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明朗和沈落溪說了好一會話,若不是太監來找,蒼明朗還能和沈落溪繼續說下去。


    沈落溪目送他走遠,轉頭看向難得不插嘴的寧嫣然時,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妹妹的臉色不太好,可是嗓子又難受了?”她淡淡道:“找王爺陪著,不如讓我來給妹妹治一治。”


    寧嫣然立刻迴過神,趕忙擺了擺手,“不麻煩姐姐了……”


    萬一沈落溪又給她吃了什麽藥,可能就不是啞幾天這麽簡單了。


    沈落溪不以為意,隻是移開視線前多看了她幾眼。


    很快,眾人便各自去挑選了馬。


    沈落溪看了幾匹,發現她和蕭越澤的馬狀態都不太好,瞧著病怏怏的。


    她看向其他人的馬,隨即便看向了牽馬的太監,“隻有這些馬了嗎?”


    “馬廄裏還有幾匹,但都是老馬了,雖也能騎,但估計也是走兩步就累了。”太監說道。


    沈落溪想也不想道:“帶我去看看。”


    即便是騎老馬,也比這些病怏怏的馬好多了,畢竟馬病了,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太監立刻領著她去了馬廄,幾匹垂垂老矣的馬正慢條斯理地吃著草,看到人來了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若王妃能看上它們,也是它們的福氣。”太監說道:“這些馬的年歲大了,再過兩天便送到軍中殺了吃肉了,也算是給軍中將士改善夥食了。”


    沈落溪聞言垂下眼,“這些馬我要了,反正也是死,正好給我當藥材。”


    太監神情為難道:“這些馬雖老了,可也是汗血寶馬,奴才也……”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袋沉甸甸的銀子便放在了他手上。


    “夠了嗎?”


    太監捧著有些硌手的錢袋喜笑顏開,連連點頭道:“夠了,這些馬是瑄王妃您的了!您想騎哪一匹都可以!”


    “剩下的,奴才一會就給您送去王府!”


    沈落溪點點頭,挑了兩匹狀態最好的讓蕭越澤牽著。


    蕭越澤等沈落溪和太監商量完後,才牽著馬跟著她離開。


    “王妃,要不要將這件事稟報皇上?”


    “今日是秋獵,圍在皇上身邊的又何止是皇子?”沈落溪平靜地說道:“即便和皇上說了,這樣的小事也不會被放在心上。”


    “隻有等出了事,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抬手摸了摸一旁的馬,嘴角微勾。


    即便是老馬,也未必會比年輕的馬差,想要算計她,她必定會百倍奉還!


    沈落溪牽著馬迴去,遠遠便看到一群人簇擁著皇上。


    皇上平日都在宮裏批奏折,難得有這樣放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比以前多了許多。


    “今日能拔得頭籌的人,朕有重賞!”


    眾人齊聲附和,高唿皇上萬歲,隨即齊齊上馬,等著皇上發布號令,一群人便一起衝了出去。


    其中最快的便是蒼雲瑄,其次是蒼明朗,其他皇子緊隨其後,隻有憐王慢悠悠的,對頭籌毫無興趣。


    他看到沈落溪和蕭越澤往另一個方向離開,扯著韁繩便到了沈落溪麵前。


    “你這馬……瞧著像要死了一樣,你竟然騎這樣的馬,跑都跑不了,當心被人當成獵物射傷!”


    憐王笑著嘲諷著,沈落溪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你這麽看著本王做什麽!本王說的不對嗎!”


    沈落溪笑笑,“憐王殿下說得是,若我騎的是殿下的馬,一定不用擔心這樣的事,不過我這馬也曾經是皇上的愛馬,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憐王冷哼一聲,“巧舌如簧!本王的馬可不是你這樣的卑賤之人騎得了的!”


    “不過本王好心提醒你一句,三弟和父皇說你騎射俱佳,若是連隻兔子都獵不到,可沒有你好果子吃!本王就等著看你的笑話!”


    說罷,他便駕馬離開了。


    蕭越澤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這才在沈落溪耳邊低聲道:“這話聽著像在故意刺激王妃似的。”


    沈落溪笑而不語,這不就是憐王的目的嗎?


    讓她著急、害怕,從而掉進他的陷阱裏,好借機除掉她。


    沈落溪麵上毫無波瀾,示意蕭越澤往人少的地方走。


    跟在他們身後的侍衛看著沈落溪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別說是獵物了,簡直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他欲言又止,再一次被樹枝刮到後,他再也忍不住開口道:“王妃,這不像有獵物的樣子,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走吧?”


    沈落溪淡淡道:“不必了,就走這裏。”


    “可我們走了半天,連隻兔子都沒瞧見……”侍衛忍不住小聲嘀咕道:“打獵又不是治病,這麽走叫個什麽事啊!”


    蕭越澤聞言,冷眼看向那侍衛,“王妃如何做,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不滿可以離開,我一個人能更好地保護王妃。”


    侍衛蹙眉,隨即又看了看沈落溪的神色,瞧她是默認了蕭越澤的話,他便開口道:“既然王妃嫌我礙事多嘴,我走便是。”


    “皇上若問起,王妃可說我的不是。”


    話音落下,他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沈落溪連餘光都沒給,冷淡地說了一句,“我想獵的東西,可不是兔子那樣的小打小鬧。”


    “猛禽藏匿深林,蟄伏暗處,瞄準了便是一擊斃命。”


    她的話別有深意,若那侍衛還在,必定會覺得沈落溪莫名其妙,蕭越澤卻聽懂了她的意思。


    蕭越澤留意著周圍,將手放在腰間的劍上,隨時可以拔出。


    兩人繼續往深處走,隨即耳邊便傳來了猛禽的低吼聲。


    沈落溪挑了挑眉,“看來我們要找的東西找到了。”


    蕭越澤繃緊身子,驅馬緊跟在她身邊,隨即一道明黃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一隻半人高的老虎正在小憩,馬兒感受到老虎的氣息也變得焦躁了起來。


    老虎聽到了動靜,猛地睜開了眼,對著沈落溪和蕭越澤便大吼了起來。


    沈落溪目光閃了閃,拿出弓箭便在箭頭抹上了一層藥水。


    她將弓箭拉滿,對準老虎的眉心鬆開了手。


    箭矢射出,直衝老虎而去,一道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了老虎身後。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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