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一刻,榆中城北門外。


    段誌玄率領五千精兵,剛剛趕到榆中城,就被城外的場景給震驚到了。


    此時,榆中城外的天空上,烏鴉漫天,到處都是嘎嘎聲。


    不少烏鴉落到城外的屍體上,大口大口地享用著“早餐”。


    “刺客上牆”的事,段誌玄一早就聽說了,所以當他遠遠望見城牆上的屍體時,他並沒有太多意外。


    直到,他領著士兵,走到那座憑空多出來的灰土堆跟前時,段誌玄和他身後的五千士卒,全都被鎮住了。


    那可不是什麽土堆,而是由數千顆灑滿石灰的人頭,壘起來的巨大京觀。


    它就如同一座小山一樣,矗立在城門外管道旁。


    更加滲人的是,景觀上的所有人頭,都是麵朝西方,正好對著官道上的段誌玄一行人。


    段誌玄一行數千人,在看清楚京觀那一刻,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現場全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段誌玄望著眼前這座,大唐開國以來的第一座京觀,驚歎道:


    “這孩子倒是敢想敢幹!”


    “不過,痛快倒是痛快了。隻是這種事,若是傳迴朝廷,估計那群腐儒又要上奏疏彈劾了。”


    “這孩子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讓這件事影響了他的升遷。”


    ........


    兩刻鍾後,榆中城衙署正堂。


    段誌玄望著邁步走進來的都尉曹榮,狠狠一拍桌子,當著左驍衛其他將領的麵,劈頭蓋臉地吼道:


    “曹榮,你好大膽子。未經本總管許可,你居然敢擅自屠殺俘虜,還將他們的頭顱鑄成京觀。”


    “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將軍?”


    曹榮聞言愣了一下,然後他便看到自家將軍朝自己猛使眼色。


    他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同僚,心思電轉,立馬便明白了段誌玄的意思。


    自家將軍如此說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他為秦參軍背鍋,避免朝中大臣因為京觀一事,彈劾秦參軍。


    這樣的事,若是或作其他人,曹榮定然是不願意的。


    可如果是替秦明背鍋,都尉曹榮甘之如飴。


    畢竟,秦明做了他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想幹卻不敢幹的事。


    秦明是他曹榮的恩人,也是榆中城數萬枉死百姓的恩人。


    所以,想明白這些後,曹榮連忙單膝跪地,一邊用手背使勁兒擦拭眼角,一邊哭訴道:


    “大將軍,您是了解末將的,末將本就是榆中縣本地人氏。”


    “我榆中城的鄉親父老,經曆了什麽?”


    “不用末將說,諸位也都知道。”


    曹榮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


    他抬起頭,用滿是血絲的眼眸,掃過在場眾人,右手不斷捶打著胸口,泣聲道:


    “他們不是人,都是畜生!”


    “末將恨啊!”


    說到這裏,曹榮頓了頓,雙膝跪地,叩首道:


    “末將為了一己之私,觸犯軍規,罪不容恕。末將甘願受罰,請大將軍降罪。”


    在場,跟段誌玄一同來此的都尉和校尉,聽到這裏,眼睛都紅了。


    一個個走到曹榮身邊,朝段誌玄躬身行禮。


    “還請大將軍法外開恩,饒了曹都尉這次吧。”


    段誌玄微微頷首,捋了捋長須,正色道:


    “法外不外乎人情。”


    “念在你替家鄉父老,報仇心切的份上,這次的事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曹榮聞言抬起頭,神色激動,叩拜道:


    “多謝大將軍法外開恩。”


    一眾將領也是麵露喜色,躬身拜道:


    “大將軍英明。”


    段誌玄擺了擺手,道:


    “起來吧,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


    曹榮摸了摸後腦勺,嘿嘿一笑。


    “多謝大將軍。”


    主位上的段誌玄,鬆了一口氣,朝曹榮丟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曹榮見狀把嘴角咧得更大了。


    段誌玄輕咳了一聲,話鋒一轉,問道:


    “為何沒見到秦參軍?”


    曹榮聞言歎了口氣,說道:


    “末將派人去問過了,據秦參軍的親衛說,昨晚秦參軍親自為死去的十數名親衛,整理遺容,一直忙到很晚才睡,這會兒還未轉醒。”


    段誌玄聞言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昨晚,他和李靖等人,已經知道了秦明那些護衛的英勇表現。


    說實話,他們聽聞,秦明手底下的親衛,為了給妙應真人爭取時間,甘願赴死時,都震驚不已。


    畢竟,他們在秦明這個年紀,可培養不出這樣的親衛。


    這些親衛的英勇表現,也從側麵證明,秦明有領軍的天分。


    與此同時,段誌玄也為那些親衛的死,感到無比惋惜。


    段誌玄想了想,說道:


    “既然如此,那咱們先去傷兵營和裴都尉,了解一下昨天的具體情況。”


    “稍晚些,咱們一同去趟秦參軍的住處,去送送那些死去的親衛。”


    眾人聞言齊聲應喏。


    ........


    此時,“秦府”某座小院內。


    子鼠猶豫再三,還是敲響了小院正屋的房門。


    “咚咚咚。”


    不多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門縫。


    一襲綠色襦裙的侍女小蝶,探出頭輕聲問道:


    “秦公子還未睡醒,請問有什麽事嗎?”


    子鼠拱了拱手,道:


    “勞煩轉告我家公子,就說樊國公領兵來榆中城了。”


    小蝶點了點頭,道:


    “還請稍等片刻,奴這就進去稟告。”


    說完,小蝶輕輕關上房門,轉身便朝裏屋走去。


    很快,小蝶便躡手躡腳地走進了裏屋,小心翼翼地拉開床幔。


    隻是往裏瞄了一眼,小蝶瞬間麵紅耳赤。


    大床上的年輕男女,此時正對著床外側臥而眠。


    宋慕清睡在外側,腦袋枕著秦明的一條胳膊,並且還將秦明的大手緊緊抱在胸口。


    她整個人如同貓咪一樣,蜷縮在秦明懷裏,睡得格外香甜。


    而睡夢中的她,早已是衣不蔽體,那件大紅色的褻衣鬆鬆垮垮地半掛在身上,露出了大片雪白。


    宋慕清身後的秦明,動作就比較單一了。


    他一手摟著宋慕清的纖細的腰肢,一手握著軟綿綿的大熊貓。


    秦明整張臉,都貼在宋慕清那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看不清表情。


    侍女小蝶咽了咽口水,稍作遲疑,便伸出顫抖的小手,輕輕推了幾下自家娘子的肩頭。


    睡夢中的宋慕清悠悠轉醒。


    視線還處在朦朧中的她,第一時間便感覺後麵有東西。


    然後她下意識伸手去m。


    這一幕,被侍女小蝶看得是一清二楚。她那張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此時,睡得迷迷糊糊的宋慕清,視線已經清明,也看清楚了床邊的小蝶。


    “小蝶,你....”


    宋慕清的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為她似乎是m到了什麽了不得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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