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怎麽會知道呢?本宮有些強人所難。”


    長孫皇後道。


    語氣低沉。


    她知道秦川騙她。


    “以臣多年經驗判斷皇後娘娘十年之內沒有任何問題。”


    秦川道。


    “如果治療得當皇後娘娘會活的很久。”


    秦川又道。


    長孫皇後強笑。


    這樣的謊言她很喜歡,可終究是謊言。


    轉身看向桑樹。


    伸手觸碰樹葉,看著上麵趴著的蠶。


    今蟬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長孫皇後嘴角上揚。


    很好看,病態美真的很美。


    蒼白的臉,柔弱的眼神,讓人不得不憐愛。


    當然秦川是看不到的。


    “心情才是最好的良藥,皇後娘娘可以開心點,有臣在你不會有事的。”


    秦川道。


    長孫皇後沒有迴答秦川。


    宮女抱著兕子走過來。


    長孫皇後轉身看向兕子。


    “兕子你要永遠開心。”


    長孫皇後一臉憐愛道。


    微微抬頭看向秦川。


    “謝謝你送兕子的七星閣,她應該很喜歡。”


    長孫皇後道。


    秦川不言。


    說句實話,長孫皇後這一家子都是苦命人。


    尤其是長孫皇後。


    沒當皇後之前生下一群孩子。


    當皇後以後每日操心受累。


    有李淵,有不安現狀的妃子。


    長孫皇後喜歡男耕女織的生活,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奢求。


    所以她養桑樹。


    看著桑樹,看著蠶,幻想著過上了田園生活。


    “小事,皇後你可以出宮走走。”


    秦川道。


    長孫皇後雙目一亮,心動。


    “好,出去走走。”


    長孫皇後本想拒絕。


    李世民背著手走過來笑著開口。


    “你也去,咱們君臣出去走走。”


    李世民道。


    不久。


    三人離開皇宮。


    渭水橋。


    這地方是李世民發家地,他人生巔峰時刻就在這裏。


    從這裏開始大唐戰勝了東突厥,打的西突厥不敢越境。


    李世民看著銅橋。


    長孫皇後站在她的身邊。


    秦川與忘情站在二人身後。


    “大唐隻要這裏不丟大唐就永遠是大唐。”


    李世民道。


    秦川心中不讚同,如果敵人打到渭水橋那大唐基本上沒了。


    這裏根本就不需要守。


    東突厥那次是計謀,所以他能過來,如果李世民不想讓東突厥打到這裏他們沒有機會。


    但不能明說。


    因為東突厥一路掠奪,百姓們最苦,死傷無數。


    如果百姓知道真相會如何?


    會罵死他。


    沒有聽到秦川的迴答李世民轉身看向秦川。


    “你怎麽想?”


    李世民笑著道。


    “陛下你又要用百姓是水這句話騙我?水能載舟嗎?他本身就是載舟的,本身就是被欺負的對象。”


    秦川道。


    李世民一愣。


    長孫皇後一愣。


    忘情看向秦川。


    這句話是李世民最常說的,沒想到秦川會有其他想法。


    “繼續。”


    李世民笑著道。


    沒有生氣。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改朝換代都是那些大族不滿現狀搞事情,隻有幹掉他們大唐才會沒事,殺。”


    秦川道。


    抬頭與李世民對視。


    “哈哈哈,好。”


    李世民大笑。


    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秦川的肩膀。


    “你是財政大臣,你知道百姓手中的錢占比多少嗎?”


    李世民道。


    “不到百分之一。”


    秦川道。


    錢的問題秦川都會關注。


    曾經他不知道,當他知道的時候他震驚,他心痛。


    千千萬萬百姓手中隻有大唐百分之一的錢。


    應該這樣嗎?


    百分之五在國庫,剩下都在那些大族手中。


    那些大族花得完嗎?


    十輩子?


    花不完。


    有很多小夥伴不敢相信,心裏想著不可能。


    隨便找個朝代查一下。


    會震驚,會失眠。


    原本百姓真的是水。


    他真的隻能載舟。


    “你說的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朕說給百姓聽的,朕有百姓的支持那些世家就不敢太過分,因為朕征兵容易,哈哈哈。”


    李世民坦然道。


    這些話也隻有秦川能聽到。


    “你作為財務大臣知道該怎麽做嗎?朕不要全國三分之一的錢,朕要你把錢要出來,然後流通到百姓手中。”


    李世民道。


    他不在乎錢,因為這天下什麽都是他的。


    “陛下放心,那些王八蛋誰也別想好,要出來就分給百姓們。”


    秦川道。


    有種劫富濟貧的意思。


    忘情雙目一亮,好像找到的人生方向。


    “會很難,他們會推諉拖延,可能拖三年,或者五年,直到朕改變主意。”


    李世民道。


    直接把難題告訴秦川。


    拖這種手段是那些大族最常用的。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秦川得意一笑。


    雙手背後。


    “敢拖,我就先登他們,那時候就不是三分之一能擺平的,我要他們傾家蕩產。”


    秦川道。


    “哈哈哈,好,朕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你那些兵都在邊城,吐蕃最近蠢蠢欲動他們不能離開,你帶著玄甲鐵騎去要錢吧。”


    李世民道。


    秦川搖頭。


    “我自己去,帶玄甲鐵騎我不去。”


    秦川道。


    玄甲鐵騎能攻城?


    開什麽玩笑。


    平原戰老大,攻城戰白給。


    “帶玄甲鐵騎給你壯壯聲勢,不是真打。”


    李世民道。


    瞪秦川一眼。


    這個傻子居然真的要先登那些大族。


    “不真打讓我去?沒有空,我要給皇後娘娘治病。”


    秦川道。


    讓先登去嚇唬人?


    丟不起那人,不去。


    李世民臉一黑。


    如果不是打不過秦川他早就動手了。


    “皇後想要散散心,朕打算帶她去太原,你也去。”


    李世民道。


    打算拿太原王家開刀。


    “臣跟王家有親戚,不去。”


    秦川道。


    王家再怎麽說也是長孫芊父族,多少要給點麵子,最後再先登他家。


    長孫皇後看著秦川,目光揉著,複雜。


    心中一歎,哥哥呀你得罪秦川做什麽呀。


    為什麽就不能聽妹妹的呢?


    為什麽不與秦川和平相處呢?


    想到這裏長孫皇後心中變得不好,大罵長孫衝。


    他居然敢說秦川是長孫家的狗。


    真有種。


    先登是長孫家的狗?


    真以為他們兄弟三人被關四年就會逆來順受嗎?


    二郎打他,他都敢還手。


    雖然二郎有意為之,知道百姓怎麽評論二郎與秦川嗎?


    二郎有容人之量,海納百川,能容忍臣子不足。


    變相告訴天下人,隻要你們有本事,朕就能用你,朕就敢用你。


    長孫衝算個屁。


    “臣妾要舉報長孫無忌,他教子無方,陛下讓他迴家種田吧。”


    長孫皇後兇巴巴的道。


    李世民笑著答應。


    “既然不去王家那就去幽州。”


    李世民道。


    看向長孫皇後。


    長孫皇後拿出一個小盒子。


    李世民拿過小盒子遞給秦川。


    “麗質走的急,這是她留給你的。”


    李世民道。


    秦川接過,上麵還貼著封條。


    這是怕李世民與長孫皇後偷看呢。


    秦川臉一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撕開封條打開盒子。


    銅牌出現。


    李世民隻是看一眼,暗道果然。


    “魏征養女是誰?”


    李世民道。


    “我妹。”


    秦川道。


    迴答的幹脆。


    李世民沉默良久。


    “朕在天下太平,朕不再呢?斬草必須除根。”


    李世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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