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一眼赫爾加的表情後,萊斯理解了她的情緒,她在自責。


    在薩拉查提出去地牢內見羅伊納一麵時,赫爾加最開始是非常開心的,但她很快就從快樂的情緒中品嚐到了別樣的滋味。細細一品,那居然是愧疚的味道。


    赫爾加仔細一想,才意識到自己之前一直主動或被動忽略的一個問題:羅伊納慘烈的結局是不是她赫爾加·赫奇帕奇的離去導致的?


    她在離開霍格沃茨去外界遊曆時,並沒有考慮到自己一旦離開,學校裏就隻剩下一位創始人了。一旦出現點特殊情況,那羅伊納將被迫挑起所有的擔子。或許那幾個不算成熟的學生能幫她分擔一點壓力,但直麵困難的主力依舊隻有拉文克勞一人。


    更痛苦的是,她深入自己心靈深處,直麵自己內心進行思考時,發現了一個很恐怖的現實:她是真的沒考慮到這一切嗎?還是說……


    羅伊納不止一次說過,她想在學校辦起來後離開學校去追求“自由”,可當戈德裏克、薩拉查負氣離開霍格沃茨後,她們所麵對的情況是什麽?


    學生們尚未成長起來,創始人卻隻剩下兩位。在這種情況下,誰先退出,另一人大概率將被束縛在城堡之內,除非她舍棄掉四人共同的心血結晶。然後她先羅伊納一步,選擇了離開,把拉文克勞一個人留在了學校裏。


    她是不是在逃避自己的責任?她是不是在害怕羅伊納先行一步離開,導致自己被永遠困在學校裏?往嚴重裏說,她是不是背叛了自己的好朋友?


    赫爾加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因為她出去逛了幾個月就被好朋友薩拉查帶到了一千年後,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證明自己隻是想出去玩一陣子了。


    她可以把全部的責任往薩拉查頭上一丟,自己站在道德高地上對外界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可當赫爾加迴想起自己和羅納伊辭別時她臉上浮現的笑容後,她便無法這樣做了。


    感受到赫爾加情緒變化的萊斯主動開解起了赫奇帕奇的心結。


    “這不是你的問題,是命運的作弄。”


    “可戈德裏克不在。”赫爾加想起了戈德裏克,失去音訊的他,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話說的太重了,”萊斯溫言安慰:“你沒有背叛任何人。”


    “可……”赫爾加把自己所想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萊斯。


    “他不在那可太好了!我的學生艾德裏安就是被他帶壞的,他這家夥走的越遠越好,千萬別再把我的新學生帶歪了!”萊斯斬釘截鐵的迴複道。


    現在的魔法界顯然又到了千年未有之變局,他們這幾個人還活著對現代魔法界真是幸運。不然巫師們的未來可不樂觀。


    “可我背叛了朋友,”赫爾加的情緒開始劇烈的波動:“我不該在那個時候選擇離開學校的……”


    “論跡不論心。事實就是你在外出遊曆時遇到了意外——換羅伊納去,她也一樣。”萊斯認為赫爾加的想法從根子上就是有問題的:“更何況你離開學校時,學校的情況可沒羅伊納晚年那麽危急,我們培養出了一群很可靠的孩子,隻是後麵出了意外。”


    萊斯話說出口後,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太有道理了。


    “往好處想,我們現在還能聚在一起——這可是一千年後!更重要的是,你不覺得比起千年前,現在的魔法界更需要我們嗎?”趁著赫爾加沉默的檔口,萊斯開始乘勝追擊,繼續開解她的心結。


    誰能想到四位創始人傾注心血培養的繼承人會在短時間內全部出走、凋零了呢?


    按萊斯看,赫爾加就是結果導向,誇大了當年的情勢,自己把自己塞進了牛角尖。


    給諸神帶去黃昏後,他們的使命其實就已經結束了,巫師們不會再麵臨被神靈奴役的危機。等霍格沃茨創建完成後,他們更是連附加題都得了滿分。


    戈德裏克?誰啊,不熟!


    “不如趁著還有時間,趕快去看看羅伊納吧,免得將來後悔。”


    萊斯的這句話一下子就打動了赫爾加。


    她很快就改變了主意,決定去地牢裏見羅伊納一麵。


    “太好了。”見赫爾加想通了,萊斯立刻帶她前往地牢。


    在路上,他們和步履匆匆的赫敏擦肩而過。


    赫爾加自然注意到了這個女孩,她從她身上感到了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


    “那是赫敏·格蘭傑,拉文克勞學院三年級學生。”


    赫爾加若有所思。


    “是的,她是被羅伊納看中的人——別說漏嘴,她現在叫斯派特。”


    “你們這些人,一點都不坦誠。”


    “那你將來一定要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伱的學生。”


    “那還是算了,時候未到。”赫爾加也沒有這種打算,她看著赫敏的背影問道:“她應該是很勤奮、很聰明的學生吧?”


    “沒錯。”萊斯點了點頭。


    “羅伊納真是好運氣。格蘭傑家族……沒聽說過,她是麻瓜家庭出身?”


    得到萊斯肯定的答複後,赫爾加更加遺憾了:這樣的孩子,要是能成為自己的學生該多好?


    “別做夢了,她這樣的人,大概率被分到拉文克勞的,格蘭芬多學院說不定還有點希望,我們兩個的那是徹底不可能。”


    赫爾加臉上冒出了一個苦笑:這種情形,她都習慣了。新生中的好苗子全被另外三個學院的學生吸納了,留給自己的都是些中人之姿的普通人。


    “我也覺得分院帽的分院方式似乎有點問題……”萊斯將自己的苦惱告知了赫奇帕奇,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對分院帽進行改進。


    赫奇帕奇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抵達了地牢,並開啟封印進入了地牢深處。


    一打開封印,一股強而有力的旋風就席卷而來,萊斯和赫爾加努力站住腳跟,然後就看見拉文克勞正一個人站在一處空地前自娛自樂。


    萊斯仔細一看,這家夥正在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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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奉上,第二更要晚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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