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雙眼一狠,手起刀落,紅芒鋒利無間,葬天頭顱應聲落地,鮮血灑滿了一地。


    聶心冷笑兩聲,這是自己宿命對手的葬天,如今竟是死在了這裏,這讓眾人都是難以置信。


    但這一刻,小白卻忽然間驚叫道:“聶心哥哥,快,快撤退!”


    聶心一驚,他自是相信小白,拂雪連雲一動,那空氣氣勁猶若將幾人給反彈向了後方,而自己馬上用了那萬花飄雪的身法,不過還是沒有來得及,但見那地上別切掉了頭顱轟然間爆裂,但是沒有一絲的火焰,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黑雲!


    下一刻,這黑雲狂卷,飛上了幽天之上,而葬天竟是恢複了原先的身形,失去的頭顱和手臂,都又重新再生了出來,不過看其陰森的臉上雖然生出了一絲仇恨的氣息,但有心的人應該很快便可發現,葬天的實力仿佛下降了許多,原先也許是七品符文師左右的力量,但如今卻降低到了五品!


    他麵色一狠,烏雲卷起了那地上的屍骸,當即便化為了一道黑雲飛逃而去,那遁走的速度,瞬間讓魅影失去了追擊的舉動。


    他轉身打破了那狂卷的黑雲,但見聶心的皮膚都已經開始變得發黑了起來,很顯然,他已經中了這魅影一族身體自爆的強大暗影之力,若非其身體強橫,恐怕普通武者早就屍首化成了煙塵了。


    聶心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他看到了將他架起然後脫離了風眼,將他放在地上的魅影,口中歎氣,道:“抱歉了,竟然讓他逃了。”


    魅影搖了搖頭,伸出了右拳放在了聶心的目光之中,笑道:“不,你已經很強了,如果不是他吞噬了魅影一族的一個神奇的靈寶,他的命也不會如此頑強,可恨的是我體內的力量並沒有覺醒,我尚不知我到底是否和我母親所說那般,擁有能夠徹底殺死葬天的力量。”


    曆代的印天隻是打敗了葬天,毀滅了其肉身將其靈魂封印,並非徹底殺死,而如今如果有這一了百了的方法,聶心自然願意嚐試,不過現在體內虛弱之極,仿佛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若非那玉簡連心吞噬了不少的這種黑色的暗影氣息,聶心恐怕早就昏迷不醒了。


    對於這暗影氣息,深淵黑火是沒有反應過來,此刻心有愧疚,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化成了人形,將手掌放在了聶心的胸膛之上,當下黑氣便源源不斷的從聶心的體內吸入了深淵黑火的體內,雖然這是暗影的力量,但是很奇怪的,卻不可以對深淵黑火有半點加強,反而會讓他痛苦不堪,好在周圍的死亡之氣充裕,可以彌補一些損耗,讓深淵黑火抵抗這股氣息的力量源源不斷,這才使得最終他成功鬥轉星移,將這些力量給打向了另一個方向,炸裂開來,變成了一團黑雲卷上了黑天,消失而去。


    聶心深唿吸一口,那暫時失去了力量又重新迴來了,不過五行合一的力量也就此結束,瞬間遭到了反噬,靈元被暫時禁錮,不得使用,但是好在他也可以自如活動,相比先前五行合一體內的激蕩來說,現在的痛楚根本不算什麽。


    敝狎和黑鰭自是知道聶心有常人難比的忍耐力和意誌力,表麵上看去他雖是無礙,但體內玉簡空間,地心母泉,還有那覺醒的神力,靈氣,靈元,雙臂清濁二氣,簡直就是大雜燴,如此恐怖的各種駭人聽聞的東西匯聚到了人體之中,恐怕也隻有這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聶心才能做到。


    “還能打麽?”


    魅影輕笑一聲,看向了前方幾裏外不斷冒出了火光的朦朧死亡之塔,又道:“聶前輩他們應該得手了,如此一來,南方的攻勢就已經瓦解了。”


    求死此刻走了上來,道:“唉,沒想到那暗影之氣如此厲害,早知道我便進去試試了。”敝狎和黑鰭無奈搖頭,聶心也是不知說什麽好,隻好朝著前方道:“我們出發吧,以我們的力量,這些死亡之氣根本不夠看的,都給深淵黑火當晚餐吧。”


    深淵黑火點點頭,和其他四個靈氣之源迴到了三五都天印中,因為在此印法中,他們可以快速的恢複實力,以便一會不知是否會來臨的戰鬥中,再爆發出應有的實力,而並非脫了聶心的後腿,經此一戰,他們也徹底知道了,印天功法的眼神決計不會錯的,它選中的人,自然便是那天命之人!


    但如果讓聶心自己說的話,他可寧願說自己的是逆天之人。


    ……


    南部死亡之塔西南三裏,這裏的地麵已經被某種力量給淨化了去,變成了普通的大地,但顯得淒涼幹枯,再無一絲是生氣。


    兩個氣喘籲籲的老者,帶著十數個弟子,踉踉蹌蹌,跌跌撞撞,行道遲遲,終於找到了一座凸起的石峰後躲小調息。


    “這是水屬性的防禦陣法符文石,清風,你去將他放在周圍,明月,你去護法,我們務必在一刻內,恢複五成實力,否則,根本敵不過那暗黑君王的第四和第三護法!”


    兩個白衣童子手持符文石,手腳非常麻利,但見光華一閃,前後不到幾息時間,就結起了幻流石符文陣,將十數人包裹在了其中,而他們二人,卻是留在了最外圍,仿佛哨兵一般,隱藏在黑暗中,警惕著四方。


    一眼看去,他們渾身白色的靈氣,看上去雖然身體羸弱,但氣息卻十分強大,而且那白色的製服上有一梅花標誌,顯然便是那中州神宗總部的人了!畢竟,東勝帝國的神宗分會,已經被第四護法楚黑衣,早在一年前,便已經毀了去了!


    方才說話的人,就是和楚黑衣交過手,而且緣分匪淺,當年是義兄弟的李白袍了,他如今蒼白的臉上再無一絲精神,他身旁是和他一般身份,身為神宗本部大長老之一的清虛老人了。


    他一身道袍裝扮,本應道骨仙風,但現在胡須雜亂不堪,氣息紊亂,那身形更是沒有半點力氣,就連打坐的姿勢,都是軟趴趴的,毫無定力。


    “師兄,你吃下這枚輪迴金丹吧!”李白袍從腰中小瓶中取出了一枚金丹,他本是猶豫是否要攜帶這枚被稱作不亞於迴命丹般的救命丹藥,以輪迴金葉煉製而成的七品丹藥,輪迴金丹,他可以救人之性命,喚人之魂魄,不過卻隻擁有強大恢複力和愈合傷勢的力量而已,並沒有那起死迴生的能力,但藥效也是非常厲害,屬於舉世聞名的幾種丹藥之一了,所以珍貴程度也是鳳毛麟角般存在,卻還是仍舊比不上那往生草煉製的迴命丹那般珍貴。


    那粗喘著氣,身上白色道袍滿是汙垢血漬的清虛老人擺了擺手,將丹藥給推了迴去,咳嗽道:“師弟莫要如此,我已經風燭殘年,今日更是強弩之末,恐怕吃了也是浪費了這一枚丹藥,你待下一刻恢複好了,便帶著眾弟子離開吧,我們與大部隊失散,也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清虛老人輕歎一聲,靠在了那石峰之上,眼神慢慢的變得空洞了起來,仿佛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中。李白袍哪裏管的這許多,這可是他的師兄,當下這一枚珍貴的輪迴金丹,頃刻間被他塞入了清虛老人的口中,並不待他有所反應,李白袍便用自己的靈氣替他輸導經絡,慢慢的將那輪迴金丹化解的那大地迴春般的能量,流遍清虛老人全身上下。


    清虛老人眼神恢複了一絲清明,也反應過來定是這倔強的李白袍執意如此,他如今也是無可奈何了,清虛老人反握李白袍手腕,將其扣住,而後連點其胸口後背幾處要穴,讓自己恢複的靈氣,慢慢的恢複李白袍的傷勢。


    “師兄!”


    清虛老人擺擺手,道:“沒事的!”


    而就在這一刻,那明月和清風飛速過來,麵色驚駭無比,皆是抱拳異口同聲道:“師父,師伯,我們被追上了,他們就在一裏外,馬上便要來了!”


    李白袍啪的一聲打掉了清虛老人的手,頓時將他和眾弟子以剩餘的靈氣一推,道:“你們快走,我留下來引開他們,放心,我還有一枚金丹,現在就可恢複實力!”


    李白袍拿出了一枚金丹吞下,清虛老人不解,這金丹門下大長老每人隻有一個,而自己的那一枚早就在原先渡劫的時候用掉了,李白袍為何會有兩個,當下也知道了李白袍定是為了讓自己安心,這才拿了一枚不知道是什麽的丹藥來哄騙自己,但他執意如此,那門下弟子也都各個振奮,生出了一絲希望,看著李白袍那負手而立的身影,以為他們的師父又複活了一般,定能引開那兩個護法安然而迴。


    清虛老人心中一疼,立刻道:“我們走,去投靠南部的星辰殿!”


    說罷,他們便是消失在了此地,而身體早已空虛了的李白袍頓時軟到在地,咳出了兩口血,苦笑道:“唯今之計,隻有使出那同歸於盡的招式了,應該可以拖延一些時間。”


    而在這一刻,那不算太高的石峰之頂,卻傳來了一聲苦笑。


    “老頭,你如此這般,成全的不過是你那怕死的師兄而已,就憑你這此刻羸弱之身,怎麽可能敵得過那你昔日的大哥楚黑衣,還有第三護法,可以隔空取人性命,速度奇快無比的石幻猶?”


    李白袍驚訝之極,抬頭一看,雖然視線模糊,卻仍舊隱約看到,是一藍發青年,什麽兵器都不曾帶著,就這樣閑適的坐在了這石峰之上,喝了一口酒,搖頭道:“真倒黴,沒有酒水了,在我們北海啊,沒有酒,那可真的要凍死了呢,不過好在馬上就有個好小子給我送酒來,順便,他也可以救你性命,挽救你神宗二隊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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