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賜暗自撇嘴,默默看了謝嶼衡兩眼,這個棒槌不喊他,正合他的心意,他才不會自討沒趣與這個棒槌再起爭執。


    毫無自知之明的謝嶼衡對著沈天賜傲嬌的冷哼一聲。


    沈天賜將頭撇向一旁,愚蠢是會傳染的,他可不能變笨。


    “都幹什麽去,都給我站那兒!”還未等謝嶼衡他們走出營帳,沈昭一聲喊住了眾人。


    謝嶼衡幾人一臉的疑問。


    楚兄、將軍他是什麽意思?


    喊住他們作甚!


    而且楚兄臉上那怒氣是對著誰的?


    怎麽瞧怎麽像是楚兄對他們發火。


    不是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是要去救他娘啊,他不感激他們也就算了,幹嘛無緣無故地給他們甩臉子看。


    委屈、好冤。


    “楚兄我們這是要去京兆尹救你娘啊,老夫人年歲大了,那監牢陰暗潮濕又不透氣,老夫人怎麽能受得住。楚兄無緣無故地生氣,可是嶼衡哪裏做得不夠全麵。”謝嶼衡委屈巴巴地看著沈昭。


    沈昭心底一軟,嶼衡也是為了她好。


    可是這個好,她是真的不想要啊。


    她好不容易讓楚老二將老嫗婆送進監牢,這人還沒剛送進去,就給要出來,她的心血豈不是都要白費了。


    楚慕無奈地看著謝嶼衡,語氣帶著幾分輕哄道:“嶼衡誤會了兄長,正如天賜所言,你我還不知道其中緣由,怎麽能仗著身份去京兆尹要人呢。


    這若說出去,旁人隻會言咱們仗勢欺人,與你與我都不好。”


    謝嶼衡聞言覺得楚兄的話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可是他又覺得哪裏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裏怪。


    好煩哦,可能是他的腦子太笨吧,想不通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楚兄也是為了他們的名聲著想,還是楚兄想得全麵,不似他想到什麽就要做什麽。


    越來越覺得這個兄長體貼了。


    瞬間舒心了不少,“還是兄長想得周全,多虧兄長提醒,否則我這京都小霸王的名聲又會更上一層。”


    一旁的沈天賜陰陽怪氣道:“現在覺得有理了,剛才那股子愣勁兒呢。”


    “你……”謝嶼衡看著討人厭的沈天賜,教訓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他總算知道那怪異之處來自哪裏了。


    當初前去京兆尹救沈天賜時,楚兄他可沒有這麽多顧慮。


    他們二人橫衝直撞,連威脅加脅迫的讓京兆尹放沈天賜。


    去撈人時,他和楚兄可是都不知道沈天賜犯了何錯。


    怪不得他會覺得楚兄剛才的話怪怪的。


    同樣的情況,楚兄可是采用了兩種不同的辦法。


    是他腦子不夠用嗎?想不通楚兄為何不像先前一樣,先殺到京兆尹衙門再說。


    “我什麽我。”沈天賜沒好氣地迴了謝嶼衡一句。


    他就是心裏不痛快,見不得那老妖婆好過。


    “好了,你們二人別吵了。”說著沈昭一旁候著的劉忠道:“你去城中打聽打聽發生了何事,然後再去府上詢問一番。”


    劉忠眼中露出不解,將軍為何還要他去城中打聽打聽,他直接迴大將軍府詢問難道不更好嗎?


    還能節省救老夫人的時間。


    在劉忠和張良心中,老夫人在將軍心目中的地位那是無人能比的。


    將軍是出了名孝順的好大兒,對自家老夫人那是千依百順,隻要老夫人吩咐的將軍一定會辦到。


    將軍現在雖然表麵上看上去穩得一批,其實他內心不知道慌成了什麽樣。


    將軍他太難了!


    一邊要顧忌著南楚國的規矩,一邊還要憂心著老夫人的安危。


    劉忠立即領命道:“是、屬下速去速迴,絕不會耽擱了將軍相救老夫人。”


    “楚兄你放心,有我們兄弟給你頂著,若是有人要害你娘,兄弟們第一個不願意。”謝嶼衡上前安慰了兩句。


    眼中布滿了同情,楚兄他真是可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身上還不知道中了什麽毒呢,又遇上這糟心事兒。


    對、楚兄身上的毒還沒查驗出來呢,被這事兒一打斷,他險些忘了楚兄他剛剛醒了過來,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立馬對著一旁還在扒著醫書仔細鑽研的老太醫急促道:“怎麽樣了老太醫,可查出了楚兄他這是中了何毒,你說要這勞什子什麽聖手的絕跡,小爺我去府上給你拿了出來,你這可是查出了什麽嗎?”


    剛才老太醫實在查不出楚兄的異樣,他又怕楚兄還會毒發,逼著老太醫去為楚兄檢查。


    老太醫就差拿著刀子割楚兄的肉了,也沒查出來什麽。


    被他逼急了,老太醫這個榆木腦袋想起來南楚曾有一位周遊列國的神醫聖手。


    對就是神醫聖手,曾去過倭國,還撰寫過一本關於各種毒藥和解讀方法的手劄。


    這本手劄被他祖父無意中得到,現在老太醫看的正是那本。


    老太醫一心撲在手劄上,太全了。


    這上麵的毒很多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被謝小公子一喊,老太醫雀躍的心一下子又跌了下去。


    這手劄上記載的雖然很全麵,但是沒有一例是與楚將軍症狀相同的。


    “或許楚將軍他真的沒有中毒,又或者楚將軍他是中了蠱。”老太醫實在想不通楚將軍這症狀該如何解釋。


    “蠱?你是說南疆那邊的邪術!”謝嶼衡一驚一乍道。


    對於南疆他們南楚人避之不及。


    尤其是傳說中的蠱,邪惡又神秘。


    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據傳聞就是死了,他們那些人還能操控屍體,讓人死後不得安生。


    “是蠱嗎?”沈昭自語道,對於南疆她所知道的全來自一人。


    就是父親。


    她幼時基本上是掛在父親和大哥身上的。


    自她懂事以來,她就知道娘親不喜她,隻對大哥和淺夢上心,對於她娘親的態度十分淡漠。


    父親時常給她講一些世間奇事,尤其是南疆蠱毒父親常講給她聽。


    她會是中蠱嗎?


    若真是中蠱,一切難辦。


    南楚人對蠱毒了解甚少,想要解蠱還需得去南疆。


    “也或許不是,前輩的這本手劄也記載了關於南疆蠱毒,不如老朽試試用前輩記載的方法試一試楚將軍是不是中蠱了。”


    老太醫的雙眼發亮,沈昭忍不住嘴角抽搐。


    尤其是對上老太醫那一雙躍躍欲試的神情,讓她覺得她好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此時的老太醫就是那拿著砍刀的屠夫。


    一旁的謝嶼衡跳了出來,帶著幾分震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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