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後院,臥房門口。


    看著臉色愈發不好的齊王,曾弘深一臉平靜地說道:“啟稟殿下,王爺倒也沒說什麽具體的手段,隻給了老朽一個限製條件。”


    趙襄齊下意識地問道:“什麽限製條件?”


    “簡單!”


    曾弘深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語氣中卻沒有絲毫感情地說道:“隻要不鬧出人命,不缺胳膊斷腿就行!”


    趙襄齊身子一抖,臉色難看地試探道:“這些人中,也包括本王嗎?”


    “殿下說的什麽話!”


    曾弘深輕輕搖頭說道:“若是將殿下排除在外,豈不是說老朽可以將殿下打死了。”


    本王是那個意思嗎?


    趙襄齊心中哀嚎不已,徹底明白過來了。


    他那位好五哥的意思就是,如果他敢仗著王爺的身份,就拒絕跟著曾弘深去裕王府去減肥,那麽隻要弄不死,隨便打就好了。


    大家都是王爺,他還是他的兄長。


    哥哥教育弟弟,這挨了打也沒地兒說理去。


    而曾弘深現在所代表的,還不隻是裕王的身份,同樣也是被裕王委派給他的訓練老師。


    天地君親師。


    現在曾弘深就是他的老師。


    這個年代可沒有什麽不允許體罰的說法,便是如今大離皇宮中躺著的那位皇帝,在登基之前,也同樣被當時還是太子太傅的夏言,打過戒板。


    老師教訓弟子,這本就是合理合規的事情,想說理都沒地兒說理去。


    而總曾弘深剛才叫他起床的方式來看,趙襄齊也不覺得自己這位便宜老師會是那種下不來手的人。


    倒不如說,曾經當過反叛軍首腦的曾弘深,打他們這些大離的王爺,反而會更順手一些也說不準。


    若是帝辛知道此刻趙襄齊腦海中在想什麽,說不得會告訴他,在隔著無垠距離的另一個世界,這波就叫做“專業對口”。


    而帝辛之所以會委派曾弘深做趙襄齊的減肥訓練老師,也的確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和修為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


    整個裕王府,除了他之外,也隻有曾弘深這位前反叛軍的首腦,在麵對一位大離正統王爺的時候,不會有絲毫縮手縮腳。


    縱然有帝辛的吩咐,敢真的對趙襄齊動手的,數遍他身邊的人,也隻有曾弘深一個了。


    甚至於,曾弘深比帝辛在這方麵還要合適一些。


    而今天早上,他讓曾弘深來這麽一出,就是為了給趙襄齊一個下馬威。


    目的就是要讓他知道,在一位先天大宗師成為他的老師之後,偷懶是沒有任何用的,因為這位先天大宗師隨時都有這個能力,去將他抓過來。


    反抗的唯一後果,隻會是挨一頓毒打。


    ……


    且不論帝辛在做決定的時候具體在想些什麽,但目前看來效果是不錯的。


    在曾弘深那一臉“就算是一位王爺,打了也是白打”的表情之下,趙襄齊並沒有提出更多的異議。


    洗漱,用過早膳。


    在婢女的伺候之下,趙襄齊換上了一身便於活動的衣服,然後坐著馬車,在跨過幾條街道後,再次拉倒了裕王府。


    而現在,距離一開始說好的卯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


    “要不,我們午時之後再開始?”


    趙襄齊試探性地提出了這個建議,然後就在曾弘深帶著某種莫名意味的眼神中閉上了嘴。


    讓馬車去將馬車拴好,趙襄齊跟著曾弘深進入裕王府。


    而就在快走到後院練武場的時候,他又想起了什麽,迫不及待地說道:“今日還未去拜見過五哥,本王先去書房見五哥。”


    “不用了,裕王殿下不在府上。”


    曾弘深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趙襄齊的幻想,繼續朝著練武場走去。


    一路上,趙襄齊還想拖延時間,但不論他說出什麽,曾弘深的迴應都隻有兩個字。


    “不行。”


    於是,在這般磨磨蹭蹭之下,兩人還是來到了位於偏院的練武場。


    而此刻練武場上,除了提前就準備好的一係列用品之外,並沒有多餘的人存在。


    顯然,帝辛還是照顧了一些趙襄齊作為齊王的顏麵。


    除了曾弘深之外,趙襄齊訓練之時的醜態並不會有第三個人看到。


    曾弘深也沒有多少廢話,停下腳步好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了正題:“殿下疏於鍛煉,未避免拉上身體,一開始並不適合太過強烈的運動。”


    “今天我們先做一些簡單的運動,等殿下的身體適應之後,再增加強度。”


    他說:“等到殿下的身體鍛煉到一定程度之後,老朽再傳授殿下修行用的功法。”


    “好吧!”


    趙襄齊也認命了,微微頷首之後,便跟著曾弘深開始了一些列的鍛煉。


    但是很快。


    “不行不行,本王撐不住了……”


    “嗷!”


    “唿唿唿……曾先生,本王沒有力氣了……”


    “嗷!”


    “休息一下好不好,實在動不了了,太累了……”


    “嗷!”


    “本……本王……嗷……”


    一刻鍾不到的時間,曾弘深就哀嚎了不止四五次,但是每一次曾弘深都不為所動。


    而在趙襄齊忍不住要罷工的同時,就會有一縷氣機,從曾弘深的指尖飛出,準確地刺在他的屁股之上。


    在纖細到毫的控製下,這一縷氣機別說皮肉了,便是連隔絕在外的衣服都未曾刺破,可卻每次都能讓趙襄齊控製不住地慘叫出來。


    而神奇的是,不論趙襄齊是裝的還是真的撐不下去,被氣機刺激之後,都會迸發新的力氣,再堅持一段時間。


    對此,以前從未習過武的趙襄齊,剛開始也有些疑惑,但看到曾弘深仍舊是悠然自得地喝著茶水,便也明白了過來。


    應當是如他在戲曲或者話本中聽過看過的那樣,他被那應該是氣機的東西刺痛之時,自己體內本應枯竭的力氣也被以某種方式激發了出來。


    可是,戲本中不是說,這種激發人潛力的方式,會對一個人的身體產生不可逆的傷害嗎?


    懷揣著這種疑惑,趙襄齊在被準許休息的間隙,向曾弘深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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