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東敢稱自己是世界第二有禮貌的人,就沒誰敢稱第一!


    可是現在呢?


    當他得知南水紅顏要在彩虹鎮投資五百萬美元,建設生產寵物糧的食品廠後,卻破口大罵。


    樓小樓一呆。


    呂宜山臉色一變。


    早在樓小樓給他打電話時,她和呂宜山都能猜出,崔向東得到這個消息後,可能會很生氣。


    卻沒料到崔向東的反應,何止是生氣那樣簡單?


    簡直堪稱是粗鄙!


    倆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瘤哥。


    相貌斯文的瘤哥,招牌性的儒雅笑容徹底凝固。


    滿眼都是“難道我剛才吃了一坨奧力給”的震驚。


    呂宜山最先清醒,對著電話低聲喝道:“向東同誌,你怎麽說話呢?”


    崔向東反問:“你是誰?”


    呂宜山隨口迴:“我是呂宜山。”


    崔向東馬上說:“老子就這樣說話,你能把我咋滴?”


    呂宜山傻掉。


    他是雲湖縣的縣長,算是崔向東兩大頂頭上司之一!


    崔向東做錯了事時,呂宜山還是有資格訓斥他的。


    可崔向東的反應——


    呂宜山傻楞片刻,老臉猛地漲紅,厲聲喝斥:“崔向東,你和誰自稱老子呢!?”


    崔向東毫不示弱:“誰他媽的介紹倭寇,來我彩虹鎮投資建廠生產狗糧,我就和誰自稱老子!”


    “你,你。”


    呂宜山氣得渾身哆嗦,指著電話你你你了老半天,就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


    他仕途行走那麽多年,啥脾氣的官員沒見過?


    可他就是從沒有見過崔向東的這樣的!


    眼看呂宜山氣得就要腦梗,瘤哥連忙對電話說:“崔書記,我是佐藤明。請您聽我解釋。我公司要在彩虹鎮投資食品廠,誠然有我們南水總裁賭氣的原因。但從客觀角度上來說,生產寵物糧的食品廠,也是正經企業。”


    “佐藤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菱創始人就是東洋廣島人。你現在,就幫我問問那個南水傻逼。”


    崔向東冷冷地說:“如果我在廣島開一家酒店,特色菜就是人形烤肉串。南水傻逼要是去給我捧場,那麽我就允許富士山在彩虹鎮建廠,生產寵物糧。”


    佐藤明——


    “想來我彩虹鎮投資?可以!比方開一家又鳥院,女服務生就是南水傻逼的女性家人,對顧客提供各種全套的服務。老子不但高舉著那根腿的歡迎,而且保證就算砸鍋賣鐵,也會去捧場。”


    崔向東還想再說什麽,樓小樓厲聲喝道:“崔向東,你胡說什麽呢?”


    嘟。


    通話結束。


    別看崔向東在憤怒之下,敢對呂宜山這個縣長自稱老子。


    但在樓副廳出馬後,崔向東隻會不戰而退。


    舍不得罵自己的娘們,這好像沒錯吧?


    男人啊,有時候就該大度一點!


    “這個崔向東,簡直是。哼。”


    樓小樓氣得冷哼一聲,對佐藤明說:“佐藤明先生,我代替崔向東,對你說一聲抱歉。”


    佐藤明苦笑著擺了擺手,也沒說什麽。


    樓小樓又看向了呂宜山。


    滿臉羞怒的呂宜山,腮幫子不斷的鼓。


    也就這兒是書記辦公室,樓小樓的級別和職務都比他高,又是女人罷了。


    如果不是這些,呂宜山鐵定會摔杯子,破口大罵的。


    “樓書記,崔向東剛才的所作所為,您都聽到了。”


    呂宜山深吸一口氣,說:“這樣的人,怎麽能配當幹部?樓書記,我先告辭了。”


    他實在沒臉再留在這兒了。


    不等樓小樓說什麽,呂宜山就站起來,氣唿唿的快步出門。


    趕緊跟著他走到門口的佐藤明,轉身對樓小樓深深鞠躬:“樓書記,給您添麻煩了。”


    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的佐藤明,直到現在都沒忘記禮貌。


    足夠證明東洋這個國家,絕對是宇宙第一的高素質國度。


    人家從不燒殺搶掠,更不會汙染海洋。


    大街上隨處可見兒媳婦,媚眼含春扶著公爹過馬路此類的文明現象。


    這邊發生的事,崔向東當然不知道。


    甚至。


    他都沒把怒罵東洋友人,對呂宜山自稱老子這兩件事放在心上。


    撂下電話就忘記了。


    簡稱撂爪就忘。


    這也不能怪他。


    隻因橫臥在他懷裏的段慕容,被他的破口大罵聲驚醒後,嚇得一哆嗦,竟然尿了他一身。


    “唉。”


    崔向東歎了口氣,隻能抱著她走進了洗手間內。


    耐心的給她換褲子,草草的給她衝洗了下,把她帶到了沙發上。


    打開電視,拿出了繩子。


    “羊羊,乖啊,自己在家看電視,我得出去一趟。放心,天黑之前哥哥肯定會迴家。”


    崔向東也不管段慕容能不能聽懂,手腳麻利的把她綁了起來。


    現在已經四點過五分了,馬靜等人肯定早就在單位等著他了。


    “羊羊,走了!”


    崔向東出門之前,對段慕容吹了個口哨,擺手再見。


    門關上。


    段慕容始終呆呆的看著門口,唿吸開始慢慢的急促起來。


    終於。


    她那雙呆滯的眸子,瞬間猛地清明!


    “哥——”


    段慕容剛吐出這個還算清晰的字眼,雙眸瞳孔就立即呆滯。


    以往。


    靈台還有最後一絲希望的段慕容,憑借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得積攢幾天的力量,才有可能會讓意識恢複一秒左右的清醒。


    現在。


    她在一個白天之內,已經有兩次短暫的清醒!


    可惜的是。


    她兩次短暫的清醒,崔向東都沒看到。


    崔向東來到家屬院直達單位的小門前,電話又響了。


    他以為是樓小樓。


    不是。


    是他的小粟科長:“說話方便嗎?”


    崔向東停住腳步,前後左右的看了眼:“方便。”


    粟顏立即急促的叫道:“快,快對我說老婆我愛你!”


    崔向東——


    唉。


    深陷熱戀愛河中的小娘們啊,最愛做的事,就是拉良家婦男下水。


    昨天傍晚才分手,今天就急不可耐的要求崔向東,說多麽多麽的愛她,多麽多麽的想她了。


    什麽人啊!


    崔向東可不慣著她,特流氓的威脅道:“再敢這樣矯情,我就弄大你的肚子。”


    粟顏——


    心裏無比甜滋滋的說了個討厭。


    足足一分36秒後,小粟科長那顆不斷蕩漾的春心,才平靜了下來。


    開始說正事。


    和段慕容有關。


    “今天在化驗室內,我親自盯了大半天,終於確定了她血液中所含的毒素成份。”


    粟顏輕聲說:“王教授說,她血液裏的毒素,極有可能是從一種號稱最強化學罌粟的毒藥裏麵,提取出來的。專門麻痹腦神經。你可以把這種毒素,理解為比海洛因更強的毒。她現在神誌不清,是因為用毒過量。這種毒素,沒有任何的藥物能解。隻能讓它自己減弱,時間可能是半月,也可能是一個月。隨著毒素的逐步減弱,她就會慢慢的清醒。”


    崔向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輕聲問:“等她清醒後,是不是就有了癮?”


    粟顏在那邊沉默了半晌。


    才說:“理論上來說,就是這樣。”


    ——————


    晚上八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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