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商玉溪等商家全體的核心子弟,聽深陷三十年前的商老,自言自語出這番話後,全都明白怎麽迴事了。


    被商家視為打臉花瓶的商皇——


    就是一人佛堂內被供奉的傾雲,和商老在二十多年前在美洲生下的那個女兒!


    商老之所以能認出商皇就是他和傾雲的女兒,皆因商皇的樣子,和三十年前的傾雲,完全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最為關鍵的還有三個點。


    一。


    商老當年能完成某個地獄級的任務,多虧了傾雲的全力相助。


    二。


    傾雲是為了救商老,才香消玉殞,讓身處繈褓中的女兒落海的。


    三。


    也正是商老九死一生的完成了那個地獄級任務,江南商家才在那個豪門林立的歲月,始終屹立不倒,更上層樓!


    “原來,沒被我們看在眼裏,並被老爺子視為打臉花瓶的商皇,竟然就是他落海二十多年的女兒。”


    商玉溪心思電轉間,攙住了父親的胳膊,低聲說:“爸,您現在不是做夢。傾雲、傾雲阿姨,也沒有從那個世界來接您。您現在所看到的商皇,極有可能和傾雲阿姨當年的樣子,高度吻合。”


    商老眨眼。


    那雙滿是相思、狂喜的老眼,迅速恢複了清明。


    商老,迴到了現實中。


    卻依舊癡癡的看著,跪在地上抬頭看著她的商皇。


    再次輕撫著她的臉頰,聲音溫和:“一個樣,無論是眼睛還是鼻子嘴巴。尤其是這皮膚,都是當年的傾雲。”


    商皇還是沒說話,隻是身軀輕顫著,眼眸發亮的看著商老。


    “孩子。”


    商老深吸一口氣,問商皇:“你知道,你小時候的事嗎?”


    “知道一些。”


    商皇夢囈般的迴答:“我是被大伯、也就是香江蘇家的老家主,在二十多年前,從香江某海域救上來的。這件事在蘇家,甚至是在香江幾個豪門中,並不是秘密。”


    她是二十多年前,被香江蘇家的老家主,從香江海域裏救上來的!


    這件事不但不是秘密,更是商家隻需打幾個電話,就能確定的消息。


    商慶元早在勸說商皇棄蘇入商時,就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件事。


    隻是他當時壓根沒有聯想到,商皇可能和商老要找的女孩子有關;再加上商老也不關心商皇的身份,因此並沒有特意匯報。


    現在——


    商慶元聽商皇這樣說後,馬上點頭:“是的。三爺爺,根據我所掌握的情報。商皇確實是香江蘇家的老家主,早在二十多年前,從香江海域中救上來的女孩子。”


    “商皇,商皇,商皇!哈,哈哈,哈哈哈。”


    喃喃自語的商老,忽然大笑了起來。


    卻是老淚滾滾,仰天大叫:“傾雲,我找到我們的女兒了!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我會遵守當年對你的承諾,讓我們的女兒成為全世界,最最幸福的孩子。”


    唿——


    門外的聲聲爆竹聲中,忽然起風了。


    一人佛堂方向,隱隱有滿天的爆竹聲,都壓不住的清脆風鈴聲,叮叮當當的傳來。


    “恭喜父親(爺爺,三叔,三爺爺),賀喜父親(爺爺,三叔,三爺爺)!”


    “恭喜您和小妹(小姑姑),失散多年後的除夕夜,父女相見!”


    “更恭賀我江南商家,今天才算圓滿的大團圓!”


    商玉溪帶頭起立,一起跪地,齊聲恭賀商老父女相見。


    “哈,哈哈,哈哈哈。”


    商老雙手緊緊握著商皇的手,再次仰天長笑。


    商皇如夢如幻。


    思緒信馬由韁:“狗東西,你能想到我,竟然是貨真價實的商家幺公主嗎?我這個身份,再加上你暢飲了我的女兒紅的現實,足夠配和秦襲人一爭高低了吧?或者說,我終於擁有了把你踩在腳下的實力了吧?”


    啊切——


    人在燕京的崔向東,忽然打了個莫名其妙的噴嚏。


    “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罵我。”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眼珠子一斜,看向了開車的襲人妹妹。


    “我沒有在心裏罵你。”


    目視前方的秦襲人,立即實話實說:“我如果想罵你的話,隻會當麵罵。”


    也是。


    雖說老滅絕的臉皮超級厚,但好像真沒必要在暗中罵她的合法丈夫。


    崔向東覺得,自己忽然打了個噴嚏,是因為老人家的餐廳內溫度有些高,吃飯吃出了一身的汗,出來後被外麵的冷風一激,有些著涼感冒的趨勢。


    或者幹脆說,可能是因為緊張才冒汗的。


    陪老人家吃年夜飯時,因激動和緊張而冒汗,沒什麽丟人的。


    換誰,誰都會這樣!


    就連臉皮奇厚的老滅絕,為了在老人家麵前表現出她和崔向東“小夫妻是何等恩愛”,而手牽手的告辭出門時,小手心裏不也全都是汗水麽?


    崔向東敢肯定。


    在過去的這一個小時內,絕對是他和秦襲人有生以來,最緊張也是最激動的一個小時。


    即便老人家是那樣的和藹可親。


    無論是吃飯前的聊天,還是吃飯過程中的談話,還是飯後的閑聊,都沒有提起和工作有關的任何話題;最多也就是用老頑童的態度,好奇的詢問秦襲人當初怎麽就想到“強行結婚”某男;某男得知被動結婚後,又是一種啥感覺。


    哎。


    老人家啊!


    您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您還不如和我們說點,和工作有關的事呢。


    那樣,起碼我們的注意力能集中在工作上麵,忘記了緊張。


    可您偏偏想看我們尷尬、不對,臉皮奇厚的老滅絕才不懂得啥叫尷尬呢,真正尷尬的隻有我自己啊;您就是想看看我身為七尺男兒,卻被女人強扭後,是何等的氣急敗壞樣。


    唉。


    原來老人家,也有喜歡惡作劇的一麵。


    這頓飯是吃的我膽戰心驚,差點把菜塞到鼻孔裏去。


    兩世為人又能怎麽樣?


    在老人家這種偉大的人麵前,估計十八次輪迴的妖孽,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


    哎。


    這腿真滑溜——


    胡思亂想的崔向東,忽然聽到老滅絕用機械式的女音倒計時:“三。二。”


    他立即條件反射般的,把左手從某部位的附近縮了迴來。


    娘的。


    這算什麽老婆?


    誰家的老婆,不許老公上手?


    哦,開著車呢。


    崔向東用眼角餘光,看了眼勻速駕車的秦襲人時,就聽她說:“我再和你說一次。今晚入洞房之前,必須得和我爸說清楚,你是不是要和我離婚。”


    嗯?


    我都已經和你以夫妻身份,陪著老人家吃過年夜飯,早就做好被你欺壓一輩子的心理準備,你還問我這個問題。


    哈。


    原來你心裏壓根就沒把我,當作你老公來對待啊。


    崔向東一愣之後,隨即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頓時勃然大怒。


    斬釘截鐵的語氣:“老滅絕,你想讓我和做一輩子的夫妻,除非,除非,除非。”


    秦襲人追問:“除非太陽從西方升起?”


    “嗬嗬,我會說那種爛大街的話?我要說的是,除非。”


    崔向東冷笑著,心中一動,說了個最不可能實現的現實情況:“除非棄蘇入商的商皇,真成為江南商家的小公主!”


    嘟嘟。


    他的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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