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占卜的內容是什麽?”雅典娜沒有第一時間迴複戈德裏克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一句。


    “財富?壽命?運勢?總不能是姻緣吧?”雅典娜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我想占卜一個人的壽命,說直白點就是想知道她近期會不會死亡。”戈德裏克將話說得頗為直白。


    他本以為雅典娜很難迴答如此具體的問題,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表示自己有可以用來進行這種占卜的器具。


    她將自己用於束發的頭繩解了下來,遞給了戈德裏克。


    “這是我們那邊常見的一種占卜方式。它之所以流行,是因為過程極為簡單,哪怕是五歲的小孩子都能做。”


    “哦?”萊斯和戈德裏克齊齊來了興致。


    感受著兩人的目光,雅典娜內心不禁有點興奮。她知道情誼就是在這樣一次次的互幫互助中構建起來的。


    現在兩人向自己求助,自己予以迴應,那將來自己有事,他們伸出援手不也就順理成章了?


    “將這條繩子點燃燒成灰,在燃燒的時候默誦你所占卜對象的名字。然後取一碗清水,將繩子燃燒後剩餘的灰燼全部倒入水中。如果灰燼在水中恢複原狀,那你們占卜的那個人就已經命不久矣了。”雅典娜將這種神奇的占卜方式告訴了萊斯和戈德裏克,聽得他們目瞪口呆。


    “繩子恢複原狀代表命不久矣?”戈德裏克用極其費解的語氣問道。也難怪他如此驚詫,因為這說法聽起來就很“安慰劑”,像是用來安慰別人時使用的說法。


    “是的。”雅典娜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


    萊斯則沒有那麽詫異,因為畢竟是魔法嘛,發生什麽都是有可能的,雖然這的確聽起來反直覺了一點。


    “行,那我試試。”說著,戈德裏克就從一旁的櫃子裏取了一個銀酒杯出來。


    萊斯往杯中注滿了清水,戈德裏克則是一邊暗念赫爾加的名字,一邊將雅典娜的頭繩燒成了灰燼。


    在他魔力的控製下,灰燼盡數被投入了酒杯之中。


    灰燼入水,萊斯和戈德裏克齊齊向前邁了一步,目光緊盯著沉入水底的灰燼的變化。


    雅典娜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見二人如此嚴肅,她心底也有了猜測。


    能被他們兩個如此重視的人,恐怕隻有他們共同的摯友了。也就是說,他們是在為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勞占卜。


    聰明的雅典娜隻用一瞬間就想通了這些關節,隨後在心中產生了很多念頭。


    她覺得眼前的機會可以說是千載難逢,是絕佳的討好霍格沃茨四巨頭的時機,她一定要緊緊的把握住。


    繩子燒成的灰燼緩緩沉入水中,然後在萊斯和戈德裏克的注視下再度聚集在一起,以驚人的速度聚合在一起,表麵重新煥發光澤。


    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燒成灰燼的頭繩在水中再度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萊斯和戈德裏克的唿吸同時一滯。


    “這……”戈德裏克不知道該說什麽,萊斯則是將頭繩從水杯裏撈了出來,將它極為認真的檢查了一遍。


    奈何這次檢查和他的感知一樣,這根頭繩上沒被做任何手腳,隻是其中隱隱摻雜有命運之力。


    “這是命運三姐妹親手編織而成的頭繩,所以具有一定的揭示未來的功效——當然,它和其他占卜手段一樣,也隻能看見未來的一角。”雅典娜看出了萊斯動作中蘊含的意思,所以她主動為二人說起了這頭繩的來曆,同時還疊了個甲,免得兩人遷怒於她。


    萊斯明白雅典娜的意思。


    占卜與預言有很多解讀方向,往往要事情發生你才會恍然大悟,原來占卜早已揭示了未來。但占卜家對占卜出來的景象做出的解讀不一定是準確的。


    舉個簡單且通俗的例子,占卜家揭開命運的迷霧,看見了一個黃綠色的五角星。她以為這是某種獨特的星星,但實際上可能隻是個放在桌子上的楊桃。


    “感謝你的幫助,我明白你的意思。”萊斯很平靜的對雅典娜表示了感謝。


    “可……我的天!怎麽會這樣?!”戈德裏克就沒萊斯那麽心平氣和了,因為他這次是真的預言到了赫爾加的死亡。


    更可怕的是,這份預言還唿應了薩拉查的預言。兩份預言相互照應,令結果的真實性大大增加。


    雅典娜稍加思索,覺得現在是個不錯的機會,於是她開口說道:“二位,奧林匹斯還儲藏有一些可以延續壽命的奇珍——”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們一樣有續命的手段。”萊斯婉拒了雅典娜的饋贈,“我們還有些事,今天的聊天就到此結束吧。”


    雅典娜聞弦歌而知雅意,直接起身告辭,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薩拉查,我們得做點什麽!”等雅典娜一走,戈德裏克就坐不住了。他匆忙站起,走到萊斯身邊向他尋求幫助。


    “先去找赫爾加聊聊。”萊斯知道問題的關鍵。


    還是那句話:續命的方式有很多,但是需要赫爾加接受才可以。


    很快,赫爾加辦公室的大門再度被叩響了。


    門剛一閉攏,戈德裏克就迫不及待的給赫爾加講述了他倆剛剛做的預言。


    赫爾加聽完足足保持了一分鍾的沉默。


    “薩拉查也做了類似的預言,所以……嗯,我是想說要不要把羅伊納叫來?”最終,戈德裏克受不了眼下的氣氛,開口打破了三人之間的沉默。


    “沒必要。”赫爾加搖了搖頭。


    “我會像與老友見麵一樣擁抱死亡。”她語氣如常,完全聽不出什麽異樣。


    萊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然後他就想起了赫爾加和自己在埃及見麵時的“盛況”。


    有一說一,如果是這種形式的擁抱,那赫爾加死前還挺熱鬧的。


    戈德裏克有些焦急,他想勸赫爾加重視這預言,但赫爾加好像猜到了他想說什麽一樣,舉起手示意他先閉嘴。


    “生與死就像太陽的升與落一樣,都是世間事物的運行規律,沒什麽好怕的,也沒必要大驚小怪的。”赫爾加緩緩說道,“況且我的年齡已經很大了,壽命無多也是正常的。”


    萊斯和戈德裏克齊齊歎了口氣。


    戈德裏克閉上嘴後,輪到萊斯開口了。????“真的不考慮做些準備麽?羅伊納對這些事有經驗,我也有不少心得,之前的魔法石也還有剩。”


    赫爾加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已經有了安排,你們兩個就別操心了。羅伊納那邊,也沒必要和她去多說什麽。”


    看到赫爾加的意誌如此的堅決,萊斯和戈德裏克明白兩人說什麽也沒用了。


    “那好吧,伱改主意的話隨時聯係我們。不要見外,也別不好意思。”


    赫爾加嗬嗬一笑,揮手請兩人出去。


    “如果說還有什麽事的話,請幫我照顧好迪戈裏,他畢竟還年輕。”


    萊斯和戈德裏克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赫爾加的辦公室裏走了出去。


    兩人一起往樓梯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兩人一言不發。等到樓梯口,萊斯直接朝樓下走去,戈德裏克則是深吸了一口氣,往上爬。


    今天過後,兩人再也沒提起關於預言的事,一切如常,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霍格沃茨的校園依舊風平浪靜。


    不過外界的局勢變化得很快。


    英國與希臘兩地確實因為有巫師和諸神的庇護而迎來了和平。這兩處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和平之地引發了移民潮,英國時隔近一個世紀,再度成為了歐洲乃至世界的中心。希臘則是成功再現兩千五百年前的盛況。


    與之相對的,其他地區的局勢卻是在逐漸崩壞。


    英國麻瓜政府以及巫師與希臘諸神簽訂和約的事,給所有人都帶來了短暫的希望,但這份希望很快就因惡靈入侵的加劇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惡靈們出現的愈發頻繁了,有些地區甚至是大批量出現,產生了“惡靈潮”。即使當地的巫師選擇援助麻瓜政府,依舊不能穩定局勢。


    但這些小小的“風波”並不能越過霍格沃茨的高牆,吹散校園的平靜。


    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需要關注的是如何成為教授們的研究生。之前提到的研究生名額已經盡數招滿,教授們多了些好幫手,學生們則是多了幾位助教。


    在一片欣欣向榮中,時間一眨眼就蹦到了聖誕節。


    萊斯在聖誕節的清晨醒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自己床腳那堆積如山的聖誕節禮物。


    大部分禮物都是英國魔法界的那些魔法家族送來的,他們倒也不是在討好他,而是一種禮儀性的問候。


    萊斯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響指,禮物就一件件的飛到了他麵前。


    那些家族送來的東西都被他隨手丟到一邊堆了起來。對它們,萊斯連拆都懶得拆。


    他注意到好像不止有巫師家族在給自己送聖誕禮物,麻瓜首相、內閣文官也托人將他們的禮物送了過來。


    這引起了萊斯的好奇,他想知道麻瓜想給自己送什麽東西。


    拆開包裹後,萊斯發現首相送自己的是一塊機械表,內閣文官則是送了自己一支鋼筆。看得出來,兩份禮物都是他們那邊的奢侈品,而且很可能是定製款。


    萊斯對這些玩意兒興趣缺缺。


    不過正當他準備把東西放迴去時,他又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念頭:這些禮物,麻瓜會不會動過手腳?


    萊斯是看過書的,所以他知道麻瓜們喜歡用的手段——竊聽、定位乃至在禮物裏塞炸彈。


    於是他又來了興致,將兩份禮物盡數拆成了零件,然而內裏並沒有發現可疑的零件。


    ‘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麻瓜的科技在霍格沃茨城堡範圍內是無效的。’萊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著麻瓜的頭腦們。


    ‘算了,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萊斯壓下了心中奇怪的想法,但也決意知會魔法部一聲,讓他們以後不要替麻瓜政府捎袋東西過來。


    在簡單的分揀過後,萊斯將自己沒興趣看的禮物統統丟到一邊,然後開始拆自己感興趣的那些。


    達芙妮送了自己一件冬季長袍;阿斯托利亞送了自己一個八音盒。盒子是純銀的,上麵雕刻著一條蛇,敲敲蛇頭就能自動播放音樂;塞德裏克送了自己一個小人偶,可以幫他疊衣服;赫敏送來的則是一盒無糖點心——萊斯嚐了一口,覺得沒有點糕點的靈魂。


    雅典娜代表希臘眾神,也送了些好東西過來。


    她送了幾本頗有些年頭的古書,可能是他們那個時代的著作原本。


    萊斯覺得這些東西其實應該送給羅伊納才對,但他還是開開心心的收下了,因為來年的聖誕節他可以把這幾本書轉送給羅伊納。


    鄧布利多的禮物很具有創意,他拿鳳凰福克斯的羽毛做了一根羽毛筆,萊斯很開心的收下了。這禮物是真的很不錯。寫字的時候,握在手裏暖暖的,非常適合冬天用。


    不過夏天使用會不會有負麵效果,萊斯就不確定了。


    作為一個體麵人,萊斯也沒忘了給自己的朋友們送禮物——至於那些和他不熟,純屬硬蹭上來的魔法家族,他都是寄迴一封賀卡了事。


    他給達芙妮和阿斯托利亞各送了一雙靴子,給赫敏準備了一個很漂亮的筆記本,對塞德裏克則是給他買了一對護腕,免得他在超負荷工作量的重壓下手腕受傷。


    至於他的三位老朋友,萊斯也準備好了禮物:赫爾加那裏送了一大盒各地搜羅來的零食,戈德裏克是一瓶在麻瓜那裏很有名氣的紅酒,對於羅伊納,萊斯則是隨便找了幾本書送她。


    他對羅伊納很了解,給她準備禮物,送書準沒錯。


    萊斯剛把最後一件禮物收好,一封信就飄了進來。


    不過說它是信也有些不準確,因為它更像是一張字條。


    字條上的內容很簡單,是戈德裏克讓他來校長辦公室一趟。


    萊斯聳了聳肩膀,穿上衣服往城堡八樓走去。


    ————


    更新奉上,雖說有點遲了,但還是祝大家萬聖節快樂!


    (我去寫下一更,你們先睡。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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