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一愣,眉眼間難掩喜色,她本以為找到母親的下落需要很長的時間,想不到這麽快就有消息了。


    她緊盯著昊焱,“你是什麽時候收到消息的?”


    “大概一個時辰前。”昊焱和她一樣激動,“我得了消息便馬上過來,可惜將軍不在。”


    “現在將軍迴來了,現在要過去看一眼嗎?”


    沈落溪想也不想便點了點頭,好不容易找到了母親的下落,她怎麽可能坐得住?


    上次錯過了,這次絕不能再來一次。


    沈落溪讓穆行留下,隨即便帶著蕭越澤和昊焱離開了院子。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城西。


    一個略顯破敗的院子映入眼簾,沈落溪下意識屏住了唿吸了,她低聲問道:“母親就在裏麵嗎?”


    昊焱沒有把話說死,隻是迴答道:“探子說這附近看到了長得像夫人的人走進了這個院子,然後便沒有再出來了。”


    “無論如何,我們先去看看吧。”


    沈落溪點點頭,深吸了口氣才上前敲門,眼睛便緊緊盯著木門。


    若真的是母親,她現在這個模樣,母親怕是認不出她。


    一時間她思緒良多,眼下真的是和母親相認的好時機嗎?


    蕭越澤注意到了她的思緒,輕聲安慰道:“將軍不必想太多,一切順其自然便是。”


    聽到他的話,沈落溪的心情平複了下來,木門也在這時被推開了,一個老嫗探出頭來,看到沈落溪他們麵露疑惑。


    “你們是誰啊?”


    沈落溪淺淺一笑,“老人家好,我們今日撿到了一個帕子,好似是你家女眷掉的,可惜等我追上來時那姑娘便進了院子,所以才會敲門叨擾。”


    “我瞧這帕子繡得精細,想來費了不少心血,可否讓那姑娘來看看這是不是她掉的東西?”


    她麵上從容,事實上掌心已經布了一層薄薄的汗。


    老嫗看沈落溪麵善,便轉頭衝屋裏叫了一聲,“月兒,你先把手裏的活放一放。”


    “好。”


    一道溫婉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沈落溪繃緊了身體。


    她太過緊張了,聽得不太真切,看到那位被叫做月兒的姑娘走出來時,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不是母親。


    這女子麵容清秀,年歲也不大,估計還沒許人家,她擦著手走到老嫗身邊,“娘,怎麽了?”


    “這位姑娘說你掉了帕子,你瞧瞧是不是你的帕子?”老嫗說道。


    月兒好奇地看了沈落溪一眼,然後才將視線落在帕子上,她笑著說道:“這不是我的帕子,看來姑娘認錯人了。”


    沈落溪垂下眼,掩去眼底的失望,“我撿到這帕子時追得急,所以才不小心看錯了。”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了,告辭。”


    她帶著蕭越澤和昊焱離開,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月兒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


    “月兒,劉嬸,剛才是誰來了呀?”


    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順著月兒她們的視線看去,隻能看到左鄰右舍忙碌的身影。


    月兒解釋道:“方才有一個陌生的姑娘說撿到了我的帕子要還給我,但那姑娘認錯了。”


    “帕子?說起來我今天的確丟了帕子。”慈晚秋說道。


    “哎呀,原來那姑娘撿到的是你的帕子啊。”月兒急忙道:“現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追上那姑娘,早知道就該讓你也出來看看才是!”


    慈晚秋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也不是什麽稀罕東西,沒了便沒了。”


    “這兩日麻煩你們收留我了,今夜我和清風便會離開,這是我和清風的一點心意。”


    說著,她便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月兒和老嫗。


    兩人見狀沉下了臉,“我們讓你借住可不是為了圖你的銀子,當初將軍還在時,時常接濟我們這些貧苦百姓,若不是因為將軍,我們早就死了。”


    “將軍的恩情我們無以為報,隻能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夫人太客氣便是把我們當外人了!若是可以,我們還希望夫人可以長住呢!”


    她們說得懇切,慈晚秋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我不能在這裏逗留太久,若是被皇上發現,你們會被我牽連,更何況……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她想要給女兒報仇,絕不能停下腳步。


    月兒和老嫗對視了一眼,“我們能苟活至今,都是因為將軍憐憫,若是夫人用得上我們母女,我們願意赴湯蹈火。”


    慈晚秋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揚起笑臉挽著兩人走進屋子,“飯快做好了,我們不說這個,清風應該已經把飯做好了,再不去飯菜可就涼了。”


    她三言兩語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再沒有人提起這個話題。


    另一邊,失望而歸的沈落溪揉了揉眉心。


    昊焱看著她的模樣愧疚道:“我辦事不力,讓將軍失望了,日後我一定會確定了再告訴將軍,省得將軍跑空。”


    沈落溪淺笑,“你不必放在心上,出發前我便有所準備了。”


    “母親謹慎,慢慢找便是,隻要母親活著,我們遲早會相認的,眼下還有其他事需要你去做。”


    昊焱一聽,神情便嚴肅了起來,“將軍吩咐便是。”


    “今日我和昊焱離宮後便遇到了劫路的人,我想知道指使的人是太子還是青王。”沈落溪冷聲道。


    無論是誰,目的是什麽,她絕不會忍下這口氣。


    反正她迴來便是為了將雲國攪翻天的。


    昊焱蹙眉,“雲國本就暗流湧動,想不到將軍才迴來便要被太子和青王拉著攪入這渾水!”


    “太子和青王雖然看著一個沉穩,一個跋扈,但內裏都是唯利是圖的人!真不愧是皇上的孩子,這方麵學了十成十的!”


    沈落溪看著他義憤填膺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可能這便是血脈吧,盡快查到吧,我好想辦法應對。”


    昊焱點點頭,他抬腳要走,卻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停下了腳步,可看到沈落溪身後和門神似的簫越澤,他又把話咽迴了肚子。


    他本想給沈落溪弄幾個暗衛跟著,但有簫越澤在的,有幾個能近沈落溪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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