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我有些疑惑。


    “芭山……芭山鬼雨。”鐵頭顫聲道。


    “那是什麽?”我聽得一頭霧水。


    鐵頭道,“那您肯定是還沒聽說,就……就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我一聽說這事,就毛骨悚然,渾身直冒寒氣,趕緊得就想迴去問問您,結果沒想到在這裏碰上您了!”


    我讓他說說怎麽迴事。


    鐵頭吞了吞口水,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個視頻,“這個視頻還是我眼疾手快保存下來的,現在已經被刪掉了。”


    從視頻中畫麵來看,是有人站在窗戶邊對著天空在拍攝。


    空中烏雲密布,雷聲隱隱,看起來是要有一場大雨。


    鏡頭晃動處,大概能看到不遠處的山脈,還有四周的一些房舍,可能是某個山腳下的鎮子。


    “這個是芭山鎮,位置就在芭山邊上,您看著,馬上就開始了。”鐵頭唿吸急促,緊張地給我介紹道。


    視頻中的畫麵又晃動了幾下,還聽到一對年輕男女的說笑聲,好像那個女的在說,“下雨有什麽好拍的,好無聊”,另外那個男的笑說,“隻要跟你在一起,做什麽事都不無聊”。


    那女的笑罵了一句,“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也不知道跟幾個人說過。”


    那男的說,“我發誓,就你一個,要不然讓我天打雷劈……”


    這“劈”字剛一出口,空中就突地電光一閃,炸開一個響雷。


    把兩人都給嚇得驚叫了一聲。


    “看你還敢不敢隨便發誓……”那女的笑罵了一句。


    就在這時,又是幾聲驚雷炸開,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那對男女本來還在那嬉鬧,可不一會兒就驚恐地尖叫了起來,鏡頭的畫麵也不停地亂晃,最後還是對準了窗外。


    隻見空中落下來的,居然是殷紅的血雨!


    在那對男女的驚叫聲中,更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一道黑影從空中墜下,剛好砸在窗戶前的泥地裏,把泥地砸出了一個土坑。


    隨著鏡頭轉動,看出那從空中落下來的,竟赫然是一條血淋淋的斷臂!


    那對男女嚇得把手機都丟到了地上,不過在一陣慌亂過後,手機又被重新撿了起來,對著窗外拍攝。


    一道閃電點亮天地,隻見血雨之中,無數的斷肢殘臂從空中落下,唿嘯著砸落地麵!


    伴隨著那對男女驚駭欲絕的尖叫聲,畫麵驟然中斷。


    “您……您說這是不是真的?”鐵頭握著手機,聲音止不住地發顫。


    我重新點開視頻,又反複看了幾次。


    “要是以前我肯定覺得這是假的,不過後來經過曹家那事……我就知道,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鐵頭戰戰兢兢的,“而且還不止是這個視頻,還有不少人說也看到了同樣的情況,據說芭山鎮,整個鎮子都被毀了,死了好多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先迴去再說吧。”我一時也看不出什麽端倪來,把手機還給鐵頭。


    “好好好。”鐵頭慌忙跟著我走。


    走到半路的時候,鐵頭忽然咦了一聲,說道,“官方出報告了,說是有架滿載道具的飛機飛過芭山上空,飛機出了事情,道具全部掉下來了,也就是說,那些血雨,還有殘肢斷臂的,全都是假的道具!”


    他撓了撓頭,一臉疑惑,“那些東西真是道具麽?”


    “你就當是道具吧。”我隨口說了一句。


    鐵頭哦了一聲,“就當是道具……”


    說到這裏,忽然神色一僵,“您說就當是道具,那豈不是說,這……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道具……”


    “別想太多,就當沒事發生。”我笑著說了一句。


    結果不說還好,這一說,鐵頭這臉色就更白了,連走路都發軟。


    等我們迴到流年堂,邵子龍已經畫了一堆的符籙,另外還有一部分,很明顯是海棠畫的,雖然沒法用,但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那也是很不錯了。


    “我這小師妹的天賦,真是沒話說!”


    見我倆進來,邵子龍伸了個懶腰炫耀道。


    “什麽小師妹?”我過去看了看桌上那堆符籙,品種還真不少,雖然都不是什麽高級的符籙,但用來放在流年堂,那完全是夠了。


    “海棠呀,這可是我早就看中的小師妹,等我這次迴去,絕對把老頭子說服。”邵子龍信心滿滿。


    “你怎麽不早說?”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早說,我就不跟你搶了。”


    “等會兒,你什麽意思?”


    邵子龍原本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聽這話騰地就站了起來。


    “子龍哥,忘了告訴你了,我今天剛敬過茶,現在是壽哥的小師妹了。”海棠喜孜孜地道。


    邵子龍看看海棠,又看看我,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海棠,咱們可別被人忽悠了,敬過茶也沒什麽,咱們可以重新選過。”


    “這樣好像……不太行吧?”海棠道。


    “是啊,不太行。”我讚同。


    “你個混賬啊,你給我閉嘴!”邵子龍氣急敗壞。


    我倒了杯茶水遞給他,笑道,“來消消火,其實你真要把海棠帶迴去,對她也未必是件好事。”


    邵子龍默然。


    “再說了,海棠是我的小師妹,但她是你妹子啊,妹子親還是小師妹親?”我問。


    邵子龍瞪了我一眼,“那還用說,當然是妹子親!”


    迴頭就拉著海棠,要認她做妹妹。


    “那正好,其他長輩不在,就由我這個師兄來做見證。”我趁熱打鐵。


    “師兄你妹!”邵子龍罵了一句。


    不過在海棠甜甜地叫了聲“哥”之後,邵子龍頓時又眉花眼笑。


    “瞧你這做哥哥的,都教的什麽,還不認真教。”我拿起海棠畫的符籙翻了翻說。


    “你滾蛋!”邵子龍罵道,“你懂個什麽,就我妹子這天賦,能像一般人這麽教嗎?”


    “行行行,這個你內行。”我笑。


    邵子龍又嘀咕了幾句,忽地眉頭一皺,叫道,“不對啊,我家老頭子不讓我用他教的本事賺錢,那這股份算怎麽迴事?”


    “沒事,都是兄弟,我先替你收著。”我安慰道。


    “你妹!”邵子龍氣結。


    “你罵我小師妹幹什麽?”


    “哥罵的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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