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鎮北部是橫貫沿海地區的一個宏偉森林,長不可知,寬達百多裏,實是這東勝帝國中的自然聖地。


    而那血蘿山便深處於這深林之中的中心山脈處,如果能發現三個紅色的山峰,那便離那血蘿山不遠了。


    不過此刻血蘿山入口旁的眾多山峰前,竟是密密麻麻立著許多銀甲衛兵,他們身形強壯,皆是男子,守衛長槍的同時,慢慢的排成了四列。


    此刻在茂密的林中,有兩個身形強壯之極,一看便有萬夫之勇之人卻是屈身隱身藏匿,二人麵上雖然難堪,卻都有一絲急切之情,他們距離這皇室人馬並不遠,所以能夠看清楚這皇室人馬清一色的竟都是靈境的武者,頓讓這二人心中一驚。


    “我說陰陽眼,你快吐上一口水火颶風漩渦,將他們全部卷了去,我也好進去救青青姑娘!”此刻說話的正是藏身於草叢後的一個有著黑色魚人頭顱的男子,其他部位倒是和正常人類男子一般無二,如果聶心在此的話,定然會一眼便認出他便是久違了的黑鰭!


    此刻他握緊了手中方天畫戟,看了看身旁那紅藍色夾雜頭發,並擁有一個紅眼,一個藍眼的男子,此人正是敝狎無疑,他沒好氣的罵了句,道:“你這二貨,你也不看看對方是什麽人馬,先不說那列成四隊的人馬合擊一力的威勢,就說四個立於最前方,服裝長相各不相同的四個隊長,最低的實力都是王境二階,我們要如何突破?搶攻?還是迂迴?”


    黑鰭也沒了主意,他此刻也發現這四列人馬之前,分別慵懶的站立著四個同樣在等待的隊長,由於敝狎這些時間收集了很多情報,並摸清了這前來的皇城精英十隊的十隊長的特性,當下一指那最左邊的黑臉大漢,他是唯一一個身穿金色鎧甲的人,肩部圍繞密集的白色絨毛連接著身後威武的披風,腰間別一沒有劍鞘的長劍,上麵雖然有些許裂痕,但鋒刃卻鋒利無比,寒芒爍爍,攝人心魂。而其胸口刻著一數字,正是那“七”。


    “此人名叫古武人,在十隊長中排行第七,這樣來看,他的實力定然是王境三階了。此人擅長使一柄古劍,力大無窮,且身上的黃金鎧甲防禦極高,使得他全然可以全攻不守,一般情況下三兩迴合便可占得完全上風。”


    奇怪的是,他身旁的人,穿著遠不如他這般正規,而且看起來簡直如同一個乞丐般,手持一柄彎曲的拐杖,長須泛白,配上那滿是汙垢和褶皺的臉,完全的暴露了他那老邁的年紀,他一身補丁遍布的麻布衣竟是也刻著一個字跡,正是那“四”!敝狎有些這震驚,這正和他前些天路上打探的消息所溫和,於是小聲道:“此人皇城精英十隊中,第四隊的隊長,但凡能當上隊長級別的人物,在東勝帝國皇城之中都是出類拔萃,頗有一技之長的人,而這個老頭別看他老邁,據說他使得一手千手蕩魔杵,人見人畏,應該是不多見的五行武者,其名曰武中魁。”


    “而那五隊和六隊人馬之前的兩個男子,一個金發,是五隊隊長,一個銀發,是六隊隊長,二人長相相似,麵上額頭都有古怪花紋,想來應該是親兄弟了,對於這兩個人信息倒不是很多,不過他們的實力應該分別是王境五階,以及王境四階!”


    總而言之,這四個隊長級別的皇城高手,至少都是王境三階以上實力的人,而現在王境一階實力的敝狎和黑鰭,根本沒有什麽把握能夠戰勝這四個人,對於他們兩個隻會硬碰硬,不會絲毫靈巧和禦敵神通的人來說,恐怕戰不到三合,便會敗下陣來,傷痕連連。


    “唉,我若會聶心的暗影護腕隱身便好了,以王境實力,自然可以暗殺了他們,即便暗殺不了也可先發製人將其重傷。”黑鰭不禁想起了聶心,當下一歎,“聶心不在,我忽然覺得我都有些漫無目的的在做事了。”


    敝狎也不由得覺得如此,仿佛以前和聶心一起的時候,那目的性非常強,而且實力提升以及招式獲得都較之現在容易太多了,那往往既定的目測無法改變的命運,也都是無一例外的被聶心帶領同伴們扭轉,仿佛有了他,就有了改變天命,逆天行事的勇氣和決心!


    聶心他沒有高深可以傲視天下的實力,但在敝狎和黑鰭心中,他卻比任何一個武者都要厲害,因為他有一顆能夠包容同伴,保護同伴的心,並將其視作親人一般使得身邊所有人都慢慢的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家族般勢力,畢竟很多事情想要解決,光靠一己之力決然不行,所以聶心這般,才是大勢所歸。


    所有跟隨聶心的人,都在慢慢的靠向那本虛無縹緲的內心夢想,敝狎是為了大鬧那被稱作神界的天上世界,將那些自命清高,不食人間煙火虛偽之人全部收拾一遍,也去質問一下那將自己狠心拋棄的母親,到底是為何,難道因為父親的原因,就連這個流著她身上血脈,懷胎數載才生下來兒子都不要了麽?


    而黑鰭也是如此,為何作為五行之中,掌管水屬性的水神龍母親,狠心將其拋棄,難道就因為其長著醜陋的鯨魚外表?


    二人都有著心中的目標,但是要觸摸道這個目標,想來應該是困難之極,他們的母親都是神龍,應該實力都在帝境之上,畢竟到了帝境的人,才能夠登臨那九天之上,到達你傳說中的第一層天界,碧霄之天。


    也許天為什麽是藍的,便是因為碧霄之天的顏色吧。


    一念及此,二人心中一緊,紛紛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兵器,然相視一眼後,敝狎先道:“青青是我們聶心兄弟的老婆,便是我們的弟妹,是親人,我們已然孤苦伶仃,現在好不容易和聶心一起感受到了家的感覺,嗬嗬,又怎能讓這家裏的人,身陷危險之中?”


    敝狎又道:“大不了,便化身原型,拚他一拚。”二人都沒有想到此地竟是聚集了這麽多人,想來應該都是為了那血蘿仙草而來,他們知道青青也正是為了那一株仙草以解救自己母親身上的天魔宮所下的周期性劇毒,所以到頭來一戰在所難免。


    黑鰭點點頭,默不作聲,但眼神中的堅毅已經很明顯了,在魚人國本是想吞噬魚人強大己身,走上邪路的自己,是聶心不顧一切的將其拯救迴來,如不是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神中有一抹和其相似的情感,恐怕決然不會留手。即便為了這一點,二人擁有同樣的眼神,此間為了聶心甘願付出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哢嚓,那堅不可摧並帶著滄海玄鐵鎖鏈的方天畫戟都被其緊握低低輕響,而敝狎則是更換了新的兵器,一柄赤色長劍,和一柄滄瀾寶刀。


    “上!”


    正當這時,二人飛身一步,但卻忽然間從那四個隊長前降下一人,此人背負一柄梅花十字長劍,仿若四柄長劍豎直並在一起,前端和四周劍鋒列為一個十字形狀般,煞是詭異,但也迫是霸氣。


    他一身有些古樸的服裝,但卻有一頭奇特的棕色頭發,不經意間,淡淡的一笑,眼睛卻是完全閉著的。


    他搖了搖頭,歎道:“切莫如此,這血蘿山乃我東勝帝國聖地所在,如果驚動了聖獸,你們誰也擔不起這重罪。”


    此刻四隊長見此,皆是驚唿一聲,而他們身後的四列長隊精英皇家衛兵,也是紛紛小聲討論,仿佛有些人識得此人般,表現的甚是焦躁不安,也有的表現為激動萬分,似乎看到了某個崇拜已久的人。


    “哼,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四花轅門!”


    四花轅門,多麽奇怪的名字,不過如果是和外號的話,卻是說的通了,因為他的腰間,的確有四個花朵模樣的玉佩,雖看不懂是什麽品種,但那雕工和晶瑩剔透的材質,都顯得這四朵各部相同的花朵玉佩栩栩如生,好看之極,恰是巧奪天工。


    “不錯,是我,古武人,多年未戰,你的劍法是否生疏了?”


    四花轅門輕笑一聲,似乎駕輕就熟,隻言片語間,便挑起了這古武人的怒火。


    “四花轅門,你莫要以為你原來的身份我便怕了你,時代已經變了,你已經被皇室除名,哼哼,我想,那盜取翡翠羅盤的人,便是你罷,畢竟,知道那個東西在哪的,想來隻有你和那位大人了!”


    四花轅門聞言冷笑一聲,手中光華一閃,出現了一個翡翠的雕龍羅盤,上麵的指針正是一條怒目圓睜的小龍,吞雲吐霧,甫一被取出,便是有一股朦朧的霧氣慢慢的籠罩了當空。


    “果然是尋找天地靈材的翡翠羅盤,哼,將其交換給我們,我們可以不殺你。”


    四花轅門冷笑道:“話別說的過滿,莫說是我,單單是隱藏在周遭的一些朋友,恐怕也不會放過你們這些結黨謀私,趁東勝帝國遭暗黑君王荼毒之亂之時,意圖謀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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