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身披銀甲的戌狗,跑到了過來,眼巴巴的看著秦明。


    “公子,您看....”


    說著,戌狗還轉頭瞥了一眼,蠢蠢欲動的親衛團。


    秦明揉了揉眉心,沒好氣的說道:


    “你和親衛團先留下來,配合曹都尉守住山澗。”


    聽到這話,戌狗的狗頭立馬便耷拉下來,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喏。


    秦明也是無奈了。


    猶豫了一下,秦明湊到戌狗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


    戌狗聞言眼前一亮,朝秦明敬了軍禮,興奮道:


    “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秦明瞪了戌狗一眼,說道:


    “好了,全體隱蔽。”


    “喏。”


    說完,戌狗抬頭挺胸,如得勝的將軍一樣,大步朝親衛團走去。


    秦明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搖了搖頭。


    [想我秦明,一向與人為善,以德服人,怎麽就養出這麽一群好戰分子啊!]


    按照李靖信裏的安排,秦明此次的行動,非常簡單。


    就是以山澗為屏障,堵住興隆山通往榆中的唯一通道。


    徹底摧毀,吐穀渾軍截斷中軍後路的戰略目標。


    李靖也是考慮到,這個任務簡單易行,所以才將這個獲取戰功的機會,留給了自家關門弟子。


    可,秦明卻不滿足於此。


    於是便在李靖的計劃上,稍微做了一些改動。


    其實,若是換作以前的性子,秦明自然不會多此一舉。


    但,昨晚榆中城的慘狀,徹底的激怒了秦明。


    再加上此處地形頗為有利,秦明手上又握大殺器。


    故而,秦明隻是稍作猶豫,便決定要試試看,能不能全殲對麵的吐穀渾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火字小隊便到達了預定位置。


    而,隨著木字小隊一次次的匯報,吐穀渾大軍距離伏擊地點也越來越近了。


    當吐穀渾第一波先鋒斥候,躍出山澗那一刻,趴在山林間的秦明,心髒都停跳了一瞬。


    差不多又過了一刻鍾,吐穀渾的先鋒斥候,便按原路返迴了山澗。


    看到這一幕,秦明原本緊繃的心弦,隨之一鬆。


    直到此時,秦明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


    “公子,您快看他們發信號了。”


    話音剛落,一個千裏眼便被遞到了秦明麵前。


    秦明立馬接過千裏眼,望向山澗頂端。


    然後他便看到木小八,正朝他們這邊揮動著一麵方形旗幟。


    秦明見狀猛地站起身,大吼道:


    “全體都有,準備迎敵。”


    此話一出,趴在地上的眾人,紛紛掀開蓋在身上的樹葉與枯枝,站起身怒吼道:


    “喏。”


    一時間,上百道人影從山林間,越眾而出,朝著山澗衝去。


    .......


    午時三刻,


    定西城西十裏外的官道上。


    身著吉利服的木十一,策馬來到子鼠等人的麵前。


    “鼠隊、二哥,定西城一切正常,敵軍並沒有攻城。”


    “周圍二十裏內,也並沒有發現敵軍蹤跡。”


    子鼠兩人聞言,眼裏閃過一絲喜色。


    隨後,子鼠揮了揮手,朝身後的四十名銀甲騎兵,說道:


    “全體都有,全速前進。”


    “喏。”


    一刻鍾後,定西城西城門


    子鼠出示了秦明的令牌,驗明正身之後,定西城緊閉的城門,便緩緩的打開了。


    很快便有一隊甲士,小跑著出了城門。


    領頭的校尉朝子鼠拱了拱手,笑道:


    “右武衛第十一折衝府,校尉張紀,見過諸位。”


    子鼠翻身下馬,迴了一禮,道:


    “秦參軍座下親衛子鼠,見過張校尉。”


    張紀目光略過,子鼠身上甲胄以及腰間麵罩,眼神裏閃過一絲羨慕之色。


    “敢問,子..鼠兄,此次前來有何要事?”


    子鼠微微欠身,答道:


    “奉我家參軍之命,前來接應糧草物資。”


    張紀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


    “原來如此,子鼠兄恐怕要等上一等了。”


    子鼠聞言疑惑道:


    “這是為何?”


    張紀歎了口氣,說道:


    “哎,也不知道吐穀渾從哪裏得到了消息,今早居然派兵截斷了,通往定西的官道。”


    子鼠聞言大驚,急切道:


    “那糧草沒事吧?”


    張紀沉默一會兒,說道:


    “應該沒事,畢竟今早總管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便率領大軍,前去圍殺蠻子了。”


    “想來很快便會有消息傳迴來了。”


    “子鼠兄,不妨先帶著兄弟們入城,等上一會兒。”


    子鼠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陸家溝對麵的山林裏。


    身披甲胄的梁屈蔥,站在高坡上,皺眉望著七八裏外,炊煙嫋嫋的大唐軍陣。


    “軍師,你怎麽看?”


    一襲儒衫的慕容秀雋,低頭沉思一陣,隨即揮舞手上的羽扇,語氣悠悠的說道:


    “依末將來看,唐軍雖然炊煙四起,但對方的軍陣卻頗為整齊。”


    “再加上李靖用兵,向來是謀而後動,這其中恐怕有詐啊!”


    梁屈蔥微微點頭,但很快便眉頭緊鎖。


    “難道,就任由著他們,在咱們眼皮底下,吃吃喝喝嗎?”


    “要不,咱們派一萬輕騎上去試探一下?”


    慕容秀雋搖了搖頭,道:


    “如今唐軍的後路已被我們截斷。李靖已經是甕中之鱉,釜中之魚,插翅難逃了。”


    “大王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梁屈蔥聞言哈哈大笑,心情一下子便舒暢了。


    “軍師所言極是,是本王過於急躁了。”


    官道另一邊,


    黨項可汗拓跋洪,瞥了一眼身旁的皮甲壯漢,問道:


    “鮮卑人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細封鷹搖了搖頭,道:


    “末將剛剛派人查看過了,對麵山頭並沒有點燃烽火。”


    拓跋洪聞言狠狠一跺腳,右拳重重地砸在身旁的大樹上。


    “這群該死的鮮卑人,如今好大的局麵,都不知道珍惜,真是一群廢物。”


    一旁身穿皮甲的細封鷹,連忙上前,勸慰道:


    “可汗息怒,咱們不妨先派人去問問,也許他們另有打算呢?”


    拓跋洪點了點頭,道:


    “也隻好如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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