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嫣然嬌弱地走近蒼雲瑄,想要像以前一樣依偎在他的身上,可看了蒼雲瑄的臉色後,隻能訕訕地站在原地,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妾身知道王爺現在是厭了妾身了,覺得妾身是心思歹毒之人,可妾身這麽做,全都是為了王爺,但王爺怨妾身,妾身也隻能受著。”


    “隻是妾身想在離開前,和王爺喝一杯酒,王爺就當是為妾身送行,可好?”


    她字字懇切,一雙杏眼微微泛紅,眼淚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實在我見猶憐。


    蒼雲瑄瞧著她的模樣輕歎了口氣,“本王知道了,來人,去拿壺酒來。”


    “是!”


    寧嫣然顫聲道:“妾身雖做了錯事,但王爺還是願意憐惜妾身的,妾身此生無憾了……”


    蒼雲瑄見不得她這樣,心中雖怨她,還在沙場上他奄奄一息時,寧嫣然拚死相救的情誼他不可能全然不顧。


    “你放心,你雖去了莊子,但一切如舊,本王不會虧待了你。”


    寧嫣然輕輕點了點頭,垂下眼,斂去眼底的精光。


    這時,侍衛拿著酒走了進來,蒼雲瑄要伸手拿過了,寧嫣然青蔥似的手便從他身旁伸了出來。


    寧嫣然柔聲道:“讓妾身來倒酒吧。”


    蒼雲瑄沒有意見,看著她端著酒壺走到桌子前,將兩盞酒盅倒滿。


    “王爺,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了。”寧嫣然哀傷道:“願王爺不要忘了妾身。”


    說罷,她便先喝下了酒。


    她放下空酒盞,拿起另一盞酒時袖子掩住了一瞬。


    寧嫣然柔柔地將酒盞捧到蒼雲瑄麵前,“王爺,妾身不在您身邊,您要保重身體。”


    蒼雲瑄接過,眉眼間多了幾分動容,他仰頭將酒杯一飲而盡,隨即開口道:“走吧,本王送送你。”


    寧嫣然乖順地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院子後,蒼雲瑄便覺得下腹隱隱發熱,額頭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抬頭看向眼前的路,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了起來,他蹙起眉,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已經連路都走不穩了。


    “王爺,您怎麽了?”


    寧嫣然上前扶住他,心中卻暗喜了起來,皇後給的藥,藥效竟然這麽大!


    她鑽進蒼雲瑄的懷中,讓蒼雲瑄抱了滿懷。


    而此時的蒼雲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抱著懷裏的溫香軟玉,嗅著她身上的馨香,隻覺得身體更加炙熱。


    “沈落溪……”


    寧嫣然本還高興的心,聽到蒼雲瑄的話,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她緊咬著下唇,她怎麽也沒想到,蒼雲瑄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叫沈落溪的名字!


    寧嫣然深吸了口氣,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壓下,“王爺,您身子不舒服便迴去休息吧,妾身可以自己去莊子。”


    “別走……”


    蒼雲瑄的聲音低啞,可卻語氣堅定,寧嫣然聽到了,一旁著急的侍衛也聽到了。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隻能對寧嫣然說道:“側妃,王爺今天這個樣子,您離開也不方便,等王爺恢複了再說吧?”


    寧嫣然自然是一口應下,她溫聲道:“還請二位可以搭把手,將王爺送迴房間。”


    侍衛趕忙上前,小心地把蒼雲瑄送迴房間。


    剛將他在床榻放下,蒼雲瑄便一把拉住了要起身的寧嫣然。


    寧嫣然驚叫一聲,蒼雲瑄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侍衛愣了愣,趕忙退出了房間。


    門剛關上,裏頭便傳來了曖昧的聲音。


    幾個侍衛紅了臉,都心照不宣地向外走了幾步,隨即便有一個侍衛說道:“王爺的模樣不太對,咱們要不要把王妃找來?”


    “可是王爺現在正在裏頭和側妃……王妃來怕是不方便吧?”


    幾人滿臉糾結,片刻後才開口,“還是把王妃找來吧,若是王爺出事了,我們可擔待不起!”


    等沈落溪趕來推開門時,屋內隻剩一片狼藉。


    她挑了一下眉,走到床邊看到衣衫不整,麵色潮紅的兩人,臉上也沒有一絲波瀾。


    寧嫣然見她來了,羞紅著臉,急忙用被子蓋住了自己,“姐姐,我……”


    “我已經聽侍衛說過了,你不必再重複。”沈落溪淡淡道:“妹妹好好休息,為免再發生什麽,我便帶王爺去別的房間了。”


    話音落下,她便讓幾個力氣大的婆子把蒼雲瑄扶了出去。


    寧嫣然看著沈落溪的背影沉下臉,視線仿佛化成了刀子,要將她碎屍萬段。


    等門關上,她便整理好衣裳走下床了,轉頭看了一眼隻是略顯淩亂的床榻,臉色更加難看。


    另一邊,沈落溪已經把蒼雲瑄安頓好了,她抬手替蒼雲瑄把脈,除了氣血翻湧外並無大礙,好好睡上一覺便能恢複。


    沈落溪收迴視線,剛走出房門,侍衛便迎了上來。


    “王妃,王爺沒事吧?”


    “沒事,隻是肝火太旺,喝幾碗涼茶就好。”沈落溪平靜道:“在王爺變成這樣之前,他吃了什麽,碰了什麽?”


    幾個侍衛迴憶了起來,“王爺從王妃那離開後便去了側妃那,應當隻喝了那一杯酒,旁的應該就沒了。”


    沈落溪眼睛微眯,“酒呢?”


    侍衛急忙把酒遞給沈落溪,沈落溪搖了搖頭,“藥不在酒裏,那便不是一開始便在酒裏的。”


    “不過木已成舟,王爺醒了你們如實告訴他便是。”


    說罷,她便帶著蕭越澤走出了院子。


    “王妃不處置側妃嗎?”蕭越澤問。


    “不急,發生了這樣的事,直接把她送走不合適,等王爺醒了再說。”沈落溪吩咐道:“你找幾個做粗活的婆子去寧嫣然那守著。”


    “是。”


    ……


    夜晚,沈落溪剛躺下,外頭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她蹙眉起身便看到雪玉帶著看守寧嫣然的婆子跑到了她麵前。


    “王妃不好了,側妃暈倒了!”


    沈落溪披了衣服和婆子到了寧嫣然的院子,她餘光掃見做桌子上還有沒動的晚膳,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她走到寧嫣然床邊,見寧嫣然臉色蒼白,伸手便診上了她的脈,隨即便沉下臉了。


    寧嫣然的脈,怎麽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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