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詭異一幕,讓在場眾人都大吃了一驚。


    作為當事人的孔軒,受到的衝擊顯然更大,往後疾退了數步,起護體咒先護住了自身周全,這才定了定神,又再度上前查看。


    “別動他!”孔囚沉著臉喝道,隨即動身走了過去。


    “孔會長,咱們也去看看。”章敬生跟著起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笑著招唿道,“小郎君你也來。”


    我說了聲“好”,跟著二人一起過去。


    隻見孔囚和孔軒叔侄倆正蹲在那裏,在他們前方的地麵上攤著一件灰色鬥篷,以及一大片黑灰。


    這黑灰攤在地上,就好似一個人形。


    “故弄玄虛!”孔囚抓了一把黑灰,在手中碾了碾冷聲說道。


    章敬生湊過去用力聞了聞,孔晁則挑起那件灰色鬥篷查看。


    “你們怎麽看?”章敬生問。


    “大概是某種遁術,再輔以障眼法。”孔晁微微皺眉道。


    章敬生微微頷首,又迴頭衝我笑著問道,“小郎君怎麽看?”


    “我也覺得孔會長說得不錯。”我笑道。


    孔晁這兄弟倆的眼光自然是很厲害的,看東西一針見血,從之前的種種跡象來看,其實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那灰鬥篷會某種極其詭異的遁術,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瞬間化灰遁走。


    這種可能性不能說沒有,但可能性極低。


    要知道,遁術本身就是一種極難修煉的法術,而如今能夠傳世的遁術,也是少之又少,最為常見的應該是五行遁術。


    比如民間流傳的土遁、水遁、木遁等等……


    但實際上,所謂的五行遁術隻是一個籠統的說法,其中又可以細分出無數的變化。


    而且遁術也有高下之分,就比如同樣都號稱是土遁,不同的遁術之間,其效果也可以是天差地別。


    除了最為常見的五行遁法之外,也有不少罕見的奇門遁法。


    就比如說五盤教的鎮教秘法化血術,算是遁法中保命第一。


    而目前我見過最為詭異的遁法,當屬那個邪童,這鬼東西居然能夠借月光遁走,真是聞所未聞!


    至於眼前這個灰鬥篷,如果真是借化灰遁走,那也算得上一種極其稀有的奇門遁法。


    不過這種可能性,目前看來不高。


    第二種,是這灰鬥篷身上被做了某種手腳,或者是攜帶了某種東西,能夠瞬間將自己化成灰燼,類似於自焚。


    這種可能性也有。


    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像孔晁兄弟倆所說,是某種遁術和障眼法的結合,借此故弄玄虛。


    可就算如此,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玩出這一套,那也是極其厲害了。


    “有哪位知道,這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孔晁問道。


    “這人應該是中途來的,悄無聲息地就坐到了那裏,我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也沒怎麽在意。”通州協會的人解釋道。


    至於其他人,也都沒什麽印象。


    “先收拾下去。”孔晁吩咐道。


    孔軒答應一聲,當即帶著人將那灰色鬥篷和地上的黑灰清理幹淨。


    我們剩下的其他人,則返迴了主台。


    可就在眾人即將落座之時,忽然有人穿過人群,飛奔進來,急聲喊道,“孔局,出事了!”


    看起來,來人應該是第九局的。


    “慌什麽?”孔囚訓斥道。


    “剛剛有個兄弟傳過來緊急消息,說是聯防隊那邊有很多隊伍突然失聯,怎麽也聯係不上啊!”那人連忙迴稟道。


    “失聯?”孔囚微微皺眉,“是不是通訊出問題了?”


    “通訊應該沒問題,檢查過了。”對方迴道。


    他話音剛落,突然從會場大門那邊傳來一聲喝問,“怎麽迴事?”


    “出大事了,快讓讓,快!”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唿喝聲,隻見一行人飛快地從大門外衝了進來,其中四人還抬了兩具擔架,上麵蒙著白布。


    “出什麽事了?”孔軒立即帶人上去接應。


    “死……死了很多人,我們得見孔局長……”


    那群人個個臉色發青,唿吸急促,顯然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孔軒也沒有多廢話,立即帶著一行人來到了主台這邊。


    場上眾人也是起了一陣騷動,人人驚疑不定。


    “孔局,您來看看!”


    其中一人將白布掀開,隻見兩具擔架上躺著一男一女,人已經是死了,但怪異的是,兩人的頭都用一種黑色帆布給纏住,裹得嚴嚴實實,看著十分怪異。


    從二人的衣著來看,應該是聯防隊的成員。


    我剛剛問了一下連寶勝,知道這聯防隊其實是官方層麵組織的力量,用來搜救和保護地方的。


    之前我們遇上的巡邏隊,也是屬於聯防隊的一種。


    隨著蛇禍愈演愈烈,在野外已經很少看到普通行人,現在主要都是聯防隊的人在四處巡邏防護。


    “這是怎麽迴事?”孔囚沉聲問。


    “局長您來看。”一人蹲下身子,將擔架上那名男子頭上纏著的黑色帆布解開。


    “布上抹了蛇藥。”連寶勝低聲對我道。


    很快,帆布就被解開,隻聽到一陣驚唿聲此起彼伏。


    隻見那男子的眼睛隻剩下了一對黑洞洞的窟窿,嘴巴和耳朵、鼻孔處也殘留著血跡,看起來異常猙獰。


    “這兄弟的眼睛,是被蛇吃掉的!”那人說道。


    “你在說什麽?”孔囚眉頭一皺,“蛇怎麽吃眼睛?”


    “局長,是真的!”邊上另一人急忙解釋道,“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還親眼看到了!”


    這時貴賓席那邊的九泉道長一眾人等,也趕了過來。


    “蛇雖然有牙,但沒法咀嚼,隻能吞食,你們有沒有看錯?”那位冷麵相師孫布衣問了一句。


    “絕對沒有看錯!”那人急忙說道,“我們迴來的時候,還看到有被蛇吃剩下的野獸骸骨,而且不是吐出來的,是被吃的,有的還剩了半截。”


    “我之前過來的時候,的確有見到過這種情形。”我插了一句。


    不過當時我也沒多想,隻以為是被吐出來的骨頭。


    “是,這位大師也看到了!”那人衝我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而且那蛇不僅會吃眼睛,吃肉,還會從人的嘴裏鑽進去,吃人的內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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