民區。


    同在內城區的範圍,雖然隔著幾條街,但從驛館出來到裕王府,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從驛館中潛出,避開巡邏的衛隊。


    如今還在宵禁時間,浪費了一點時間避免自己被發現,迴紇使團的正使在一刻鍾之後,落在了裕王府正麵對麵的一處房頂之上。


    然後伏地身子,將自己隱藏起來。


    而這一藏,便是近一個時辰。


    眼看著卯時降到,他的眼中剛剛冒出一絲希望,便看到街道拐角,一頂比普通的轎子更大也更奢華的轎子,在八個轎夫的努力下,搖搖晃晃地朝著裕王府的門口而來。


    以異族使團的身份在京城待了快要半年的時間,雖然正使很少離開驛館,但京城有名的紈絝皇子他還是聽說過的。


    如果在街上看到一頂盡顯奢靡的大轎子,不用懷疑,那一頂是齊王殿下的。


    而在調查的這三天,他也看到過這頂轎子在裕王府進出。


    眼看著八個轎夫將轎子抬進了裕王府的大門,正使的眼中也流露出一抹遺憾。


    今日齊王沒有遲到,他白等了。


    眼看著今天已經沒有了潛入裕王府的可能,他便想找一個時機,返迴驛館。


    然而還不等他離開,便看到兩個持刀的護衛,從裕王府內走了出來。


    這……就尷尬了。


    他選擇的地方,乃是裕王府正門的正前方。


    隻要有絲毫的動靜,從那兩個護衛的角度便可以發現。


    無故上房,是為賊也。


    為了防止暴露,他隻要繼續按捺不動。


    因為裕王禁足的關係,平時並沒有什麽人前來拜訪,因此裕王府的大門在白天也很少打開,更不用說有人在門口站哨了。


    而一般下人進出,走的也都是側門。


    因此在正使看來,這兩個護衛最多隻是出來溜達一圈或者辦點事,很快就迴去了。


    然而,那兩個護衛卻仿佛要等什麽人,站在門口就不走了。


    而他們不動,正使自然也不能妄動。


    於是,兩個人站著,一個人趴著。


    三個人就這樣一直站到了中午。


    而就在正使已經放棄了,以為要在這裏趴一整天的時候,就看到那兩個護衛,突然轉身進去了,而且還將大門關上了。


    嗯???


    正使一頭霧水。


    人等到了?


    可他沒見到有什麽人來啊?


    雖然搞不懂那兩個護衛這麽白白在門口凍一上午是為了什麽,但他也沒有多想。


    有錢有權的人家有些癖好也正常,指不定是這兩個護衛犯了什麽錯,被罰看一上午大門呢!


    正使隻知道,他要是現在不走,一會兒若是再出來兩人,就不用走了。


    直接在這裏趴到明天卯時就可以了。


    要真在這麽冷的天裏趴上一天一夜,就算機會出現在眼前,他也沒有力氣再潛入裕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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