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本將的時間是很金貴的,既然鄭大人沒有誠意與本將交談,就莫要再來尋本將,當真是可憐了那個一心隻為夫君的女人。”


    沈昭起身就要離開。


    鄭施的心咯噔一下,他知道一旦楚將軍就此離去,當年的真相就再也揭不開了。


    他和芸娘就真的再也無法迴到過往。


    從昨日得到消息,他便派人暗中去尋李大夫,那個姓李的從大將軍府出來之後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連他的一點蹤跡都沒有尋到。


    他逃走的可能性不大,估計不知被誰給抓了起來。


    他亦是想過,讓他背後之人幫忙,可那人隻讓人給他迴了一句話。


    做大事者最忌諱兒女情長。


    他懂,那人並不打算管。


    沈昭亦是在賭,是鄭施的原配夫人在他心中重要,還是他背後的主子在他心中重要。


    一個是情愛,一個是權利。


    就要看鄭施如何抉擇了。


    就在沈昭的手搭上門框之際,鄭施喊住了她道。


    “還請楚將軍留步,是九王!”


    鄭施長出了一口氣,他雖是九王的人,卻從沒見過九王。


    每次來給他傳遞話的都是一個隻露出一雙眼的黑衣人。


    這些年九王隻讓他密切地關注著朝堂的動態。


    他之所以敢在楚將軍麵前說出九王,是因為三年前九王開始讓他重點關注大將軍府的一切。


    有必要時,可出手相助大將軍府。


    這說明楚將軍在九王心中是不同的。


    沈昭的手瞬間僵在原處,她猜測過許多人,但是從未想過鄭施的背後之人會是九王!


    那個早該死去的傳奇。


    老皇帝一母同胞的九弟,先皇最寵愛的九皇子。


    唯一一個自主選擇名號的王爺。


    他之所以傳奇是因為九王生的花容月貌,比之女人還要嬌嫩,但他卻是南楚國曆史上第一位鐵血戰神將軍。


    樣貌與性格極具反差的一個人。


    他不同於其他將領,殘暴嗜血是他的代名詞。


    所有人敬畏他的同時都恨不能讓他消失。


    他不光對敵人殘忍,對身邊人亦是如此。


    哪怕是跟隨他多年的副將,隻要不如他的心意,照殺不誤。


    傳聞中他還曾命將士們屠盡一城百姓。


    那時九王的名聲可止小兒夜啼,讓所有人聞風喪膽。


    世人言老皇帝逼宮造反也是因為九王。


    老皇帝逼宮前九王就死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他的屍體不著寸縷地被掛在了城門上。


    那是他剛凱旋的第二天。


    他沒死在敵人手中,卻死在了南楚國的京都。


    這些都是傳聞,九王死的那年她剛出生,幼時常聽及大人們說九王的傳奇人生。


    父親還曾感歎過,若是九王還在,這南楚國早就稱霸天下了。


    沒想到傳聞中的九王還活著。


    沈昭心底的震撼不比她和楚慕互換身體那會小。


    她緩緩地收迴手,轉身看向鄭施。


    這個以寒門之子身份,一步一步爬到刑部侍郎位置上的人。


    “他還活著?”


    她口中的他當指九王。


    鄭施鄭重地點了點頭:“王爺他還活著,不過下官並未見過他,隻知道背後的主子是他。”


    “你如何確定那人就是九王,二十多年前九王就死了,他的死眾人皆知!”


    鄭施既然沒見過九王,那他又如何確定那人就是九王。


    如果九王還活著,他為何要藏匿起來。


    當今皇上可是他一母同胞的至親兄弟。


    這種種都說不過去。


    “軍機令,下官曾親眼見到過軍機令!”


    “軍機令!”沈昭詫異出聲,那個東西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九王還活著的時候,他手中的軍機令就遺失了。


    自此再也沒出現過。


    軍機令可率領三軍,三軍主帥皆聽令。


    若是軍機令還在,李氏皇室現在哪用得著這般憋屈,被陳老匹夫和武老匹夫拿捏。


    沈昭還是有些懷疑鄭施身後之人是不是九王。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九王讓你幹什麽?你又是如何投靠到他麾下。”沈昭坐迴了原位。


    鄭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鄭施成為九王的人也是機緣巧合之下,鄭施這刑部侍郎的位置可不是那麽好當的。


    這一路兇險可想而知,與人爭奪官位之時,多次險些喪命。


    這就是沒有家族庇護的後果。


    在一次刺殺之中,鄭施險些死去,是九王的人救了他。


    鄭施存了私心,並沒有將九王讓他重點關注將軍府這事告知楚將軍。


    他將九王供出來,已經是恩將仇報了,若是對方不是楚將軍的話,換做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供出九王。


    “將軍可否告知下官,當年下官府上到底發生了何事?”鄭施迫切的想知道當年的一切真相。


    沈昭起身道:“這個時辰聖上的聖旨快要到我府上了,鄭大人可隨我去將軍府做客。”


    鄭氏一喜道:“多謝將軍。”


    二人剛迴到大將軍府,來宣旨的宮人就抵達了大將軍府。


    隨著聖旨而來的還有大批的賞賜。


    大將軍府眾人皆出來迎接聖旨,就連行動還不便將自己關起來的楚仁傑也被迫出來。


    宣旨的宮人都走了,眾人還愣在原處。


    不敢置信他們剛才聽到的,和現在眼前擺著的這些物件是真的。


    楚慕眼眶濕潤地看著阿昭。


    不確定道:“夫君我和母親都被封為了一品誥命夫人是嗎?”


    不待沈昭迴答,身後的鄭氏陰陽怪氣道:“弟妹這是高興傻了,大嫂在此恭賀弟妹,幸虧那日林家人來府上大鬧,若不然這一品誥命夫人落在誰頭上還不一定呢。”


    鄭氏嫉妒的麵容扭曲,早就顧不得其他了。


    尤其是昨日夫君與她言要她趕緊收拾行裝,過兩天要離開時,她徹底放飛了自我。


    楚仁慶那個孬種,還是想要帶著她們母女倆迴錦州老宅那個破地方。


    憑什麽!


    憑什麽連老二這作天作地的兩口子都能留在京都城,她和妙妙就不能呆在京都城。


    雖然老夫人不是老三的親娘,但是老大和老三是一個爹生的吧。


    老三能供養老二兩口子,怎的就不能供養他們大房。


    鄭氏還不知道,楚仁慶根本就不是楚家子這件事。


    外界隻傳聞了楚慕不是老夫人的子嗣,並未傳出楚仁慶和楚仁傑不是楚家子的消息。


    畢竟除了楚仁慶和沈昭還有楚慕他們三人知道之外,其他人都還被蒙在鼓裏。


    楚仁傑默不作聲的將腦袋壓的低低,他現在誰都恨。


    恨他娘早就知道真相卻死死瞞著他,看他出盡洋相在世人麵前丟臉。


    恨老三,他對老三掏心掏肺,老三身為一方主帥,他不信老三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一定是老三故意設計,讓他們母子相殘,來報複老夫人。


    更恨老大這個野種,他一定同老三一樣知道所有真相,卻親眼看著他跌入泥潭。


    老大心裏定是痛快極了。


    亦恨妻兒,柳氏這個賤婦瞞著他轉移家產,兩個不孝子現在更是將他視作恥辱。


    等他翻身那日,他定要這些人付出血的代價。


    “大哥,管好你的人。”沈昭看了一眼楚仁慶說道。


    鄭氏和楚妙是會被帶去杜家的,她這話一語雙關。


    沈昭看著楚家眾人神情各異,嘴角泛起冷笑。


    那兩個狼崽子的眼睛恨不能貼在那些賞賜上。


    若是事情沒爆出來之前,這些物件可都是歸他們二房所有。


    沈昭故意看向楚善俊和楚善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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