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好好。”馬亮連連點頭,趕緊小跑了過去,揮手去拍門。


    隻是等到真正拍下去,卻是縮手縮腳,隻敢輕輕叩了幾下。


    我看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說道,“要不迴去吃飽飯再來?”


    “不用不用……”馬亮麵紅耳赤,趕緊用力拍了幾下。


    鐵門砰砰作響。


    過了一會兒,就聽裏麵有人吼了一聲,“誰啊?”


    我見馬亮哆嗦了一下,問他,“你丈母娘?”


    “是……不……不是……”馬亮點頭又搖頭,“現在……現在還不是……”


    看他的樣子,那應該就是田靜的母親了。


    “誰啊,說話?”隻聽裏麵又是一聲吼。


    馬亮戰戰兢兢地道,“阿姨,是……是我……”


    “滾蛋!”裏麵的人本來似乎還打算開門,這一聽,直接就不開了。


    “裏麵的人讓開點。”我說著,抬腿往大門上踹了一腳。


    隻聽咣當一聲巨響,門鎖頓時被崩斷。


    兩扇鐵門晃晃悠悠地打開,露出門後一個胖墩墩的婦人,站在那裏雙目圓睜,被驚嚇得一時沒緩過神。


    我抓了一片樹葉,飛快地在她眼前掠過,見她的瞳孔隻是極其細微地縮了縮。


    聽到這一聲巨響,邊上的鄰居紛紛打開門窗,探頭出來查看。


    “不好意思,開個鎖,吵著大家了。”我笑著打了個招唿。


    隨後帶著小瘋子和馬亮進門,順手把鐵門給重新關上。


    “你們幹什麽……”田母被驚嚇過後,此時突然醒過神來,又驚又怒地問。


    “噓,先別說話!”我皺眉盯著她看了片刻,臉色凝重,“血光蓋頂,這是即將有大禍臨頭啊!”


    “你……”田母驚疑不定,一下子把後麵的話給憋了迴去,過了好半晌才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我搖了搖頭,拉了小瘋子的胳膊,就往屋裏走,“不想死,就趕緊把你家裏人全叫出來!”


    “你什麽人啊,就往我家裏闖……”那田母反應過來,急忙罵罵咧咧地追了上來。


    隻是等她追進門,我倆已經在大廳裏坐下,往沙發上一靠,說道,“愣著幹什麽,還不去叫人?”


    此時馬亮也急急慌慌地追了進來,慌忙解釋道,“阿姨,這兩位是很厲害的大師……”


    田母狠狠瞪了他一眼,罵道,“什麽狗屁大師,哪來的?”


    “是望氣閣來的。”馬亮道。


    “望氣閣?”田母神色一滯,狐疑地衝我們上下打量了一眼,“真的假的?”


    看來這望氣閣在呂梁市名氣還挺大,是個名牌,拿出來足夠唬人。


    “阿姨,絕對是真的!”馬亮趕緊保證,“這位是李大師,這位是林大師,望氣閣被圍得水泄不通,就是要跟這兩位大師問事呢!”


    那田母雖然還有疑慮之色,但臉色倒是好了一些,說道,“既然是望氣閣的大師,那好好說不就行了,幹什麽嚇唬人?”


    我啞然失笑,“大姐,你還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要不是馬亮求爺爺告奶奶的,我們哪有這個閑工夫來?”


    說著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林大師,您別生氣,您別生氣!”馬亮急忙過來央求道。


    正在這時,就聽外麵傳來咣咣的拍門聲,有人問,“有人在家嗎?”


    馬亮聽到那聲音,愣了一下,隨即扭頭就飛奔了出去。


    過不多時,就見他帶著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進來,皮膚有些黝黑,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粗布鞋。


    “這就是許大師!”馬亮帶著他過來給我們介紹。


    “我可不是什麽大師……我叫許渭,我就會點皮毛……”那年輕人慌忙搖手,又撓撓頭,很是不好意思地對馬亮解釋道,“我有事來晚了,到河邊沒看到你,就直接找過來了。”


    他說著,抽了抽鼻子道,“馬亮哥你身上的狐狸味沒了,不過這裏的狐狸味很重!”


    說著皺眉打量著四周。


    我在進這屋子的時候,的確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有可能是跟狐狸有關,但要說什麽狐狸味,那可就真沒聞到了。


    “還聞到了什麽?”我好奇地問。


    那許渭衝我點了一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他的鼻子,“我這鼻子從小就不太好,聞不到味道。”


    “那你還……”馬亮愣了一下。


    “哦,我隻能聞到一些特定的氣味,像狐狸、黃皮子、蛇……”許渭掰著手指頭道。


    我聽得心中一動,如果這人說的是實話,那他其實並不是靠鼻子“聞”到的,而是一種特別的天賦,對於狐狸、黃皮子等等這些東西有著超乎常人的感應。


    “她身上有沒有?”我指了指田母。


    “抱歉。”許渭向田母告了個罪,還真湊過去聞了聞,點頭道,“有!”


    “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田母退後一步怒道。


    “都說了有大禍臨頭,還不去把你家人叫出來?”我把臉一沉。


    田母有些驚疑不定,不過最後還是快步上了樓。


    過不多時,就見一個男人跟著她下了樓。


    “叔叔,阿姨。”馬亮趕緊上前招唿,又疑惑地往樓梯看去,“靜靜呢?”


    “跟你有什麽關係?”田母瞪了他一眼。


    那男人自然就是田靜的父親,他從樓上走下來的腳步,就有些僵硬,眼珠子緩緩轉動,冷森森地看了我們一眼。


    “他們倆身上的狐狸味好重!”那許渭吃驚地道。


    “那是怎麽迴事?”馬亮嚇了一跳。


    許渭皺眉道,“可能是中了邪,得驅散掉!”


    他說著就抬手結了個法咒。


    我看在眼裏,心中微微一動。


    那許渭法咒結到半截,像是想起來什麽,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來問我和小瘋子,“是兩位來,還是我來?”


    “你來吧,本來就是先找的你。”我笑道。


    “好!”許渭點點頭,當即又重新起了法咒,向著田家夫妻倆一指,“諸邪退散,破!”


    隨著他這一指,似乎平地起了一陣風,田父田母突然雙目圓睜,張開嘴,露出一種猙獰之意,馬亮嚇得驚叫了一聲,急忙捂住嘴。


    可就在這時,那陣風突然一停。


    “我……我這法咒學得不太熟……”許渭手忙腳亂,急得額頭冷汗直冒。


    “還不醒來!”我嗬斥一聲,帶上了咒音。


    田家夫妻二人兩眼一翻,頓時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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