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雙目閃動,藏不住驚恐。


    秦川給他帶來的痛湧上心頭。


    “那個大傻子在哪?”


    李淵顫聲道。


    他已經盡最大的努力穩定情緒,可他怎麽努力也做不到。


    老太監臉色陰沉不定。


    秦川這個變數讓他無奈,在他身上下的工夫最多,可最難控製的人居然是他。


    這是老太監做夢也沒想到的。


    “啟稟太上皇,皇宮出現一群人,咱們的人正在抵抗。”


    一名太監急匆匆的跑過來道。


    李淵渾身一顫。


    “一定是秦川,擋住他,擋住他。”


    李淵驚怒道。


    老太監微微低頭心中一顫,李淵這個樣子他很不滿意。


    沒見其人居然嚇成這樣,真要是見到秦川他會如何?


    堂堂帝王不會跑吧。


    長孫皇後冷冷一笑,這樣的人也配跟二郎爭天下?


    心中鬆一口氣。


    如果長孫芊把秦川找迴來皇宮亂不了。


    甘露殿。


    秦川一身紫色衣服,背著手站在大殿門口。


    身邊站著長孫芊。


    身後站著秦四海與老板娘等人。


    “我們要怎麽辦呀?”


    老板娘道。


    低頭不敢看秦川。


    她知道的比其她人多,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老頭。


    “亂臣賊子都要幹掉。”


    秦四海冷聲道。


    蕭美娘一把捂住秦四海的嘴,秦四海的意思她知道,所有人都幹掉就對。


    “聽孩子的,你不準多話,再敢多話晚上不用你守門。”


    蕭美娘一臉威脅道。


    秦四海直挺挺的站在那不再說一句話。


    秦川笑了笑。


    “皇宮我熟,跟我來。”


    秦川道。


    背著手走出甘露殿。


    殿外,一群太監正在看守一群千牛衛。


    太監見到秦川愣住。


    秦川甩手丟出一把金豆子。


    “拿去花。”


    秦川道。


    太監們麵露猶豫。


    秦川看懂他們的心思。


    他們一定是幻想著李淵成功以後他們會得到好處。


    “誰當皇帝跟你們沒有關係,李淵給的再多也沒有我給的多。”


    秦川道。


    太監們心中讚同秦川說辭。


    說的對,李淵給的再多也不會比秦川給的多。


    那些親近秦川的太監們都知道,秦川出了名的大氣。


    “你們現在拿錢幫助我是你們唯一的活路,有我在你們未來即使不能繼續留在皇宮也不會死,我會出錢給你們蓋一個不完人聚集地,你們想想吧,如果不同意我會幹掉你們。”


    秦川再道。


    有太監蹲下身撿地上的金豆子。


    沒有說話。


    其他太監有樣學樣。


    秦川拿出一隻皮口袋。


    裏麵都是金豆子。


    解開口袋丟在地上。


    “拿著金豆子們就散開,我要知道皇宮裏的一切。”


    秦川道。


    太監們撿起所有金豆子以後離開。


    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這時候說什麽都沒用。


    接受秦川的錢就證明一切。


    太監離開以後老板娘拿出一口袋藥丸喂給那些千牛衛。


    千牛衛中的毒都是老板娘弄出來的。


    老頭有這些毒藥很正常。


    所有人去幫忙。


    秦川背著手走向立政殿。


    心中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麵對老頭。


    如果老頭真是他認識四年的老頭怎麽辦?


    如何麵對?


    雖然猶豫可秦川步伐堅定。


    來到立政殿。


    時隔兩年多老頭與秦川再次見麵。


    “真是你,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秦川道。


    高興是因為老頭還活著。


    悲哀是他心中的光不見了。


    “老頭子我做夢也沒想到變數居然是你。”


    老頭道。


    一臉欣慰的看著秦川,謀略一輩子最後敗在他最用心的棋子上。


    秦川走向老頭,老頭身後黑衣人拔出武器。


    “我勸你們滾遠點,這皇宮裏沒有人打得過我。”


    秦川笑著道。


    對著老頭眨眨眼睛。


    老頭苦笑。


    “你們去保護李淵吧。”


    老頭道。


    他最了解秦川,他沒有說大話,這些人打不過秦川。


    再來這些人也沒有用。


    黑衣人應是離開。


    秦川走上台階,沒有看老頭,在老頭身邊坐下。


    “死都死了為什麽要活過來?”


    秦川道。


    低頭看著台階。


    老頭挨著秦川坐下。


    二人都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空氣中彌漫著酸澀尷尬。


    四年。


    老頭死了,秦川跟失去一個親人有什麽區別?


    沒有。


    可如今二人走到了對立麵。


    “你不怪我騙你?”


    老頭道。


    秦川搖頭。


    “我隻記得粟米團很好吃,敞門酒很好喝,燈籠很亮。”


    秦川道。


    他離開長安時就已經猜到今天。


    他知道老頭未死以後就知道老頭不是一般人。


    “老頭子我告誡你一句話,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對你好,除非有陰謀。”


    老頭道。


    微微側頭不讓秦川看他的眼睛。


    “放屁,你這老東西就是自以為是,你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嗎?雪中送炭勝過錦上添花,有多少人在絕路的時候希望被人騙,可沒有。”


    秦川大吼道。


    眼睛通紅,眼角濕潤。


    沒人比秦川更懂這句話的意思。


    不到絕境處彼岸花不開。


    暗無天日四年有人似真心待他,騙算什麽?


    算個屁。


    老頭偷偷用衣角擦一下眼淚。


    “你這小子,接下來你要怎麽辦?”


    老頭子道。


    這句話證明他已經輸了。


    “李世民遠征之前找過我,長孫皇後不能有事。”


    秦川道。


    “長孫皇後被帶去大安宮,你現在去還來得及。”


    老頭道。


    秦川不再說話,看向路過的太監。


    招招手。


    太監走到秦川身前躬身。


    秦川拔下腰間小玉劍丟給太監。


    “去整碗羊湯,白麵餅,派人去把長孫皇後接出來,順便把李淵控製住,誰打李淵一巴掌給十貫錢,打死也不要緊,去吧。”


    秦川道。


    太監手拿玉劍渾身顫抖,這玉劍可以讓他八輩子衣食無憂。


    直接雙膝跪地。


    “謝謝秦府尹,謝謝秦府尹,奴婢這就去辦。”


    太監道。


    秦川擺手,太監離開。


    不久太監送來一碗湯,一個餅。


    秦川把肉吃光,老頭把湯喝光。


    餅掰開後二人都沒有動,老頭把餅揣進懷裏。


    神情複雜。


    秦川一臉得意的看向老頭。


    “你所謂的忠誠在我眼中一文不值,忠心耿耿的人隻在少數,你說李淵會挨多少個大嘴巴子?”


    秦川道。


    對著老頭眨眨眼睛,炫耀他的戰績。


    老頭瞪秦川一眼。


    他知道秦川為什麽能買通那些太監。


    因為那些太監認為李淵已經輸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秦大傻子迴來了。


    他在皇宮折騰半年,李世民的放縱,李淵的妥協,親王公主被欺負的跟孫子一樣。


    太監宮女看在眼裏。


    這就類似軍心。


    秦川歸來粉碎了他們的忠心。


    他們要給自己找活路。


    隻有秦川能給。


    太監宮女們認為在皇宮秦川是老大,誰也打不過他。


    隻有李世民能夠約束秦川,李世民不在家。


    沒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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