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這就是樓宜台在過去的兩天內,最最真實的感受。


    如果不是做噩夢,她怎麽會在可以一刀,結束某禽獸的時候,卻和他囉哩囉嗦的說了那麽多?


    反派死於話多這句話,樓宜台早就聽說過了。


    雖說她不會把自己當作是反派,但她周五晚上所犯下的錯誤,卻和反派如出一轍。


    更讓她沒臉見人是——


    那晚她竟然隻穿著一雙小皮鞋,高高的抬起,大快朵頤!


    每每想到那讓她無法接受的一幕時,她都會懷疑自己當時中邪了。


    畢竟她從沒有那樣子,對過陳士剛。


    她感覺那時候的自己,就一條恬不知恥的汪汪叫。


    可是。


    即便那一幕把她死死盯在了恥辱柱上,她卻怎麽也無法忘記,那種好像在天堂裏暢遊的感覺。


    也不得不承認,那才是真正的人生。


    如果時光倒流到周五的晚上,她百分之一百二的,還會那樣做!


    但她會在事前,仔細檢查過某禽獸的繩索,確定就算他用牙齒也解不開之後。


    事後,她再把某禽獸囚禁在一個,隻有她才知道的地方。


    不讓他流盡最後一滴,也絕不會送他去死。


    因此。


    真正讓樓宜台無法接受的噩夢,是她竟然讓某禽獸給逃了。


    更是把她再次的,毆打成了青紫色。


    那晚。


    她強忍著劇痛,步行迴到縣城某酒店後,次日一早就去了青山市裏。


    她不敢在盤龍縣買藥,養傷。


    她躲在青山市區的一個小酒店內,耐心休養到今天下午後,才不得不駕車返迴盤龍縣。


    可是——


    經過一個修路的路段後,第六感忽然促使樓宜台抬頭,就看到了崔向東。


    倆人四目相對的瞬間,都能看到對方眼裏的震驚。


    隻是。


    不等他們有第二個反應,就隨著聽聽再次踩油門迅速提速搶道,分道揚鑣。


    “毛刷娘們怎麽會從西邊過來?哎呀,我剛才忘記看她的車牌號了。”


    崔向東趕緊迴頭看去。


    此時聽聽已經靈活的駕車,自車流中避開修路部分,迴到了正軌上。


    崔向東怎麽能看到樓宜台的車子?


    “我要不要讓聽聽調轉車頭,去追蹤她,看看她究竟是誰?”


    崔向東想到這兒時,就看到那邊兩輛車發生了剮蹭,車子停下。


    這下好了。


    東來的車子也好,還是西往的車子也罷,短時間內都別想通過了。


    “你看什麽呢?”


    聽聽迴頭看了眼:“哦,那邊車子發生剮蹭了。”


    “是啊。”


    崔向東也徹底死了追蹤樓宜台的心思:“這些司機也是,不慢點開。真以為就像我家小狗腿那樣,車技逆天呢?”


    “大色狼!一會兒喊我黑絲小秘,一會兒小變態,一會兒又是小狗腿。就不能隻喊我,小情人兒嗎?”


    聽聽嘟了下嘴兒,繼續剛才的話題:“大色狼,如果你非得想要,今晚我就給你。”


    “著什麽急啊?”


    崔向東輕撫著一條小狗腿,懶洋洋的說:“反正,你現在是我盤子裏的菜。我今年吃,還是明年吃,都無所謂。”


    哼。


    聽聽傲嬌的輕哼:“也許,我明年會喜歡上別的男人呢?”


    崔向東說:“那我就打斷你的腿。”


    “大色狼,就知道欺負我。”


    聽聽隨口罵了句,又小聲問:“你敢不敢,現在親我的臉一下?”


    波!


    崔向東二話不說,湊過來在她的臉蛋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親一個小豬臉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隻要當前備受謠言糾纏、神情抑鬱的聽聽能開心,哪怕翹起腳丫子要他親!


    他也會——


    聽聽的眼眸雪亮,猛地加速。


    “你慢點!發什麽瘋呢?”


    嚇得崔向東趕緊抓住車把柄,剛要再罵她,聽聽把小腦袋探出了車窗。


    她開心的大叫:“大色狼親我的臉蛋了,我好幸福!大色狼,你敢親我的腳丫子嗎?”


    啪!


    崔向東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腿上:“好好開車。”


    夕陽——


    今天的夕陽,在聽聽的眼裏,絕對是有生以來的最美。


    樓宜台卻沒心思,理睬今天的夕陽有多麽的美。


    就在崔向東心生要調轉車頭,來跟蹤她的心思時,她也有了這個想法。


    甚至。


    她跟蹤崔向東,查出他是誰的心思,比他更為迫切了足足十萬倍!


    因為她隻有查出崔向東的誰,才能暗中做出安排,把他悄悄的擄走。


    然後囚禁在某個地方,專供她放飛自我。


    如果此生隻有哪一次感覺,樓宜台就會覺得今生,再也沒多少意思了。


    因為她很清楚。


    她寧可把自己剁碎了去喂狗,也不可能再隻穿著一雙小皮鞋,跪在第二個男人的麵前,任由口水滔滔不絕了。


    可是——


    那邊發生的剮蹭,讓駛過擁堵路段就想停車的樓宜台,不得不打消了主意。


    “該死的。”


    她低低的罵了句,隻好再次加油門向東行駛。


    “我堅信,總有一天,我還會再見到你的。凡事,不可能再一再二,還能再三。我也絕不會,再遭到你的反殺!昨晚,你既然已經被我得到!那麽,你這輩子隻能當作我的奴,好好的侍奉我。”


    樓宜台咬牙,邪魅的笑了下後,拿起了電話。


    她迅速收斂了心神,唿叫秦襲人。


    很快。


    電話內,就傳來了襲人的聲音:“我是秦襲人,請問哪位?”


    “是我,樓宜台。”


    樓宜台笑問:“小襲人,你丈夫走了沒有啊?我今晚,能不能迴家去住?唉,在外流浪時,那種無家可歸的感覺,簡直是太糟糕。”


    “我丈夫早就走了。”


    襲人幹脆的說完,就結束了通話。


    熟悉襲人啥脾氣的樓宜台,也沒在意。


    她隻是放下電話後,看向了後視鏡,預防某禽獸真會繞過堵車路段,悄悄的尾隨她。


    盡管她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車輪滾滾。


    一路向東——


    太陽慢慢的落在西山後時,樓宜台背著個大行囊,迴到了襲人的小窩。


    “心,還是在這個家裏踏實。”


    樓宜台放下東西,看著依舊整潔的屋子:“小襲人還是很自覺的,沒有因她丈夫來這兒,就弄得亂七八糟。”


    她彎腰剛要坐下,卻皺了下眉頭。


    “狗奴才,你給我等著。”


    她反手輕揉著罵了句,從行囊內翻出了藥物,走進了臥室內。


    把衣服隨手放在了旁邊椅子上,樓宜台艱難的抬腳,慢慢趴在了床上。


    她迴頭看了眼那輪青紫色,再次低聲罵了句後,拿起了枕邊的藥物。


    吱呀一聲——


    被她隨手劃上門插的院門,被人推開。


    樓宜台心中一驚,慌忙扯過毯子蓋在身上,然後抬頭看向了窗外。


    透過臥室的窗戶玻璃。


    樓宜台就看到滿臉疲倦的襲人,推著自行車從外麵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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