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邦是真慌了,麵對警察他幾次張口,但最終沒有出聲。


    他現在腦子有點不夠用,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章倉帶人拍照錄像,他能猜出來,八成就是為他準備的坑。


    可是為什麽警察又來了?


    這是什麽套路?


    “有人舉報你們存在黃色交易,穿上衣服,跟我們迴所裏一趟。”民警說道。


    “這位同誌,我能跟你單獨說幾句話嗎?”陳邦對為首的一名中年民警開口說道。


    “快穿衣服,有什麽話迴所裏說。”中年民警瞥了陳邦一眼說道。


    也不知道他真不認識陳邦,還是故意裝不認識,這一點,陳邦自己也無法判斷,畢竟他隻是一個副縣長,來了沒多久,也沒有經常去各個局檢查工作。


    張芳趁此機會立刻給章倉打了電話。穿衣服的時候,他們拖延了一會,章倉便衝了進來。


    “誤會,都是誤會。”章倉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章局長。”中年民警認識章倉。


    “誤會,絕對是誤會。”章倉嘴裏說著誤會,隨之想附耳對中年民警說話,但是被拒絕了。


    “章局長,你有什麽話當麵說吧。”中年民警一臉嚴肅的說道。


    他收到的命令是必須把人帶迴去。


    “這是我表妹,這是陳邦陳副縣長。”章倉沒辦法,不能讓對方將陳邦帶迴所裏,一旦帶迴去,自己的計劃就泡湯了。


    照片有了,視頻也有了,老婆也豁出去了,萬事俱備,隻等今夜之後,他就可以再進一步了。


    陳邦,可是陳家的人。


    “副縣長?表妹?把你們身份證拿出來。”中年民警說道。


    “沒帶!”張芳不耐煩的說道。


    “這位同誌,我叫陳邦,四平縣常務副縣長。”陳邦說道。


    既然章倉把他的身份點了出來,那他就沒必要再糾結要不要報名號了。


    “副縣長同誌您好,請你出示身份證。”中年民警不卑不亢的說道。


    陳邦倒是帶了身份證,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中年民警查驗了一下,然後還給了陳邦,隨後扭頭朝著張芳看去:“出示你的身份證。”


    “沒帶。”張芳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


    “帶迴所裏核實身份。”中年民警冰冷的說道。


    下一秒,身後的兩名民警就要抓人。


    “都說了是誤會,你怎麽還這麽執拗,我跟你們所長……”章倉想攔著,但被推開了。


    “請別妨礙我們執法。”中年民警說道。


    “我現在就給你們所長打電話。”章倉氣唿唿的說道:“w讓你們所長跟你講,拿著雞毛當令箭,誰都敢查,不想幹了。”


    章倉罵罵咧咧掏出手機,可惜一直沒有打通。


    此時他們所長正跟王軍一塊喝酒呢。


    王軍,縣局刑警隊長,今晚才跟王子楓通過電話。


    沒打通,章倉有點著急,立刻又給衛大光撥了過去,雖然跟衛大光沒什麽交情,但都在四平縣官麵上混,總不能這個麵子都不給吧。


    衛大光的電話倒是打通了。


    “喂,衛局,我是章倉,縣稅務局的章倉。”章倉說道。


    “章局長,這麽晚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衛大光問道。


    “衛局,你的人來酒店抓嫖娼抓到我頭上了,這就是一個誤會,你看能不能……”


    “喂?喂?你說什麽?信號怎麽沒了?”衛大光嘀咕道,隨後直接掛了電話。


    章倉再打撥打過去的時,已經打不通了。


    中年民警看到這種結果,冷笑一聲,隨後一揮手,就讓手下把張芳帶走。


    “老公!”張芳一著急喊了一聲老公。


    現場瞬間出現了片刻的寧靜,眾人的唿吸聲都能聽到,目光在張芳和章倉兩人臉上來迴打量,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陳邦。


    陳邦看到幾位民警那意味深長的目光,有一種日子狗的感覺,他沒這種愛好,老子就是鬱悶想出來喝點酒。


    此時一名民警調出了住房登記,用得是張芳身份證,在內部網查了一下資料,果然是章倉的媳婦,今年才26歲,剛剛登記沒多久。


    “你不是說沒帶身份證嗎?住房登記怎麽用你的身份證?”中年民警質問道。


    張芳翻著白眼從包包裏拿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民警查驗了一下,最終有點不知道怎麽處理?所長的命令是把人帶迴所裏。


    現在……


    情況有點變化。


    一方是陳副縣長,一方是章倉剛娶的媳婦。


    這種組合不可能是黃色交易。


    下一秒,中年民警掏出了手機,開始請示領導。半分鍾後,他掛斷電話,走到陳邦麵前,道:“陳副長對不起,可能我們接到的舉報有誤。”


    說完,帶著人就準備離開。


    “站住!”陳邦氣得不行,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一個小小的民警就敢這麽侮辱他,一句有誤就行了。


    “陳副縣長還有什麽事?”中年民警轉身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警號多少?”陳邦冷冷的問道。


    中年民警報了姓名和警號,然後帶著人就走了。


    章倉湊到了陳邦麵前,弱弱的道:“陳副縣長,你看是不是繼續?”


    他徹底沒臉沒皮了。


    啪!


    “繼續你媽!”陳邦給了章倉一耳光,大罵一聲,然後起身拉開房門走了。


    章倉捂著自己的臉,吐出一口血水,剛才陳邦這一記耳光打得不輕。


    “老公現在怎麽辦?”張芳問。


    章倉看了一眼張芳沒說話。


    “哥,看樣這姓陳的也不會提拔你了。”身後那名拍照的男子低聲對章倉說道。


    章倉雙眼微眯,露出一絲寒光,低沉的說道:“奶奶個熊,真以為是個三代,老子就怕他,這裏是四平縣,不是省城。”


    “老二,給杯子裏加點東西。”


    “張芳,記住,你在酒吧跟陳邦喝酒,然後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被帶到了酒店,並且陳邦還對你動手動腳。”章倉道。


    “哦!”張芳點了點頭。


    下一秒,章倉遞給他一杯水,道:“喝了。”


    “老公,真沒事嗎?”


    “沒事。”章倉道:“這次民警過來查房,肯定是有人想搞陳邦,一直盯著他呢,老高不接電話,衛大光裝聾作啞。


    既然巴結不上陳邦,那就是順水推舟,幫著想要搞倒他的人,也算是結個善緣。


    “哥,陳家會不會對你不利?”


    “呸,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還能怎麽樣?我老婆被人下了藥,還不能伸冤了?”章倉不要臉的說道。


    “哥,那是誰想搞陳邦?”


    “陳邦想搞出大群眾事件,可惜雷聲大雨點小,這次估摸是王子楓的反擊,不過衛大光裝聾作啞的話,也許歐陽如靜也是這個意思?”章倉眼睛裏露出思考的目光。


    “哥,歐陽如靜和陳邦是一個圈子的人,她能……”


    “哼,你懂什麽,萬一四平縣真出現重大群體事件,歐陽如靜這個縣長第一個倒黴。”章倉不笨,扭頭對張芳道:“快喝,一會我要報警,你對警察這樣說……懂了嗎?”


    “剛才警察來過了,我再改口能行嗎?”張芳一臉的疑惑。


    “讓你怎麽說你就怎麽說,有人想讓陳邦死,自然會相信你說的。”章倉道。


    “哦!”張芳一臉的疑惑,不過最終還是喝下了那杯水。


    幾分鍾之後,章倉撥打了報警打電話:“喂,我要報警,我老婆被人下了藥迷暈了,對,在酒店裏,你們快來。”


    ……


    陳邦氣唿唿的迴到了宿舍,越想越不對勁,章倉這個王八蛋敢給他下套,真是該死。還有是誰報警?章倉不可能自導自演報警的戲碼。


    仙人跳是他挖的坑,報警不是給他自己找麻煩嗎?


    還有誰在暗中想搞自己?


    王子楓,肯定是王子楓,這個王八蛋,上次沒有搞死他,他敢叫人盯著自己?


    該死!


    都該死!


    陳邦在宿舍裏發著脾氣。


    咚咚!


    突然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誰?”陳邦正生氣呢,十分不客氣的問道。


    咚咚!


    沒人迴答,繼續敲門,並且敲門的聲音變得十分粗暴。


    吱呀!


    正生氣的陳邦氣唿唿的拉開門,正準備質問對方,發脾氣,突然一張警官證展示在他麵前。


    “請問是陳邦陳副縣長嗎?”這次來的是縣刑警隊的人。


    章倉報的是下藥強奸案,所以直接轉到了縣刑警隊。


    “我是,你們是……”陳邦一臉疑惑,今天晚上命裏犯警察嗎?


    “我們是縣公安局的,這是證件,有人報案說你下藥欲強奸他老婆,我們需要你到局裏說明情況。”


    “什麽?”陳邦聽完之後,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章倉這麽沒底線嗎?轉頭就告他?瘋了嗎?不想活了嗎?


    但想到章倉連媳婦都能獻出來,他也就不奇怪了。


    “我不會跟你們走的,這不符合程序,你們也沒有資格帶我走。”陳邦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口說道。


    他要爭取時間,跟大伯通個電話。


    “陳副縣長不要誤會,我們隻是想請你配合調查,不是傳訊,當然我們局長已經去通知歐陽縣長和縣紀委,應該馬上就到。”


    聽到對方這樣說,陳邦眉頭緊鎖了起來。下一秒,他準備關門,可惜對方卻卡著門不讓他關。


    “出去!”陳邦快要氣瘋了,四平縣的人都是瘋子嗎?一個刑警敢堵他的門。


    可惜對方不理睬,隻是笑著看著他。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你這種行為,我馬上可以讓你滾出警察隊伍。”陳邦威脅道。


    可惜對方仍然不理睬。


    僵持了幾分鍾,外邊傳來腳步聲,歐陽如靜陰著臉走在前邊,後邊跟著縣紀委書記和公安局長衛大光,以及告狀的章倉。


    歐陽如靜見到章倉的時候,內心是震驚的,聽完章倉的哭訴之後,她更加的震驚,隻不過表麵上看不出任何變化。


    王子楓的計劃她是知道的,也是默認的,嫖娼烏龍讓陳邦名譽掃地,成為四平縣的笑話,然後她會出麵向陳邦施壓,同時向上麵打報告,將對方逼走。


    今晚在見到章倉之前,她還接到過王子楓的電話,電話裏王子楓說陳邦上鉤了,今晚有好戲。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沒過多久,章倉來告狀,告陳邦下藥強奸其老婆。


    歐陽如靜內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是相信王子楓的,也從王子楓嘴裏知道了章倉以前的齷齪事。


    章倉告狀是什麽戲碼?搞不懂,但並不妨礙她大張旗鼓順時而動,即便最後查出是子虛烏有,陳邦的臉也丟光了,以對方的性格,肯定不會再在四平縣待了。


    最終的目的達到就可以。


    所以歐陽如靜立刻行動,帶著紀委和衛大光就來到了陳邦的宿舍。


    並且這次也能狠狠的讓陳家落麵子,培養出這種子孫,陳家沒有未來。


    她父親跟陳邦的大伯陳伯民搭檔的這幾年,表麵和和氣氣,實則暗中一直在爭鬥,並且前幾年她父親還吃過不少虧。


    有機會借著陳邦打臉陳家,歐陽如靜內心其實是興奮的。


    “都去會議室。”歐陽如靜陰沉著臉說道。


    “縣長,我是被冤枉的。”陳邦看到歐陽如靜等人,立刻開口說道。


    “縣長,您可要為我做主啊!”章倉這個不要臉的直接跪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媳婦就出去喝個酒,然後半夜沒迴來,我擔心去找人,沒想到在酒店找到了他們,當時如果我去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太欺負人了。”章倉哭著說道。


    歐陽如靜轉身朝著會議室走去,心裏想著如何處理,要不要順水推舟冤枉一下陳邦?


    不行!


    陳伯民還沒退呢。


    再說即便退了,其培養的勢力也遍布全省,不能小覷。


    “那就拖著慢慢查。”歐陽如靜想到了辦法。


    等所有人來到會議室,歐陽如靜讓紀委的人收了陳邦的手機。


    “縣長,我什麽也沒幹。”陳邦不想交手機,他想給大伯打個電話問問,現在他很慌。


    “陳邦同誌,請配合組織調查。”歐陽如靜冷冷的說道。


    最終陳邦把手機交給了縣紀委的人。


    當晚縣公安局配合縣紀委對章倉狀告陳邦的事情進行了詳細的調查。把酒吧、酒店以及當晚出警的民警都叫了過來。


    歐陽如靜也跟著熬到了大半夜。


    而此時的王子楓正睡得香呢,他本來隻是想惡心一下陳邦,把對方搞臭,再由歐陽如靜出現施壓讓對方自己離開四平縣,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發展超出預料。


    章倉就是一個沒有底線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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