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你要走?


    你要好好考慮下,讓誰去盤龍縣?


    你說我清高?


    我清高個毛啊?


    狗賊!


    愛婿!!


    請留步——


    方臨瑜噌地站起來,對孽女狂打眼色。


    小樓姐頓時一個虎撲,把崔向東撲倒在了沙發上,抬腳騎上掐住了他的脖子。


    大有“你不把你便宜丈母娘,調到盤龍縣!那我就掐死你,去當個快樂小寡婦”的決心。


    方臨瑜也隨手拿起沙發上的一條紗巾,做出要絞死他的兇悍樣。


    換誰是崔向東,此時也得乖乖的舉手投降。


    幾分鍾後。


    方臨瑜從沙發上站起來,整理了下衣衫,後退兩步後,對崔向東畢恭畢敬的彎腰致謝。


    一是表達對本係老大的絕對尊敬。


    二是感謝狗賊,賜予了她絕對光明無限的前途!


    她這一正經起來,崔向東反而不好意思了。


    趕緊也站起來,迅速整理儀容。


    “行了,丈母娘和女婿還客氣啥啊?”


    樓小樓卻一把將崔向東,拽的坐迴到了沙發上,站起來:“我去廚房弄點吃的,咱們好好喝一杯。向東,你喝點香檳?你的身體康複的,也差不多了。”


    既然崔向東要派方臨瑜去盤龍縣,那麽幾個人當然得好好合計下,她去了那邊的工作大計劃。


    至於剛吃過晚飯,現在再弄菜喝酒,其實就是隨便整點下酒菜,來烘托喝酒的氣氛罷了。


    崔向東雖說沒有徹底的康複,和小樓姐鬼混時,也隻是動嘴動手,沒有玩真的。


    但喝點沒啥度數的香檳,還是沒問題的。


    崔向東點頭:“好。”


    孽女。


    這麽莊嚴肅穆的氣氛,被你給搞亂了。


    不過小樓說的也對,我是狗賊的丈母娘,幹嘛要和他客氣啊?


    我們是家人,是親人!


    方臨瑜瞪了眼小樓,特直率的說:“我去弄點吃的。你陪著狗賊鬼混,幫我好好賄賂下他。關鍵是你那個廚藝,老娘是真心看不上。”


    她得需要通過做飯,來平息下內心無法控製的激動!


    方臨瑜不由分說的走進了廚房。


    關上門後,她閉眼靠在門板上,接連幾個深唿吸。


    門外的客廳內,又傳來孽女無法控製的哼唧聲。


    “臭不要臉的。”


    方臨瑜低低的罵了句時,莫名想到了老樓。


    臉一紅——


    老樓今晚可算是遭了大罪!


    他正睡得香呢,愛妻就撲在了他身上,對他使出了吹拉彈唱等十八般武藝。


    隻等清晨四點多時,愛妻才嘴角噙著笑,香甜的睡了過去。


    臥室窗外東邊的牆頭上。


    一顆小腦袋縮了迴去,卻留下了幽幽的歎息:“哎,總算是結束了。老方今晚就像吃錯了藥,真猛!由此可見,老方對權力的渴望,遠超大色狼的前妻。當官啥意思啊?搞不懂,真心搞不懂。嗯?大色狼的唿嚕聲,怎麽停止了?他可千萬千萬,別心髒驟停了啊。”


    幾分鍾後。


    嬌小的黑影,慢慢縮迴放在崔向東鼻子下麵的手,拍了拍那對超豪華:“還好,還好。”


    嘟嘟。


    就在聽聽確定崔向東還在喘氣後,剛要躡手躡腳的退出去時,櫃子上的座機,忽然無比刺耳的響起。


    正在酣睡中的崔向東,猛地睜開了眼。


    清晨時分來的電話,基本沒什麽好事!


    啪噠一聲。


    台燈亮了。


    站在床前的聽聽迅速拿起了話筒,遞給了他。


    崔向東被嚇了一跳——


    換誰正在酣睡中,被刺耳的電話鈴聲驚醒,慌忙坐起來時,卻發現床前站著個人,也會嚇毛的。


    “該死的小變態,大半夜的不睡覺,卻悄悄跑到我的床前,差點嚇死我。”


    崔向東暗罵了句,卻也來不及多想,抬手接過了話筒。


    就在他把話筒放在耳邊的瞬間——


    腦海中忽然有電光乍現!


    脫口叫道:“羊羊,羊羊!是你嗎?是你嗎?”


    “哥。”


    段慕容站在黑暗中,雙手緊握著話筒,聲音顫的厲害,語氣生澀:“我,我是你的情人。玫瑰花一樣的,女人。”


    羊羊。


    果然是羊羊。


    崔向東莫名暈眩了下,連忙再次問:“羊羊,你現在哪兒?快告訴哥,你現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現在哪兒。”


    已經足足一個多月,都沒和誰說過哪怕一句話的段慕容,抬頭看了眼爬進來的窗口。


    她的嘴巴動了半天,才說:“哥,這兒,這兒有好多的山。好多,好多可怕的人。他們,他們打我,罵我,讓我背筐下井。哥,我怕,我想你。我難受,我想抽煙。我。”


    砰!


    房門忽然被人踢開。


    緊接著就有刺眼的手電光,猛地亮起,迅速鎖定了段慕容。


    有人大罵:“小賤人,原來是你!我就說,誰會半夜爬到屋子裏來呢?媽的,臭啞巴。找死呢是吧?”


    喝罵聲中——


    一根藤條,就狠狠砸在了段慕容的背上。


    “啊。”


    段慕容慘叫了聲,慌忙丟開話筒,雙手捂住了比雞窩還要更髒的頭發,蜷縮在了桌子下。


    這邊的情況,崔向東當然看不到。


    但他卻能聽到。


    能聽到羊羊被打的聲音,和她發出的慘叫聲。


    慌忙怒吼:“我不管你是誰!立即停止傷害羊羊!要不然。”


    他剛要發狠說出“殺你全家”此類的話,卻又及時閉嘴。


    改口:“一百!不,五百萬!你告訴我,你那邊的確切地址,我把人接走後,給你留下五百萬。並確保不會找你算帳。如果你覺得少,一千萬!隻要你別傷害她,把她完整的給我!價格,隨便你。”


    隨便你什麽?


    崔向東剛說到這兒,電話就中斷了。


    “喂,喂!”


    崔向東連忙大叫。


    話筒卻隻是忙音。


    他舉著話筒,呆呆的坐在那兒老半天,都沒動一下。


    他的本事再大,也無法在這個沒有來電顯示的年代,迴撥對方的電話。


    甚至。


    因當前華夏的通訊技術極其落後,就算是動用警方的力量,也別想根據本次通話,來鎖定段慕容究竟現在哪兒的坐標。


    聽聽也是緊緊的抿著嘴角,一動也不敢動的看著他。


    崔向東閉上了眼。


    逼著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心中飛快的分析:“羊羊說話的聲音很生澀,這證明她已經很久都沒說話了。那個毆打她的人,也喊她臭啞巴。她說想抽煙,是因為毒癮。她說被逼著背筐下井,這不是鐵礦,就是小煤窯!哪兒的鐵礦最多?哪兒的煤窯最多?天西省的小煤窯最多,可要是鐵礦呢?”


    想到這兒後,崔向東拿起了褲子。


    低聲吩咐:“聽聽,備車!”


    聽聽問:“您要去哪兒?”


    崔向東隨口迴:“天西省。”


    聽聽無比冷靜,再次問:“天西省哪個市?”


    “我——”


    崔向東愣了下,隨即煩躁的說:“我不管!走!快走,我必須得盡快趕去天西省!羊羊,肯定是被抓進了黑礦。她在等我,等著我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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