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廢話,我就問你,你為什麽不製止。”


    秦川問道。


    眼前這人號稱活神仙,他為什麽不管?


    為什麽放任。


    “我無能為力。”


    李淳風道。


    秦川問這句話很多餘。


    聽說過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句話嗎?


    哪有道士會管這種閑事。


    “妖人可管過?”


    李淳風反問。


    秦川臉色越來越難看。


    道教不興是有原因的。


    非要等到民不聊生才動手嗎?


    為什麽不能防患於未然。


    為什麽不能早早的解決,他們辦不到嗎?


    他們能。


    因為不等到民不聊生蒼天已死這句話不管用。


    最終原因還是百姓。


    他們幹不過那些聯合在一起的貴族。


    突然。


    一陣哭聲震天。


    秦川與李淳風同時一愣,看向下方道觀。


    一女子跪在門前哭嚎。


    哭聲無助淒涼。


    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我的孩子在哪?我的孩子在哪?誰能幫我找找我的孩子。”


    秦川揪心。


    深吸一口氣看向李淳風。


    “貧道未曾出謀,但貧道說過一句仙丹是真。”


    李淳風道。


    女子這哭聲他不能夠無動於衷。


    死貧道不死道友在這裏不管用。


    “貧道罪孽深重。”


    李淳風道。


    藏在紫袍內的手顫抖著。


    眼不見才能心不煩。


    女子已經哭到這老君前。


    容不得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秦川沒有管他。


    怎麽做是他的事,如李淳風所言,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參與過。


    想想真是可笑。


    一群不懂道的人去煉道家仙丹。


    一群不知民間疾苦的人卻說著為百姓造福。


    為何挨餓?是肉不好吃嗎?


    秦川來到道觀前。


    此時道觀前已經不是女子一人。


    而是一群女人。


    她們哭的撕心裂肺。


    飛鳥不落。


    盤旋都不敢看這裏。


    因為會招惹是非。


    無處訴冤,真的無處訴冤。


    都說正義不會缺席,人都特麽死了要什麽正義。


    秦川走到女子們身後。


    “我幫你們找。”


    秦川道。


    聲音不大。


    道觀前突然鴉雀無聲。


    女子們跪著轉過身,滿目驚喜。


    “我幫你們找。”


    秦川在又道。


    女子們重重磕頭。


    這一幕被遠處一人看到。


    “老子特麽不幹了。”


    馬周道。


    用袖口胡亂抹一把眼淚。


    這官當的真憋屈。


    他不止一次見過這群女人這樣。


    他們去城隍廟哭過,去寺廟哭過。


    去縣衙哭過。


    可也隻是哭過。


    那些人就好像沒看到一樣。


    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依舊紙醉金迷。


    他馬周想要為民請命,可結局是什麽?


    換來一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不準,所有都不準。


    這官還當嗎?


    愛他麽誰當誰當。


    也隻有百姓才能懂百姓的苦。


    他不知道秦川是誰,但他佩服秦川。


    等到女人們全部離開。


    馬周走到秦川身前。


    躬身。


    “敢問義士是何人?”


    馬周問道。


    他要跟著秦川幹,他要給那些百姓做主。


    “我是秦川,你可以叫我先登。”


    秦川冷聲道。


    “原來如此,如先登不棄我馬周願追隨先登還百姓朗朗乾坤。”


    馬周道。


    秦川雙手扶起馬周。


    他猜來人一定是正義感爆棚,沒想是馬周。


    馬周可不是一般人。


    他有治世之才。


    多次辭官,李世民多次請迴。


    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秦川曾經做的事情。


    他是李世民的侍中。


    奈何孤家寡人能力有限,見冤無法管。


    這也是秦川隻要錢的原因。


    侍中很厲害,那是因為侍中是富可敵國的秦川。


    換成馬周以後侍中變得碌碌無為。


    哪怕他有治世之才也沒用。


    他的建議得不到采納。


    麵對群臣打壓他就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他不能像秦川一樣一把抓住別人的衣領。


    他不能像秦川一樣打一場轟轟烈烈的貨幣戰,打的世家不敢再與秦川對抗。


    他沒有先登之力,他打不過。


    他隻想像秦川一樣:老子不幹了。


    奈何李世民不放。


    他這侍中當的憋屈。


    他最崇拜的人是前侍中秦川。


    人家為什麽能不受氣?


    人家為什麽能跺跺腳長安顫三顫。


    人家為什麽能讓所有大臣不敢惹,壓得三省六部不敢抬頭。


    隻敢背後彈劾。


    現在他明白了。


    他比秦川缺一樣東西。


    如果他是馬大傻子他也沒人敢惹。


    那些人敢惹秦川,他們不敢惹秦大傻子。


    講道理講不過。


    那就不要講道理,誰也別講道理。


    此處馬周目露崇拜。


    眼前這人就是他的偶像。


    大唐第一侍中。


    第一個敢毆打李世民的侍中。


    第一個麵對不公敢掀桌子的人。


    第一個讓李世民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人。


    每次李世民談起秦川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更是抱著兕子去哄立政殿內的小男娃。


    皇宮內有好吃的第一時間送去。


    那天李世民醉酒。


    “朕惹不得那個小娃,他父親抓了朕的觀音婢。”


    這事也隻有馬周知道。


    他心裏對秦川佩服的五體投地。


    到底什麽樣的牛人才能讓千古一帝如此。


    才能讓心狠手辣的李世民束手無策。


    “那就隨我一起幫這些婦人找孩子,誰敢阻止殺。”


    秦川道。


    語氣涼颼颼的,充斥著冰冷的殺意。


    二人離開。


    觀星閣李淳風跪在地上磕頭。


    “貧道也該做點事,不做有違道心。”


    李淳風道。


    他能做的隻有給李世民挖坑。


    是時候幹掉李君羨了。


    起身直奔皇宮。


    李世民正在甘露殿飲酒。


    見李淳風進來大笑。


    “淳風坐。”


    李世民道。


    李君羨與張亮急忙起身。


    他們能夠得勢多虧眼前之人。


    如果不是他說仙丹是真他們也不會有今天。


    李淳風行禮後坐下。


    看向李世民臉色變得凝重。


    “臣算出武氏奪得大唐天下。”


    李淳風道。


    李世民大驚。


    對李淳風的話深信不疑。


    “你們先退下。”


    李世民道。


    李君羨與張亮應是離開。


    李世民看向李淳風。


    “朕不信一女子能奪得大唐江山。”


    李世民道。


    “天機不可泄露,臣隻能告訴陛下那人祖籍武安。”


    李淳風道。


    李世民蹙眉。


    突然想到一個人的小名。


    五娘子。


    “五可是數字?”


    李世民道。


    “天機不可泄露。”


    李淳風道。


    答不上來就這句,誰也沒招。


    坑已挖好,剩下讓李世民自己去想。


    按照李世民的性格李君羨已經是死人。


    反正李淳風是不沾染因果的。


    愛殺誰殺誰。


    誰能想到他居然蒙對了。


    曆史上因為這句話死了兩個人。


    一個是武安郡公薛萬徹,一個是李君羨。


    隻要跟武安有關的人都被李世民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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