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城。


    城中央有一座高樓。


    高樓之頂。


    這裏有一個小房間,四麵牆皆白,印滿不可見的白色符文。


    房間極其樸素,隻有一個茶幾。


    茶幾上放置著一副畫像。


    ——是一名七八歲孩童的畫像。


    城主布羅迪跪在畫像前,恭恭敬敬地開口道:


    “偉大的主神啊,今天我看到了有人施展破盡萬物滅世雙斬秘錄,並且用了第三招。”


    “是完整的第三招。”


    “——也許我們對深淵的窺探引來了深淵之主的怒火,所以才會派人警告我們。”


    “現在我已暫時拖住了他,請您指示,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


    他跪在地上不動,雙手開始結出術印。


    等到術印成了之後——


    自己的匯報便會全部抵達主神那裏!


    與此同時。


    拍賣行。


    一間極其豪華的辦公室裏。


    沈夜揮退了兩名女秘書和三名得力幹將,以及四名財務助理和八名拍賣負責人。


    關上門。


    他徑直走到大落地鏡前,注視著自己。


    今天自己用了雙斬。


    這是因為自己實在沒有什麽毀滅類的招式。


    ——如果用其他招式,就露餡了。


    隻有雙斬。


    贏當然是贏了,但對麵眾人乃至城主的態度變化,自己有點摸不準。


    事實上。


    自己對於毀滅陣營的勢力構成是兩眼一抹黑。


    為了看清一切,自己才會追求“層次”,想要獲得更多的情報。


    這一關必須過。


    但是——


    雙斬似乎有些超出了自己和對方的預料。


    為了生存,也為了重新掌握主動,現在隻有一個辦法。


    他看著鏡子。


    鏡中的自己,雙目中忽然泛起細沙般的金芒。


    神技·命運的提線!


    這一招依然具備流沙之瞳的力量,可以看過去和未來。


    霎時間。


    沈夜看到鏡中密布著無盡金色的沙子,它們構成了一幅幅沙畫。


    在毀滅深淵之中,一道身影衝天而起。


    它正與另一道身形爭鬥。


    它們的戰鬥驚天動地,摧毀了四周一切。


    與此同時。


    在虛空城中,拍賣行被數不清的職業者圍困。


    自己無法再呆在這裏,隻能開了一扇門,迅速離開了毀滅陣營。


    更多的流沙湧來,化為黑色,開始構建那更為不祥的一幕——


    “唔……”


    沈夜忽覺雙目一陣劇痛,忍不住哼了一聲。


    霎時間。


    所有流沙一散而空。


    未來的畫麵再也看不見了。


    血從雙目中流了出來,順著臉頰緩緩滴落在地。


    他捂著雙眼,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一行行微光小字頓時浮現:


    “你所窺探的未來,與毀滅大劫的化身有極強關聯,已經引起了反噬。”


    “最近一段時間,你無法再使用流沙之瞳。”


    毀滅大劫的化身。


    那就是主神。


    自己的實力不夠,根本無法窺探與它們有關的未來。


    所以遭受了反噬!


    沈夜喘了口氣,神情變得凝重。


    似乎有些不妙啊。


    這雙斬刀法究竟有什麽來曆,竟然會引動這麽多不確定的未來,甚至還有那極其不祥的黑色流沙——


    必須搞清楚這件事。


    自己決不能像流沙中顯示的那樣,黯然退場。


    那樣的話,就再也無法爭取主動,隻能在真理世界等著挨打了。


    爭取主動……


    情報實在太少了。


    必須再看一次!


    哪怕是再多獲得一丁點的情報也行啊!


    但眼睛已經不能再用了!


    怎麽辦?


    有了!


    伴隨著沈夜的念頭,遠在毀滅深淵之底的鴨子立刻有所感應。


    “是嗎?要我用流沙之瞳看一眼?”


    鴨子念叨著,忽然在沈夜的基礎上,又產生了新想法。


    “占卜未來是極其兇險的事,非常容易受到反噬。”


    “與其如此,還不如看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一樣可以獲得大量情報!”


    “而且不必看我自己!”


    “因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所以看我的過去未來,既兇險又沒有什麽收獲。”


    “要看就看虛空城主布羅迪!”


    “他不是主神,但卻掌握著整個虛空城,一定知道些什麽!”


    鴨子這樣想著的時候,一扇門打開。


    手機被沈夜扔了過來。


    鴨子接住手機,習慣性麵部識別,但卻失敗了。


    ——對了,自己現在是鴨子!


    它隻好輸入密碼。


    手機打開。


    之前沈夜戰鬥時拍攝的視頻出現在鴨子眼前。


    視頻中。


    布羅迪站在不遠處,作為一名觀察者,正默默看著沈夜與洛肯戰鬥。


    行了!


    就是他!


    鴨子死死盯住布羅迪,雙目中泛起金色流沙。


    ——我不看主神!


    我看一個人類!


    還是男的!


    這總不會也是限製級畫麵吧!


    無盡流沙開始勾勒出一幅幅畫麵,但畫麵又迅速歸於平整的沙海。


    什麽也沒有出現。


    不。


    應該說,這個虛空城主的過去被某種力量保護住了。


    自己看不到!


    什麽樣的人有這種能力?


    ——主神。


    鴨子心頭一沉。


    對方事先已經進行了保護措施。


    所以自己得不到任何情報!


    嘖。


    這可真是棘手。


    鴨子默了一息,忽然抬起雙眼,朝布羅迪的頭頂望去。


    主神會想到保護重要手下的信息。


    這是有可能的。


    但是主神能想到手下會突然獲得一個詞條嗎?


    鴨子冷笑一聲,心念微動。


    立刻有微光小字浮現:


    “你發動了‘命運的提線’,以此占卜與演化的雙刃之鞭,令布羅迪獲得一個命運類負麵詞條。”


    隻見布羅迪渾身散發出一個個散發微光的絲線。


    這是命運的絲線。


    人的每一次舉心動念,乃至言行舉止,都會產生命運的絲線,牽扯著人走向他所應有的命運。


    隻見所有絲線飛躍而起,在布羅迪頭頂凝聚成一個詞條:


    “猶大。”


    “為主神打理事務,並且極受主神信任的跟隨者,在腥風血雨中曆經了大大小小的考驗,立下無數功勞,不被任何事情影響判斷,但對於錢財有著特殊的收集癖。”


    “當你扯動命運的提線,此人心中對於金錢的渴望將無限放大,甚至為之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


    還等什麽!


    眼下局麵兇險詭譎,而自己又是兩眼一抹黑,連毀滅陣營的各種基本知識都不具備。


    用詞條。


    立刻!


    鴨子雙眼中閃現出一根根金色的絲線,它們以螺旋結構擰在一起,用力一扯——


    另一邊。


    魔巢,虛空城。


    沈夜立刻有所感應,知曉了其中的情況。


    他拿出徽記,直接連接了城主布羅迪,然後靜靜地等待通話。


    虛空城中央。


    那棟最高的建築之頂。


    小房間裏。


    布羅迪已經結成了術印,正準備激活獻祭,把自己的情報傳遞給主神——


    滴滴滴滴!


    一陣急促的響聲。


    胸前的徽記不斷顫抖,發出聲音。


    誰?


    明明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的。


    ——是誰會在這種時刻打擾自己?


    找死吧。


    布羅迪獰笑一聲,索性激活了徽記上的通話請求。


    沈夜的聲音頓時響起:


    “尊敬的城主,我有一事要與你說。”


    “請講。”布羅迪道。


    “拍賣行以前的收益歸誰?”沈夜問。


    “當然是誰負責,便歸誰——你放心,我作為城主,是絕對公正的,不會允許任何人去擾亂你的拍賣行。”


    布羅迪控製著語速,努力讓語氣也變得溫和而通情達理,臉上甚至帶起了些許的笑意。


    ——有些人在通話之時,能感應到對麵的人是什麽表情。


    麵對這個外來者——


    布羅迪自認已經做到天衣無縫。


    “我有一個建議。”


    沈夜道。


    “請講。”布羅迪道。


    “拍賣行的收益,我們對半分。”沈夜道。


    布羅迪連忙道:“這怎麽行,明明是你的產業,我又如何能——”


    “不必多說,我以後經常不在虛空城,需要城主大人幫忙照看一二,這種事肯定要花費精力。”


    “經營所得分您一半,是應該的。”沈夜道。


    不等布羅迪說話,他又道:


    “我在這裏呆一個月,然後就要離開——我走的時候會立下契約。”


    “如果我三年沒迴來,拍賣行就是您的了。”


    布羅迪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語氣不再透著那股“真誠”,而是帶上了些許詫異:


    “您要離開?去哪裏?是否需要我幫忙?”


    沈夜自然而然地接話:


    “不瞞您說,我其實是為毀滅原始之靈效力的,它要求我去做很多事,所以我不會在虛空城久待。”


    布羅迪微微點頭。


    是的。


    這小子確實能召喚原始之靈。


    原始之靈是最純粹最古老的靈,能與毀滅大劫溝通,甚至與大劫是共生關係。


    他跟著原始之靈,自然有他的路要走。


    那麽。


    拍賣行的事……


    虛空城的相當一部分收益,都要依賴拍賣行!


    如果自己能分得利潤,當然值得慶賀,以後徹底收歸於手上,更是一樁極其理想的事。


    “就這麽說了,我這邊讓人擬定契約,然後送到城主你那裏去。”


    “有財大家一起發嘛,我又不是吃獨食的人。”


    “請城主以後多多關照拍賣行。”


    沈夜說完,主動斷開了連接。


    布羅迪手裏拿著徽記,怔了一會兒,忽而冷笑起來。


    想求得自己的庇護?


    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去,把那個登記員帶來,我有話親自問他。”


    他對著徽記道。


    ——這時候倒是不必急著跟主神匯報。


    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沒一會兒。


    那個“毀滅仆從注冊登記處”的工作人員便被帶到了布羅迪麵前。


    “尊敬的城主大人!”


    登記員渾身發抖,跪在地上,連連行禮。


    布羅迪伸出手,按住他的前額,低喝一聲:


    “不要動。”


    術法起。


    登記員所經曆的一切浮現在布羅迪的腦海之中。


    很快。


    他就看到了當時沈夜召喚原始之靈的情形。


    “是真的……”


    布羅迪喃喃道。


    “大人。”登記員誠惶誠恐道。


    “嗯,你做事還算不錯,但你不該收錢辦事,那等於幫助外人鑽我們虛空城的空子。”布羅迪說。


    他手上一用力。


    登記員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燃成一團烈焰,“劈裏啪啦”燒了一陣,最後化作烏有。


    布羅迪緊鎖的眉頭鬆了鬆。


    如果對方確實代表著一位毀滅原始之靈,那麽也確實不會在虛空城久留。


    毀滅大劫與原始之靈是共生關係。


    大劫需要對方的效力。


    ——也就是說,這個小子完全有辦法獲得大利益,大造化。


    反而跟自己這邊沒有什麽利益衝突了。


    “大人。”


    一名手下跪在門外。


    “說。”布羅迪道。


    “這是拍賣行的契約,以及近三個月的收益。”


    一個小袋子,以及一份契約呈了上來。


    布羅迪拿起袋子,掂了掂,目光又掃向那份契約。


    他遲疑數息,先將契約收了起來,然後摸出了自己的徽記。


    “城主大人,有何吩咐?”


    徽記裏很快響起了沈夜的聲音。


    ——非常自然的語氣,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敬意。


    這應該是個很自信的人。


    布羅迪忽然笑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問:


    “小兄弟,我怎麽聽說你是一名高貴的原始之靈仆從?”


    “我是啊。”沈夜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什麽時候照拂一下老哥我,讓我也能跟著混一下。”布羅迪說。


    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眼神變得陰冷而暴虐,語氣卻依然溫和親切。


    自己畢竟是跟他做了一場。


    ——自己這邊還死了幾個人。


    如果這小子記仇——


    他一定會拒絕。


    甚至以後他發達了,還會殺迴來報仇!


    那樣的話。


    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徽記上傳來沈夜的聲音:


    “這個倒是沒問題,因為原始之靈會從大劫那裏得到各種任務。”


    “那些任務都極其艱難,我一個人也完成不了。”


    “如果老哥肯來幫忙是最好了。”


    “我也不必再辛辛苦苦的去挑選一些陌生人。”


    他解釋的極其誠懇。


    事實麽。


    從過往那些原始之靈的情況來看,也的確是如此。


    ——這小子願意帶著自己一起!


    那麽他一定不在意之前的那幾場戰鬥。


    “行,那先這樣說,我還有事,晚點我們喝一杯。”


    布羅迪道。


    “沒問題,隨時恭候。”沈夜道。


    通訊結束。


    布羅迪大步走出去,朝外麵等候的手下道:


    “派索命二老去殺那小子的事,中間有多少人經手?”


    “三個人。”手下道。


    “都殺了,立刻。”布羅迪道。


    ——絕不能承認自己事後派人殺他。


    一切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要死。


    至於這手下——


    布羅迪拍拍手下的肩膀,沉聲說道:


    “不要讓任何人看見——這種事,整個虛空城我隻信任你。”


    “是,大人!”


    親信語帶感激,認真行了一禮,退下去辦事去了。


    布羅迪滿意地歎了口氣。


    這人是自己的親信,非常得力,忠心耿耿,為自己辦過許多上不得台麵的事。


    也罷。


    等這次的事辦妥之後,厚葬吧。


    房間裏忽然亮起了一陣幽暗的流光。


    布羅迪臉色一變,即刻迴身進屋,關上門,布下層層禁製。


    他迅速跪地,膝行至那畫像前,朝畫中男孩恭敬行禮道:


    “主神在上。”


    “嗯,最近有什麽事情發生嗎?”畫像上的男孩問。


    布羅迪開口要說話,不知怎的,腦海裏全是那張契約,以及一整袋寶石的樣子。


    是的。


    自己隻是主神的一條狗。


    如同自己的手下,隨時會被自己滅口一樣——


    主神如果覺得自己不得力,甚至看自己不爽,同樣可以隨時捏死自己。


    自己兢兢業業了這麽多年!


    如今總算有一條別樣的路擺在自己麵前。


    ——如果那小子說謊騙人,自己再匯報給主神也不遲。


    但是現在——


    “一切正常,偉大的主神。”


    布羅迪恭聲道。


    “嗯,那就好,最近毀滅深淵那邊可有動靜?”畫像上的男孩問。


    “我派了些人過去,但並不能如往常那樣,隨意地觀測它,大人。”布羅迪如實稟報。


    “深淵之主最近很瘋狂,一切與它有關的任務,暫時取消,明白嗎?”


    小男孩吩咐道。


    “是。”布羅迪恭敬地說。


    “你一直做得不錯,希望接下來,你能繼續忠心效力,不要對我有絲毫的假話,明白?”


    “屬下明白。”


    “很好,我給過你機會了,現在去死。”


    布羅迪還沒反應過來,身形突然一陣膨脹,爆成漫天的血霧。


    房間裏。


    牆壁、地板、天花板上全都是粘稠的血水。


    他死了。


    畫麵上的小男孩也被染上了一層血色。


    小男孩一言不發,隻是伸出手,輕輕蘸了一點血水,放入口中慢慢品嚐著。


    死寂。


    在這個鮮紅色的房間裏。


    逐漸無數血水凝聚成一個個符文,構成了獻祭的壇城。


    一個虛幻的身影懸浮在血色的階梯之上。


    看他那模糊的麵貌,正是布羅迪。


    它四下一望,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連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發出無聲的哀求。


    但是沒有用。


    小男孩終於開口道:


    “無論多麽忠心的狗,也有變心的一天。”


    “不,也許可以說,我從來都沒得到過你的真正效忠。”


    “你讓我很失望,布羅迪。”


    小男孩說完,將手指朝畫布外一指。


    布羅迪的靈魂頓時融入那祭壇之中,化為一抹深紅色的流光符文,在房間裏旋轉不休。


    忽然。


    畫像上的小男孩消失了。


    他出現在房間裏。


    所有血水從牆壁上飛落而迴,擁在他身上,如血肉般不斷蠕動。


    一息。


    兩息。


    三息。


    小男孩變成了布羅迪。


    “非常時刻……還不如我自己來一趟……”


    他活動了下脖子,自言自語道。


    另一邊。


    拍賣行。


    沈夜卻不知布羅迪那邊的情況。


    話已經說到位。


    事情也辦的很到位。


    命運的提線也狠狠地扯了一把。


    那些預兆中的未來,是否有了新的轉機?


    不知道。


    如果布羅迪還要為難自己,那就隻能跟他做一場了。


    沈夜默默地歎口氣。


    這種感覺十分讓人不爽。


    因為主神實在是一種不可力敵的存在,自己必須想辦法與之周旋才行。


    目前是打不過的。


    嘖。


    真是煩。


    他定了定神,努力集中精神,低頭去看手中的那頂毀滅寶冠。


    這玩意兒是毀滅聖器。


    它蘊含著惡毒的詛咒,但能夠讓使用者的技能提升一個等級。


    當初自己把它分成三份,融入了永恆之腦。


    但現在自己成了永恆之腦——


    索性又把它們融合一體,重新拿了出來。


    ——順便還完成了一次超限進化。


    畢竟隻要使用“曼荼羅·烏洛波洛斯”就可以做到這種事。


    至於那其中的詛咒——


    沈夜將其化為要素,依附在一顆寶石上,也算是將其分離了出來。


    接下來——


    做什麽?


    沈夜有些心不在焉。


    按理說。


    自己現在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首要的便是收集情報,了解整個毀滅陣營的情況。


    其次,可以把這寶冠的要素抽離,轉移到詞條“戰舞歌姬”上。


    這都是很重要的事。


    但不知為何,自己不願意去做。


    那麽。


    現在做什麽呢?


    如果是靈覺提醒自己,不要沉溺於那些事務——


    現在做什麽可以讓自己安定下來?


    ……有了。


    既然跟布羅迪說了原始之靈的事,那就做這件事!


    沈夜默默等了幾息。


    很快。


    鴨子那邊還真從毀滅大劫的意誌上接到了一項任務。


    一行行微光小字浮現在沈夜眼前:


    “修複毀滅深淵的天坑。”


    “描述:天坑之下通往一處未知的‘屏障’,仆從啊,修複天坑吧,不要讓人知曉‘屏障’的存在。”


    好。


    這個任務自己倒是可以做。


    沈夜默默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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