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直毘人直拍桌子,“你們對甚爾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發生那種事,禪院家算罪有應得!”


    此言一出,眾族老眼角抽搐。


    在他們看來,高貴的禪院族人不可能有錯。


    至於禪院……哦不,伏黑甚爾,他沒資格冠以禪院之名。


    至於伏黑甚爾,一個沒有咒力的猴子,所有錯誤和災禍,都應該是他帶來的!


    甚一甕聲甕氣道:“總之,我不可能接受他作為家主!”


    說罷,甚一起身離去。


    “這一個個的……”


    禪院直毘人歎了口氣,雖然早就料到了這一幕,但現在還是令人頭疼。


    不過好在有人反對,就有人支持。


    畢竟十影法在禪院家的地位,幾乎不亞於六眼對五條家的意義。


    現在五條家有了六眼雙子,他們怎麽說也要有個十影法來撐場麵。


    這時,伏黑惠突然舉手,“那個……其實我並不想當禪院家的家主。”


    直毘人顯然早有預料,他湊到伏黑惠身旁開口道:


    “惠,家主不僅能繼承禪院家的巨額財富和忌庫裏的咒具,還能得到禦三家的話語權和總監部的情報權。”


    “這對你,和你的夥伴們,都是不小的助力,比如利用家族資源,救治昏迷的五條澤。”


    聞言伏黑惠陷入沉思。


    顯然,直毘人的這番話戳中了他的軟肋。


    “那……讓真希姐當家主呢?!”


    嘭!


    話音剛落,隻見沉寂許久的禪院直哉,一拳砸碎了門扉。


    “開什麽玩笑?!”


    禪院直哉臉色陰沉,額頭青筋暴起,眸子充斥著血紅色。


    “真希?你問問禪院家,有幾個人願意追隨她?一個連咒力都沒有的猴子!”


    本來直毘人將家主之位,傳給伏黑惠這個不姓禪院的野小子,就已經夠讓他憤怒了。


    但現在,傳給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廢物?


    “夠了,直哉!真希怎麽說也是你的堂妹!你這話有些過分了!”


    直毘人冷冽的目光掃了過來。


    直哉沒有絲毫退讓,“那又如何?區區一個女人,他甚至都沒有資格進入這裏……”


    “直哉!!!”


    直毘人怒吼一聲,注視著直哉一字一句道:“你知道為什麽我寧願將家主之位傳給惠,也不傳給你嗎?”


    “就因為你自大的性格,在這個亂世,遲早將禪院家拖入深淵!”


    “滾迴自己住處,給我好好反省!”


    禪院直哉臉皮抽搐,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擠出水。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麵無表情地走出房間。


    走出院子後,直哉狠狠一拳砸在牆上,臉上充斥著恨意。


    “死老頭子!說什麽性格不性格的,無非是覬覦十影法罷了!”


    會議室,直毘人深深歎了口氣,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見狀真希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幫直毘人勸說惠。


    “惠,雖然直哉說話難聽,但他是對的,以我的身份,擔任家主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能做家主,都是族老們看在十影法地份兒上。”


    聞言伏黑惠無奈地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接受家主之位。”


    蔫了吧唧的直毘人驟然起身,像一下子又年輕了幾十歲。


    他豪爽地拍著伏黑惠的肩膀,將忌庫的鑰匙交給他。


    “好好好!惠,這個東西以後就屬於你了!”


    伏黑惠勉強地笑著,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好是壞。


    畢竟自打進入禪院家,除了禪院直毘人,其餘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沉重和壓抑。


    迂腐麻木,死氣沉沉。


    一旁的真希搓著雙手,顯然禪院家的氛圍,讓她也感到不自在。


    畢竟伏黑惠自小生活在伏黑家,而她自小生活在禪院家。


    睹物思人,往日的痛苦迴憶更容易湧入腦海。


    看著要應付一眾族老的伏黑惠,真希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伏黑,把忌庫的鑰匙給我。”


    “迴收完咒具後,我們就趕緊離開吧!”


    伏黑惠點點頭,將鑰匙交給真希。


    真希帶著鑰匙,一路朝著忌庫的方向走去。


    然而半路上,卻遇到了禪院直哉。


    他坐在凳子上,玩味地看著真希,仿佛專程等著她。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可愛的小真希啊!”


    真希麵無表情道:“怎麽?學會看臉來辨別女人了?我還以為你隻會盯著女人的屁股看呢!”


    直哉眼神冰冷。


    “沒有術式,也沒有咒力,也就隻有一張臉還能看。”


    “怎麽?晉升一級咒術師後,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嗎?”


    真希突然輕笑一聲,戲謔開口:“怎麽?上次還沒被我教訓夠嗎?”


    話落直哉怒目圓睜,可怕的咒力在周身湧動。


    “不要以為僥幸打敗我一次就能洋洋得意,這段日子我可是為了洗刷恥辱在瘋狂修行!”


    “現在的我,依然可以像小時候那樣把你揍趴下,再將鞋底印在你的臉上!”


    真希迴憶起小時候,被直哉踩在腳下嘲笑的場景。


    “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沒人性。”


    真希平靜地掃了他一眼,自顧自地繞過直哉走向忌庫。


    “被……無視了?”


    直哉眼角抽搐,“這個廢物!竟然敢無視我!”


    就在他要起身去追時,一個仆從出現。


    “直哉少爺,甚一少爺找您!”


    “哦?那個沒種的蠢貨找我?”


    直哉目光一凝,以這位堂兄的脾氣,八成是要對付伏黑惠啊!


    直哉冷笑,“那倒是有好戲看了。”


    說著跟隨仆從離去。


    另一邊,真希來到忌庫入口。


    昏暗的盞燈帶著十足的冷意,一路延伸至無盡的黑暗。


    而令她有些意外的是,一個婦人似乎早有預料地擋在入口處。


    “真希,快迴去吧!”


    “你難道忘了,我們是不可以進入忌庫的嗎?”


    真希搖晃著鑰匙,“家主允許的。”


    說著真希繞過婦人,將鑰匙插入鎖孔,打開了忌庫的大門。


    “為什麽?!”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的婦人陡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要這樣?!”


    “為什麽要違抗家族的規矩?為什麽就不能老老實實地聽話?”


    “明明隻要學會逆來順受,就能安全地生活在禪院家!”


    “哪怕一次也好,就不能讓我慶幸生下了你嗎?”


    真希轉頭看著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母親,麵無表情,沉默不語。


    隨即她轉頭進入忌庫之中。


    然而接下來的場景,卻令她瞪大了雙眼。


    “父親?!真依?”


    隻見禪院扇手握染血的太刀,冰冷地看著真希。


    在他腳邊,四肢被斬斷的禪院真依,奄奄一息地看著驚愕的真希。


    “笨蛋!為什麽要來?”


    禪院扇冷聲開口:“忌庫裏的咒具已經轉移,你來晚了,真希。”


    “伏黑惠,也不會是未來家主!”


    “而你,還有真依,我人生的汙點,今天也將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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