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親王毫不懷疑他會幹掉所有使者。


    可他拿不出一萬貫。


    “秦府尹本王知道你心中有氣,但國家交往不能意氣用事,本王說的可對?”


    吐蕃親王道。


    兩個國家的對話不是一個秦川能幹預的,他是在提醒秦川有些過了。


    秦川深深的看著吐蕃親王。


    親王就是親王,看的很明白。


    兩國對話不是秦川能夠阻止的。


    但秦川一樣要阻止。


    這無關意氣。


    “或許你說的對,本官一人無法影響國策,本官也沒想過影響國策,本官就是想訛錢,不給錢就不讓進,你們拿我如何?”


    秦川突然笑了。


    一瞬間他想明白,別把自己看的太過重要,他以為能靠一己之力改變朝堂嗎?


    不可能,他不配。


    李世民隨口說出抄家,這絕不是空穴來風,李世民一定要辦什麽大事缺錢。


    他會不會殺雞取卵秦川不知道,但秦川知道,李世民有這個想法以後他就危險了。


    秦川的話讓吐蕃親王無言以對。


    此時一隊輕甲士兵跑步來城門口。


    迅速包圍所有人。


    一年輕武將穿過包圍走進來,瞥一眼秦川後對著吐蕃親王抱拳。


    “尊貴的吐蕃親王歡迎來到大唐,本將軍奉家父之命前來迎接。”


    武將態度謙卑,吐蕃親王暗鬆一口氣。


    還好有人來,如若不然他真進不去長安。


    “有勞將軍。”


    吐蕃親王道。


    其他吐蕃使者一臉舒爽,挑釁的看向秦川。


    秦川笑了笑。


    有人想要搞事情。


    “京兆府地界圍堵城門依律當斬,拿下。”


    秦川道。


    老大等人拔出武器衝向武將。


    武將做夢也沒想到秦川敢這麽做。


    眼神驚恐,正準備大喊被老大一刀砍殺。


    跟隨他來的士兵長槍向前不安的看著秦川。


    主將戰死他們不知道該不該動。


    秦川伸手拔出長安縣令腰間佩劍。


    “你們想要造反嗎?”


    秦川語氣淡淡的道。


    “放下武器本官既往不咎,冥頑不靈者按造反論處。”


    秦川又道。


    士兵相互看了看,都在等第一個放下武器的人。


    秦川看眼裏,他清楚士兵的心態,他曾經也是兵。


    丟掉手中長劍。


    士兵見有人丟武器他們也跟著丟,不管丟武器那人是誰,反正不是他們先放下武器的,這不是與敵國對陣,死了太冤。


    秦川看向吐蕃親王。


    “交不交入城稅你想清楚,本府尹耐心有限,不要想著還有其他人來,你或許不知道京兆府尹是多大的官,這麽跟你說本府尹有權利節製南北衙禁衛軍。”


    秦川道。


    剛剛鬆一口氣的吐蕃親王再次緊張起來。


    剛剛一臉得意的使者嚇得不敢抬頭。


    “本官也不想難為你,搜身吧,不夠算你欠我的。”


    秦川話落老大等人開始挨個搜身,這次沒有人敢反抗。


    最後秦川扣押兩大馬車財物,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被扣押。


    “進去吧。”


    秦川道。


    吐蕃親王一臉苦澀,心中埋怨大王,沒事找什麽刺激。


    為什麽要攻打大唐小城,現在該如何?


    看秦川的意思想要談根本就不可能。


    使者進城。


    “誰敢給他們吃的按叛國罪論處。”


    秦川又道。


    商販們應是。


    吐蕃親王笑容更苦,其他使者恨不得現在就迴去。


    長孫芊府邸。


    “這些財物送你。”


    秦川道。


    長孫芊輕輕點頭。


    “第一天上任殺人好嗎?”


    長孫芊道。


    心中擔憂,那可是武將呀,秦川為什麽說殺就殺。


    秦川笑了笑沒有迴答。


    如果他第一次去前線懂得震懾就不會有那三萬逃兵。


    京兆府尹上任必須震懾,沒有震懾的京兆府尹沒人怕,沒人怕的京兆府尹算不得京兆府尹。


    就算他們去李世民那告也沒有用。


    立威是新官上任的必備步驟,就看誰倒黴。


    “我想買些東西。”


    長孫芊沒有等到秦川迴答又道。


    秦川點頭。


    二人來到街麵。


    路過鐵匠埔秦川駐足。


    “去進去看看。”


    秦川說著邁步向店鋪內走。


    進入後秦川皺眉。


    那名大漢不在。


    詢問得知大漢早就賣了店鋪,如今在哪裏不知道。


    秦川臉色變得陰沉。


    大漢賣店鋪不可能。


    如果能賣當初就不會抱著刀去秦川家求他幫忙把店鋪要迴來。


    “讓長安縣令來見我。”


    秦川吩咐道。


    老大應是。


    “怎麽了?”


    長孫芊好奇問道。


    秦川心中一歎,他對大漢有特殊的情感,他的真誠秦川喜歡,希望他過的好,沒想到會這樣。


    “等吧。”


    秦川道。


    一句兩句解釋不明白。


    長安縣令來到秦川身前一臉恭敬行禮。


    他怕秦川像砍那名武將一樣把他砍死。


    “查鐵匠埔前主人,你有半個時辰查。”


    秦川道。


    “秦府尹放心,屬下這就去辦,不需要半個時辰一盞茶時間就夠。”


    長安縣令道。


    不得不說長安縣令辦事效率真的快。


    大漢家。


    寧靜整齊的院子內種滿糧食,一條用爐灰渣鋪墊的灰色小路,清風壓麥頭,好似在問好。


    走進房間。


    一塊靈位擺在正中央,上麵刻著家母靈位四個字。


    房間亂糟糟的,好像被洗劫過。


    “鄰居供詞,大漢娶親後為了讓妻子過上好日子日夜不斷的打鐵,可他妻子還是不滿意,逼著大漢賣掉鐵匠鋪,更是紅杏出牆,大漢去要說法被打,母親氣急攻心病死。”


    長安縣令解釋道。


    秦川走到靈位前躬身。


    “老夫人是我害了你們家。”


    秦川道。


    千唿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琵琶行白居易)


    見慣世間繁華的女人怎麽會跟著老實本分的大漢過日子。


    難怪當初秦川撮合那女人與大漢時女人略有不情願。


    女人第一次見秦川時秦大傻子脫口而出,隻有瞧不起的人才會直唿外號,這句話證明女人自命不凡。


    她從來就沒有反感過青樓。


    有一種人天生就是當婊子的料。


    “大漢在哪?”


    秦川直起身道。


    “監牢。”


    長安縣令道。


    “擅闖他人府邸被抓。”


    長安縣令又道。


    秦川深吸一口氣,看向長孫芊。


    “你先迴去吧,明日我讓人給你送家具。”


    秦川道。


    長孫芊點頭,她還要迴皇宮學刺繡。


    昏暗陰冷潮濕的大牢。


    難聞的氣味刺激,秦川想要拿出手帕捂住口鼻,想想還是算了。


    他不想活成自己看不慣的樣子。


    一間牢房。


    大漢蹲在角落,地麵太潮濕不能坐。


    見有人進來大漢抬頭,燈籠照亮大漢的臉。


    大漢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雙目赤紅。


    見來人是秦川大漢低頭。


    豆大的眼淚砸落,淚水中混合點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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