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斌就位後,梁江濤身邊又多了一員絕對信任的大將。


    雖然戴斌能力不強,但人品過硬,絕對忠誠,這一點對梁江濤來說是最重要的。


    戴斌在經曆了一開始的極度震驚之後,也明白自己正麵臨人生中最重大的機遇,隻要跟著江濤混,以後前途無量。


    江濤不僅是他的發小,還是他的伯樂,也是他要追隨一生的領導。


    梁江濤跟戴斌又一次交心,希望他能夠全心全意的支持和幫助自己,現在他需要的是把他的意誌貫徹落實的人。


    財政撥付領導小組是目前最重要的一個部門。


    把這個部門拉到掌控在手裏,就能把錢掌握在手裏,就把事掌握在手裏。


    能拋開原有的構架去做事,進一步貫徹自己的意誌,這一點是最為關鍵的。


    戴斌激動地點頭。


    “江濤,你放心,士為知己者死,隻要有需要,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梁江濤現在對人才極度渴求。


    雖然有越來越多的科級幹部向他示好,但多是一些邊緣部門的幹部。


    梁江濤知道,這些人大多都是牆頭草,想搞政治投機,並不能夠完全信任。


    而且這些人能力普遍偏弱,很難擔當大任。


    他現在發動閔子騫、黃思澄、黃淮、戴斌、劉仁雄等人,多方探查、籠絡人才。


    當然,這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慢慢來。


    王文斌擔任了市農業局局長,看來省人事廳長李琰和劉軍勝達成了某種一致。


    農業局也算是大局,政治地位不在縣長之下,也算是有了一個歸宿和交代。


    梁江濤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給王文斌打電話祝賀,王文斌在電話裏跟他說了許多,發出了好多人生的感慨。


    “兄弟,記住,事情有了把握再做,不要太早暴露自己,齊天樹大根深,經營多年,燚城縣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撼動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梁江濤點頭稱是。


    王文斌是被齊天給整怕了,當時參加縣委常委會被齊天怒斥的情形,梁江濤現在還曆曆在目。


    但是他跟王文斌不一樣。


    當然要謀定而後動。


    但這個過程還不能拖太久。


    想要在一塊鐵板上打開一個缺口,他需要一把尖刀,不,需要一把電鑽。


    死士可用,關鍵是為我所用!


    ……


    一家小酒館,以羊肉著稱。


    這裏是從寧州遷移過來的迴民開的,手把羊肉非常地道。


    價格不貴,蒼蠅小館。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獨自喝酒,麵前擺了一盤拌羊臉,一盤炒青菜,自斟自飲。


    酒是燚城當地酒,一瓶已經去了七七八八。


    中年人恍然不覺地繼續喝,臉上是木然的表情。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突然坐到了他對麵,高聲道:“老板,再加一盤羊肉,一點花生米,再來一瓶高度糧食酒。”


    中年人木然地看了年輕人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的繼續喝酒。


    好像對這個不速之客一點都不介懷。


    但他也發現有些不對了,因為大堂裏的客人都被請走了。


    老板上完菜後也離開了大廳。


    顯然,麵前這個年輕人有些不一般。


    但究竟是什麽來頭,他也毫不介意。


    管你是誰?


    “劉局長,我陪您喝一杯!”


    中年人聽到年輕人稱唿他劉局長,知道是衝著他來的,皺著眉頭盯著年輕人,看了又看,想了又想,還是想不起他是誰,搖搖頭道:“我不認識你。”


    “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您,當年鼎鼎大名的劉鐵頭,哪個犯罪分子不聞風喪膽?”


    原來這名中年男人就是以前的燚城縣檢察院批捕科科長劉則剛,由於秉公辦案,不服從齊天胡搞,被邊緣化,從此變得萬分消沉。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沒有任何意義。你究竟是誰?找我幹什麽?”劉則剛皺著眉頭道。


    “我叫閔子騫,是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來邀請你出山的。”


    “笑話,我出什麽山?當年麵對那些東西就無能為力,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已經是個過氣的糟老頭子了,還能有什麽辦法?我不管你是誰,你們找錯人了。”劉則剛搖頭。


    一聽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他就知道是新任縣長派來的。


    不過又是政治鬥爭而已。


    想讓自己當個馬前卒。


    以前也不是沒有縣長這麽搞過。


    但那又怎麽樣?


    哀莫大於心死。


    當年那個一腔熱血的檢察幹部已經死了。


    如今的他,早已萬念俱灰,就等著退休了。


    既不想做什麽事,也不想被人利用。


    “你是一把在劍鞘中沉睡多年的利劍,一旦出鞘,依然能夠斬將奪旗,將歪風邪氣一掃而空。”


    閔子騫複述梁江濤的原話。


    “不要恭維我了,沒有意義,我聽了也不會開心。”


    劉則剛仰頭又喝了一杯。


    “你看著現在的社會風氣,你知道現在那些貪官貪汙了多少錢嗎?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你心裏不難受嗎?”


    “就說你的老熟人周俊臣,成了檢察長,儼然鷹犬爪牙!整個燚城縣的政治生態都成什麽樣子了?身為一名人民檢察官,這些你都不管?”閔子騫道。


    劉則剛心裏似乎受到觸動,眼神變了一變,但光彩稍縱即逝,道:“不要拿這些話激我,我不是沒有抗爭過,隻是憑我的本事根本就無能為力。那些人樹大根深,又有後台,怎麽可能是我一個小小檢察官能夠改變?”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燚城縣來了梁縣長,銳意進取,隻要跟著他,一定能夠大有可為。齊天的時代早晚都會過去,公平正義必然重現燚城。”閔子騫激動地說。


    他口才很好,聲情並茂,說的話很有感染力。


    “哼!”劉則剛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閔子騫一呆,想不到這個劉則剛那麽難搞。


    “當年的劉鐵頭現在變得這麽窩囊了,怪不得你老婆棄你而去,帶著女兒嫁給了周俊臣……”閔子騫冷冷地說。


    他要徹底激怒劉則剛,不用非常手段,沒有辦法把他內心深處的血性喚醒。


    “小子,酒可以亂喝,話不能亂說!”


    劉則剛果然如同一隻被激怒的雄獅,雙眼通紅,死死盯著閔子騫。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當年妻子對他的傷害實在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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