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小鎮般的驛站被毀滅,但似乎那火焰卻並沒有破壞雲來客棧以及那些逃跑了展櫃的店鋪,卻仍舊保留了下來,火焰如潮水般退卻,迴歸到了小鎮上的人才發現,原來不過是外圍的一些柵欄亦或是茅舍給毀了,大部分重要的建築,卻是紋絲不動,完好的在那裏。


    女裝,包包,法寶以及其他貨物,都安然無恙的擺放在了那攤位上,並沒有因為火焰波及而受到任何損傷,這就略微的讓眾人感到奇怪了。


    按理說那種滔天的火焰,恐怕迸射出一丁點的火星子,也會將這個小驛站給毀的丁點不剩,但如今看來,應該是聶心的神通大能,控製毫厘,才讓那些火焰錯過了這些要緊的東西,從而沒有讓這些東西受到任何的傷害。


    “你駕馭火焰的力量越發嫻熟了,主人。”聶明扶著聶心,走到了那客棧門口的台階處坐下,四女紛紛而來,相視一笑,竟又拉著那老板去看包去了,看起來是良心被狗吃了,讓聶心心中痛罵幾句,沒好氣的搖了搖頭,而當小夢也去了的時候,獨孤求敗也就能夠理解聶心的心情了。


    在天上觀看了一切的宮寒天嘿嘿一笑,什麽也沒說,仿佛路過一般,從這驛站飛走了,而按理說聶心是叫了他了,但現在卻不知道他去了何處,聶明知道聶心一定是給了宮寒天另外的任務,而且他可不會擔心宮寒天有危險,畢竟有玄龜炮艦那百門鬼王炮坐鎮,哪怕是遇到了絕頂高人,也是有一戰之力,更何況雲家高人已經被解決了老二,實力大減,所以聶明隻是好奇他去了何處而已。


    不過隨著聶心一笑,從餘驚未了的雲飛飛手中接過了一壇感謝的美酒後,眾人就又聽到了一陣陣震天動地的巨響,隨後,便是一陣風沙和震顫傳來,讓所有人相視一眼,不知發生了何事。


    然而,沒過多時,宮寒天便哼著小曲迴來了,而緊接著,雲來客棧的長居在北部百裏外星野城的的探子便火速迴報,說是方才有無數的黑芒從天而降,緊接著大地一陣震顫,煙霧四起,等到平靜下來的時候,猶若天降災難般,那迫害了他們許久,飛揚跋扈的雲家分會,竟被奇跡般的轟成了陷坑了。


    然而,本是準備在此地多呆上一夜的聶心,卻忽覺夜長夢多,於是凝神靜氣,吃下了一枚小迴命丹,頓時又龍精虎猛了起來。


    向雲飛飛答應了下來一定會幫他們解救那雲夢後,聶心和其他人翻身而上,便坐在了玄龜這如同航空母艦的巨大龜殼之上,摸了摸那鬆軟的泥土和青草,無奈搖頭道:“你可將玄龜當成了一個移動的空中花園了啊。”


    坐在另一邊和玄龜聊的不亦樂乎的宮寒天聞言不禁莞爾,道:“我可不想和暗黑君王一樣,生活在那壓抑的墳墓堆裏。”


    聶心頷首,看著那讓自己大出血逃了上千萬金幣,不停的看著自己戰利品並互相吹捧的紅顏們,他不禁搖搖頭,看了看宮寒天,笑道:“也許墳墓並不是最可怕的東西,對麽?”


    宮寒天哈哈笑道:“你終於明白了時間上的真理。”


    聶明在旁邊是輕笑不語,而獨孤求敗卻也隻是輕歎一聲,似乎有些擔心沙迦在那裏是否受苦,當然他也知道了原來聶雲,也就是聶心的弟弟,也為了自己的摯愛奮不顧身前往了雲家時,這才自己感歎自己的軟弱。


    “我自己一個人,竟沒有勇氣去麵對雲家,比起聶雲,我差的太多了。”獨孤求敗聲音雖然小,但還是被聶心捕捉到了,他拍了拍獨孤求敗肩膀,指了指地上一簇青草,笑道:“正因為每個人都有無法麵對情況,所以才有了同伴,才有了兄弟。”


    聶心說罷,就如同冥想般一言不發,閉上了眼睛卻參悟那火焰法則到底是個幺蛾子去了,隻剩下了方才醒悟的獨孤求敗,一個人輕歎一聲,搖頭一笑,將腰中葫蘆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似乎將心中的煩惱,盡情的洗刷。


    ……


    雲家地處中州西南,也算是繁華地區,但是所有家族都有一個通病,要麽將家族之地建在深山老林中,要麽就是四麵環海的仙山島嶼,而雲家也不例外,更顯然偏向於前者。


    這座樹立於林中的山峰名叫雙魔山,而其命名似乎是以前一個林中獵人,一次看到了兩個獵殺了許多動物的惡魔在吃食血腥的屍體,這才驚逃迴去,將這個故事告訴了所有村子中的人,而雙魔山的命名也由此而來。


    不過雲家現在坐落於此,顯然他們並不怕這個傳說,但是否是有別的目的,就是將賬單吃了下去,肚裏明白了。


    山莊四四方方,倒是極其規整,而且就正南有一大門,上寫雲府,倒是如同一個官邸般,若非這深山老林環繞,幾乎會以為是一個什麽有權有勢的達官貴人在此的避暑別墅呢。


    這林中小路並不會經常有行人來往,而經過此地的人,一般都是身穿白袍,胸口佩戴一朵雲彩勳章的雲家子弟,有的是探子,有的則是出去搞采購的跑腿外堂弟子。


    “這是令牌,我是替三老爺跑腿買那個東西去的!”


    一個少年頭戴鬥笠,身穿白袍,顯然那烈日當頭,饒是在林中,也是有些暴曬之感,熾熱難當。而他身後背著一個包袱,鼓鼓囊囊,從那凸起的形狀和叮叮當當發出的聲音來看,似乎是什麽瓶瓶罐罐的東西。


    兩個大門的守衛是內堂弟子,實力近乎有聖境,若是讓外人知道這雲家守門弟子都如此闊綽的用上了聖境實力,估摸著怎麽的也得驚訝上一刻功夫。


    這二人看弟子迴來,低頭不看他們,登時就來了火氣,登時大手從袖中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那意思在明顯不過,說的正是閻王易躲,小鬼難纏,隻是差了句此樹是我栽,留下買路財而已了。


    少年人跑路人不是睜眼瞎,似乎輕車熟路,當下從懷中取出了兩本厚厚的典籍般東西,登時放在了那麵露驚訝之色的二人麵前。


    左手的稍胖的弟子膀大腰圓,大馬金刀眼若銅鈴,雙手並攏,一指少年人如同那唱戲的黑臉,登時火冒三丈,張口罵道:“混賬,什麽意思,拿兩本破書來,當我們拾破爛的麽?”


    少年人當然不會是當他們二人是廢品迴收站,當下麵色一紅,嘴皮子如同抹了油,快速道:“二位師兄,二位大哥,您可仔細看看這兩本啊,這可是我從黑市淘來的珍藏版,這可是千金難求的,我若每次給你們帶迴來的是金幣,那可太俗氣了。”


    少年人伶牙俐齒,一通說的是那胖子守衛一點脾氣也沒有,忍著聲向那書看去,但見那幾個大字,那可不就是昔日複習了無數遍,生怕認錯的幾個超級無敵典藏版的書冊的名字麽,而另一個瘦高個子守衛則是一拍手,連手中的佩劍都掉落在地,哈哈一笑,隻見那兩本書上寫的正是,“洞玄子七十二散手”和“龍騰虎躍十九式”,這乍一看是武功秘籍般的兩本書,但在這如今臉上笑開了花的二人眼中,卻如同見到了金瓶梅和燈草和尚般,腦中浮現出了一種超越愛情動作片般的精彩畫麵,這已經不能用猥瑣二字來形容的感覺在眉宇中浮現而出,少年人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看著你奪我搶的二人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肩膀,終於進入到了門中,待走遠了時,才不禁一個寒戰,搖搖頭,暗道:祝你們精盡人亡,一念及此,竟不由得嘴角一笑,這才抬起了頭,陽光傾瀉而下時,照亮了他的容顏,不是聶雲,又是何人?


    “哎,這位師兄,請問牢房在何處啊?”聶雲來到了別院,他早已將這裏的底細摸了個一清二楚,畢竟七絕蜈蚣入腹下,一般聖境的武者還是沒可能抵禦住那種慘絕人寰的折磨而保守住什麽秘密。


    那在院子中巡邏的帶刀內堂弟子看了看聶雲,冷冷道:“那裏不是你們外堂弟子該去的,隻有得到了雲姓,成為內堂弟子,才有去牢房中參觀的資格。”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得到了一張寫有“太平保險”字樣的金票後,那弟子頓了頓,一個令牌掉落在地,並小聲道:“去洗衣房換上一件衣服,今天剛好我當值,拿著我的令牌,但若被上頭抓住,隻說是自己撿的,否則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聶雲賠笑一聲,見其走遠,這才順著路,來到了外堂的洗衣房,取了件換洗好的內堂弟子服裝,正準備在那更衣室中換上,忽然間,肩膀處被人一抓,耳邊傳來一聲冷冷的質問,“你這小子,哪裏來的奸細,竟敢跑到雲家來撒野?”


    聶雲一驚,迴身一掌,使得正是聶心傳授他的拂雪連雲,使得倒是風生水起,單掌當先,逼退了那身後人影後又雙掌並流,波浪排空般,轟的一聲,將那更衣室裏的衣架,桌椅,全部給拍碎了去,倒是一下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哐當,外麵的人進來了,但看到了那聶雲對戰的人影後,卻登時噤若寒蟬,趕忙退到了一邊,而這時,才有一個陌生男子一下擒住了聶雲的雙手將他一踹,跪倒在了地上。


    男子冷哼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若非那人影一聲“且慢,退下”,恐怕聶雲的小命已經罷了!


    “遵命,副族長大人!”


    副族長,聶雲這才猛然抬頭,看清了那將一身雲家長袍穿在了身上的老者容顏,不是那雲家第二實力的雲臣,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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