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個破爛而已,可沒資格和你睡一個被窩!”


    心情相當糟糕的崔向東,張嘴就迴。


    秦襲人停住了腳步,迴頭:“那你的意思,是隻願意和我睡一張床了?”


    崔向東煩躁的擺擺手:“我連一個房間,都不願意和你一起待。”


    話音未落——


    秦襲人就擼起了睡衣袖子。


    幹啥?


    又想對人家動粗嗎?


    你個老滅絕,怎麽就屢教不改呢?


    崔向東伸手就抓起了煙灰缸,滿眼警惕的看著秦襲人。


    “看在今晚過年的份上。關鍵今晚對我們來說,是正式的洞房,我不能對你動強。”


    秦襲人放下了睡衣袖子:“但無論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合法丈夫。我有權利,晚上和你在一個屋子裏,睡一張床。”


    嗬嗬。


    看到她爬上床後,崔向東才不屑的冷笑了聲,把煙灰缸放在了案幾上。


    不過,她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尤其崔向東想到秦老說的那番話後,也覺得再把秦襲人趕出去,貌似有些不男人了。


    算了!


    那就給她一個麵子,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吧。


    反正床這麽寬。


    關鍵是崔向東當前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在給柔兒、老樓等人打過電話後,精神大大的不濟,也就不情不願的樣子走過去,扒下襯衣放在一邊後,躺下來扯過了被子。


    躺在左邊被窩裏的秦襲人,眨著眼睛的問:“你不換睡衣嗎?衣櫃裏,有專門給你準備的睡衣。”


    “我穿不慣睡衣。我晚上睡覺時,習慣了隻穿個褲衩。”


    崔向東借助被子的掩護,開始脫褲。


    他把褲子順手搭在了床尾上時,就看到秦襲人也鑽進了被窩裏,然後一頓折騰。


    再然後,一隻泛著象牙光澤的胳膊伸出來,把她穿著的黑色睡衣,也丟到了床尾。


    崔向東愣了下,問:“啥意思?”


    “夫唱婦隨。”


    秦襲人從被窩裏鑽出腦袋,說:“我丈夫晚上睡覺時,既然不喜歡穿睡衣,那我這個當妻子的,當然得隨著丈夫的習慣來。”


    崔向東——


    想了想,被子裏的手一陣折騰,把褲衩子也丟了出來。


    你不是夫唱婦隨嗎?


    來啊!


    秦襲人的嘴角,好像抽抽了下,卻馬上一陣折騰,把黑色的小褲褲,也丟到了床尾。


    然後用挑釁的眸光看著他,問:“你還有什麽能耐,是我做不出來的?”


    崔向東——


    喲。


    我堂堂一大老爺們兒,就不信治不了你。


    他心中發狠,拽住被子噌地就掀到了一邊。


    你不是夫唱婦隨嗎?


    來啊!!


    秦襲人——


    傻愣了片刻,隨即慌忙閉眼:“我呸,不要臉。”


    “嗬嗬,這也叫不要臉?”


    崔向東得意的冷笑:“兩口子在床上時,如果連屁股都不敢光,算什麽兩口子?既然做不到,那就別說什麽夫唱婦隨的話。假惺惺的,聽著別扭。”


    秦襲人睜開了眼,隻敢看著這個大聰明的臉:“如果,我也把被子掀開,你會怎麽樣?”


    你把被子掀開?


    崔向東的腦海中,立即浮上了在香江福壽門的地下一層,鑒賞秦襲人的那幅畫麵。


    立即無法控製的激動了起來,說:“如果你也敢把被子掀開,我就大喊你三聲好老婆。”


    唿啦一聲!


    秦襲人抬手就把蓋在身上的被子,掀了起來。


    崔向東——


    呆呆看著這個穿著一身黑色睡衣的女孩子,終於意識到又被她給算計了。


    秦襲人早就算到,她詢問崔向東睡幾個被窩時,他會不屑和她睡一個;算到當她對崔向東說夫唱婦隨時,他會恬不知恥的把褲衩子丟開,甚至會把被子掀開了;因此提前在被窩裏,藏了一身備用的睡衣和小褲褲。


    看著傻唿唿的大聰明——


    秦襲人慢慢的幫他蓋好被子,又給自己蓋好被子後,才閉上眼,慢悠悠說:“好了,你現在可以大喊我三聲好老婆了。”


    崔向東咬牙切齒:“你,耍詐。”


    秦襲人針鋒相對:“你還無恥呢。”


    哼!


    崔向東冷哼一聲,抬手關掉了台燈。


    黑暗,立即潮水般的湧來,把他和秦襲人淹沒。


    但空氣中彌漫著的幽香,卻像秦襲人的頭發絲,不住撩撥著崔向東的嗅覺神經。


    秦襲人並沒有逼著他,實現大喊三聲好老婆的承諾。


    她在茫茫人海中千挑萬選的丈夫,在閨房內耍賴騙她,這壓根不算事。


    她隻需按照自己最擅長的方式,悄悄在丈夫的心裏,一筆一劃的刻下自己的名字,最終讓他即便走到人生的盡頭,也不會忘記她就好!


    時間。


    被黑暗一分一秒的吞噬。


    本來很困的崔向東,卻在熄燈之後,精神頭上來了。


    他傾聽著身邊傳來的輕微,均勻唿吸聲,就這樣倆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


    崔向東才忽然說:“秦襲人。”


    “嗯?”


    黑暗中,秦襲人馬上迴答。


    他問:“你還沒睡著?”


    她迴:“沒有。”


    他問:“你怎麽還沒睡呢?”


    她迴:“夫唱婦隨。”


    崔向東——


    又是夫唱婦隨!


    就因為他沒睡,她也不睡?


    他問:“你覺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會幸福嗎?”


    秦襲人沒有任何的猶豫:“會。因為我喜歡你。”


    他說:“可我不喜歡你。”


    秦襲人問:“那你喜歡,四肢都被打斷嗎?”


    崔向東——


    該死的老滅絕,還能不能友好的聊天啊!


    秦襲人又說:“不過,念在你是被我結婚的份上,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不同意,我就不會用強讓你幫我生孩子。”


    這個啊?


    可以。


    崔向東精神一振:“如果我的身體康複後,卻一直不碰你呢?”


    秦襲人反問:“一直是多久?”


    崔向東想了想,迴答:“先暫定時間為一年吧。”


    “好。”


    秦襲人這才說:“一年之後,你如果還不碰我。那我就以崔向東老婆的身份,去找別的男人。”


    崔向東——


    隻能暗罵該死的老滅絕。


    腳那邊的被窩,忽然動了下。


    一隻滑膩的小腳丫,悄悄鑽進了他的被窩內,放在了他的腳麵上。


    崔向東說:“你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秦襲人理直氣壯的說:“開車時,你能玩我的腿。洞房內,念在你不能履行丈夫的義務時,我玩玩你的臭腳丫子,你卻唧唧歪歪的,還是個男人嗎?”


    崔向東——


    好吧。


    她說的好像沒毛病。


    腳趾輕扭著崔向東的腳趾,秦襲人問:“你明天,去不去崔家拜年?”


    “不去。”


    崔向東淡淡地迴答:“從我被逐出崔家,我爸媽為了我也離開崔家,我爺爺去了海南後,我就和崔家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了。”


    “嗯,你不去,我也不去。”


    秦襲人又說:“但你得去蕭家拜年。”


    “是啊。”


    提起蕭家,崔向東就忍不住的腦殼疼:“你仔細想想,我們明天去了蕭家後,該怎麽和蕭錯說話。”


    秦襲人卻說:“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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