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撞入男人眼底的打趣,姣好的麵色不覺染上了一分醉人的嗔怪。


    “我從前竟不知你是這般的油腔滑調,我且問你,今日你在時大陣中說的話,可還算數。”


    蕭越澤見沈落溪主動提及成親的事,喜不自勝之餘,又生出了些許逗弄她的心思。


    隻見蕭越澤故作諱莫如深地瞧了眼沈落溪,薄唇張了兩三個迴合以後,才道:“光我一人說算數可不算。”


    男人似乎有些為難,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不痛不癢的一句。


    沈落溪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他這是後悔了?


    “你若覺著操之過急,此事暫且擱置也無妨,左右眼下還有更要緊的正事。”


    許是不願就此落了下風,沈落溪以隨意的口吻作出迴應,一派輕拿輕放的姿態。


    “嗬——”


    蕭越澤終是忍不住將佳人攬入懷中,低沉的聲線中蘊著濃烈的柔情,一字一頓地宣告道:


    “我恨不得明日就把你娶迴府,讓你做光明正大的蕭夫人,隻是三媒六聘,禮數總是不能少的,我不願委屈你分毫。”


    旁人有的,他的女人自然要有,且必須要更好。


    旁人沒有的,他便是上九天,下五洋,也要變著法地送給沈落溪。


    “你捉弄我。”


    沈落溪抬手,不輕不重地錘了下蕭越澤的胸口,“那你盡快修書給蕭國公言明此事,我讓人傳信給陛下,求一道賜婚聖旨。”


    她口中所提到的“陛下”自然是指商天元。


    蕭越澤不無讚許地點了點頭,黑亮的瞳仁專注地盯著沈落溪,似乎一刻都不舍得移開。


    兩人都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是彼此靜靜地相視,脈脈的溫情在寢殿內蔓延。


    ……


    城郊胡同,一處隱秘的小院。


    抱夏端著新熬好的湯藥,行色匆匆地走近房中。


    趙娘子麵如金紙地斜倚在軟榻上,聽見腳步聲傳來,虛弱地睜開眼睛的一條縫,朝著抱夏輕招了招手。


    抱夏見狀,將手放置在耳根處搓了搓,無聲道:“燙。”


    “無妨,端過來吧,我喝的下。”


    趙娘子接過邊緣還泛著燙意的瓷碗,一邊兒吹著氣,一邊兒小口小口地抿著,“我沒事,好在迴來的及時,並未傷及根本,多休息幾日就好了。”


    抱夏心疼地看著趙娘子,用手語比劃道:


    “主子,您為什麽要騙她?”


    趙娘子笑了笑,咽下最後一口湯藥,避重就輕道:“現在還不是把一切都擺在明麵上的時候,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去歇息吧。”


    抱夏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攙扶著趙娘子去了床榻上歇息後,才退出了房外。


    燈燭熄滅,趙娘子重新睜眼,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色,悄然歎了口氣。


    “溪兒,若來日你知道真相,莫要怪我……”


    翌日一早。


    蕭越澤的家書與沈落溪的密信一前一後地從洛京城中發出。


    謝尚錦彼時正要去禦書房,不期然間遇見春風得意的蕭越澤,調侃道:


    “看來小公爺是把過去的事兒都想起來了,與沈姑娘的感情也是越發的蜜裏調油了,想來不出幾日,我就能喝上你們二人的喜酒了吧?”


    蕭越澤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


    蕭國公一早便盼著他能夠早些娶親,眼下他既是挑明自個兒有了心上人,府裏上下隻怕是要立刻操辦起來。


    “什麽喜酒啊?”


    穆行不知從何處出現,走近兩人身前,狀似尋常地問道:“這喜酒莫不是小尚錦要擺?”


    謝尚錦聞言,忙笑著擺手,毫不設防地答道:“穆先生,我說的喜酒可是指沈姑娘和蕭公子,不信你問他?”


    穆行眼中的神色僵了一瞬,轉向蕭越澤。


    沈落溪竟是這麽急著要嫁與旁人麽?


    那他這些時日的汲汲營營,究竟算什麽?


    “穆先生,你怎麽光盯著我不說話呢?”蕭越澤隱約從穆行的眼神中嗅到了些許異樣。


    但他還未來得及細究,對麵的人便已收斂了外泄的神色。


    “我是在給你們算黃道吉日呢,這個月是沒什麽好日子了,倒是下月初二宜嫁娶,但現下已是月底,若是真的按這個日子準備起來,倒是稍顯倉促了。”


    穆行給出的答案有理有據,在如願捕捉到蕭越澤臉上一掠而過的沉思後,他腦中的弦崩得微微鬆了些。


    幸好最近真的沒有什麽黃道吉日,一切都還來得及。


    “初二不可。”


    蕭越澤先否定了初二成親的提議,仔細地斟酌過後,又追問道:“那下個黃道吉日是什麽時候?”


    穆行狀似無奈地聳了聳肩,“是五月十五,離現在起碼還有一個半月。”


    蕭越澤輕點了下頭,道了句“先行告辭”後,便轉身朝著路的另一頭走去。


    穆行不露痕跡地掃了眼蕭越澤遠去的背影,心下再度生出了新的算計。


    瓊華宮。


    江玉顏在從沈落溪口中親耳聽到她預備著要同蕭越澤成親時,又驚又喜地捂住唇,拚命壓製著尖叫聲道:


    “落溪,這是真的嗎!我的天,你們的進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沈落溪莞爾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笑意減淡了一分。


    “我算過日子了,各樣都備起來的話,起碼要五月十五那日才能夠嫁娶,其實還是算早的,倒是你,準備怎麽和貴妃提你與謝尚錦的婚事?”


    原先按照計劃,沈落溪這會兒該是早給謝尚錦做完移植重塑手術才對。


    但因著謝尚錦這兩日體內忽地發了炎症,為保萬無一失,沈落溪隻能先行將手術日期又往後延了三日。


    “我還沒想好呢,自從母妃過完生辰宴後,我便覺著她沒有以前那般開心了,這幾日她總是鬱鬱寡歡的,我也不願她為著我的事兒再傷神。”


    從前的還慧嫻皇貴妃寵冠六宮,雖不嬌縱跋扈,仗勢欺人,但骨子裏的那份獨屬於寵妃的驕傲卻是渾然天成。


    但在那日生辰宴結束後,江玉顏便察覺到了慧嫻皇貴妃身上有意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異樣。


    “哦?莫非是那日晚上,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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