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一愣,急忙上前扶住他,“你的傷雖然恢複了,但你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這麽起身萬一摔倒了怎麽辦?”


    看到沈落溪那一刻,簫越澤頓時便安心了下來。


    他虛弱地對沈落溪笑了笑,“見環境陌生,我一時慌張便跑出來了。”


    沈落溪無奈,她想再說簫越澤幾句,可簫越澤還沒恢複,她也隻能先講說教咽迴肚子。


    她扶著簫越澤迴到床上,“你安分些,在你身子完全恢複前不要勉強自己。”


    簫越澤點點頭,視線一直跟隨著她移動,“這裏也是將軍的據點嗎?”


    “嗯,這個院子大又僻靜,四周又是農舍也不起眼,不用擔心會被發現。”沈落溪迴答。


    兩人說著話,穆行和陶禮便站在門口看著,一時間竟插不上嘴。


    陶禮嫌棄地看著簫越澤,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穆行說,“我瞧小公爺看將軍的眼神不對勁啊!”


    穆行麵無表情,“我們先出去吧,將軍一個人能照顧小公爺。”


    說罷,他便拉著陶禮離開了房間。


    沈落溪沒有理會他們,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簫越澤身上,她給簫越澤診脈確定情況,轉身將陶禮熬好的藥端到簫越澤麵前。


    “喝了吧,能滋補你的脾胃。”她溫聲道:“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弄點。”


    簫越澤接過一口喝下,然後淡淡說道:“都可以。”


    沈落溪讓穆行給他煮了些肉糜粥,轉頭看著他問道:“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傷得這麽重?”


    簫越澤平靜地將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昨日我迴國公府,父親見到我還未說什麽便讓小廝把我捆了起來動了家法。”


    “小廝把我搬迴房時,我趁他不注意逃了出來,強撐著身子找到了將軍那處宅子,幸好我賭對了。”


    對上他閃閃發亮的眼睛,沈落溪有些無奈。


    “你是怎麽知道那處宅子的?司徒岩告訴你的?”


    簫越澤點點頭,“將軍出事後我不相信將軍真的死了,便去找了穆先生和司徒神醫,穆先生什麽都沒說,隻有司徒神醫陪著我找了幾處地方,其中一處便是這個宅子。”


    “逃出國公府後,直覺告訴我將軍可能在這裏,所以我便來了。”


    沈落溪好氣又好笑,“為什麽要逃出國公府?國公爺雖動了家法,想來也是氣你不辭而別這麽久,如今你又逃走,國公爺怕是要氣壞了。”


    “以後不要再冒這樣的險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直覺錯了會有什麽後果嗎?”


    她隻要想想簫越澤可能沒命,她就覺得胸口有一股火。


    沈落溪越想越氣,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抬手敲了敲他的腦袋,“之後你打算怎麽辦?是再迴去讓國公爺打一頓消消氣,還是另有打算?”


    簫越澤緊盯著她,聲音卻多了幾分懇求,“我想留在將軍身邊,繼續保護將軍。”


    “否則以父親的性子,我再迴去,父親真的會打死我的……”


    沈落溪聽著這話,神情略顯複雜。


    簫越澤是國公爺的獨子,即便再生氣,也不可能真的對他下死手,可簫越澤卻故意說得這麽可憐,讓她有些不好拒絕。


    她輕歎一聲,“這裏不是景國,情況不一樣了,我不可能帶著你冒險。”


    “你應該很清楚我在雲國的處境,若是皇上發現了我的身份,你必定會受到牽連,難道你想連累整個國公府嗎?”


    簫越澤沉默不語,沈落溪也不再多說,準備起身離開讓他好好想想。


    涉及全族的事,她想簫越澤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我可以自毀容貌,隻要他們認不出我的臉,父親便不會被連累。”


    沈落溪一愣,轉頭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她張了張嘴,卻看到簫越澤神情堅定,顯然是下了決心,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隨即她便看到簫越澤拿出了匕首,準備往自己臉上劃。


    “住手!”


    沈落溪急忙上前奪下他手裏的刀,怒聲嗬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麽能有這樣的念頭!”


    簫越澤垂下眼,“對我而言,跟著將軍也同樣重要……”


    這句話他的聲音極小,沈落溪沒能聽清,正想問他說了什麽,穆行和陶禮便跑了進來。


    “將軍,出什麽事了?”


    兩人警惕地看著四周,確定沒有異常才看向沈落溪。


    沈落溪垂下手,將匕首隱藏在衣袍下,她淡淡看向兩人,“方才我不過是在訓斥越澤而已,什麽事都沒發生。”


    穆行和陶禮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遲疑。


    沈落溪輕易不發火,能讓她這麽大的火,必定是出了什麽事。


    但她什麽都沒說,隻是平靜地看著兩人,“你們去忙吧,我可以應對。”


    兩人點了點頭,抱著懷疑一步三迴頭地走出房間。


    等兩人離開後,沈落溪便把匕首還給了簫越澤,她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無論你怎麽做,我都不能讓你留在我身邊。”


    “眼下太危險了,我沒辦法像在景國那樣保全你。”


    簫越澤認真道:“我不會給將軍添麻煩,我隻是想幫將軍。”


    “我雖離開了雲國一段時間,但我對雲國的了解並不比他們少,而且……我一直在追查向皇上諫言的人是誰,如今已有眉目。”


    聽到這話,沈落溪目光閃了閃。


    “你這麽說不是為了留下的權宜之計?”


    簫越澤搖搖頭,“我隻騙過將軍一次,但也被將軍識破了。”


    “將軍,我絕不會拖後腿的。”


    沈落溪被他炙熱的目光緊緊盯著,片刻後她輕歎著妥協道:“知道了,隻是你再也不能以真麵目示人了。”


    見她答應了,簫越澤露出了笑容。


    “隻要將軍答應,我什麽都願意。”


    沈落溪挑了挑眉,如今的簫越澤變化比她想得要大多了,以前簫越澤是這麽偏執的人嗎?


    她正思索著,屋頂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她臉色一沉,立刻跑出房間一躍而上屋頂,抬眼便看到了一個蒙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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