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嫣然一愣,餘光瞧見沈落溪幸災樂禍的模樣,急忙哀求蒼雲瑄道:“王爺,妾身失言,請王爺恕罪,日後妾身必定謹言慎行,絕不……”


    “謹言慎行是你的本分,一會本王會讓侍衛送你們迴去,省得你們再在這丟人現眼!”


    蒼雲瑄轉身要走,寧嫣然想要上前阻攔,卻被一隻手狠狠向後拽了一把,害她險些跌倒。


    “你……”


    她一轉頭便對上了沈落溪笑盈盈的眼,“妹妹,王爺已經這麽說了,你何必繼續巴巴地貼上去呢?”


    “反正以王爺對妹妹的寵愛,等迴了王府,王爺的氣肯定就消了。”


    寧嫣然攥緊了拳頭,隻得不甘地垂頭站在她身邊。


    沈落溪勾起嘴角,跟著太監去偏殿換了衣服便走出了宮門。


    兩人上了馬車,寧嫣然還戀戀不舍地看著那紅牆綠瓦。


    “妹妹,別看了,知道的人明白你是想伴王爺左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入宮為妃呢。”沈落溪似笑非笑道。


    寧嫣然蹙起眉頭,蒼雲瑄不在這,她也不用繼續裝成小白花,自然不願給沈落溪什麽好臉。


    “姐姐莫要胡說,我對王爺的情誼天地可鑒。”


    “天地又不會說話,妹妹怎麽說都可以。”沈落溪輕笑,“隻是今日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加起來,我怕妹妹的身子承受不住啊。”


    寧嫣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沈落溪,“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落溪慢條斯理地開口,“原來妹妹完了呀,沒事,我是個好心的,再給妹妹說一遍便是。”


    “在王府時,妹妹不顧禮法,以妾室的身份陪王爺去正宴,即便王爺應允,妹妹也應該加以規勸,不該壞了規矩,這是其一。”


    寧嫣然心頭一顫,沈落溪這是要和她翻舊賬了!


    她開口想要打斷,沈落溪自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其二,妹妹在宮宴上毫無規矩,做了不該做的事,說了不該說的話。”


    “為了禮法,姐姐隻能委屈妹妹受些苦了,去祖宗祠堂跪三日,抄道德經一千遍。”


    寧嫣然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姐姐,你這是仗著王爺不在,不能為我做主,姐姐便要這樣作踐我嗎?”


    沈落溪眉眼彎彎,卻笑不達眼底,“是與否重要嗎?即便王爺在這,我也會這麽說,妹妹若是不滿,大可去和王爺哭訴。”


    “而且出門前,不是妹妹讓我罰你的嗎?妹妹可能記性不好,不過我替妹妹記著呢。”


    寧嫣然嬌俏的臉變得猙獰了起來,若是外人見了,一定不會將此時的她當作平日裏那朵嬌弱的小白花。


    她死死地攥緊拳頭,指甲都刺痛了掌心,她才勉強冷靜下來。


    現在的沈落溪和她曾經打聽到的完全不一樣,眼前的沈落溪一身貴氣,氣勢極盛,根本不是傳言中唯唯諾諾,任人欺負的落魄王妃。


    她雖嫁給了蒼雲瑄,可隻是個妾,和她原先的目標相差太大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能亂。


    寧嫣然深吸了一口氣,她快速調整好了情緒,重新抬頭看向沈落溪。


    “姐姐說得是,是妹妹不懂事,竟然讓姐姐開口教導,妹妹才意識到了這件事,希望姐姐不要怪妹妹愚笨。”


    “迴府後妹妹便會去祠堂受罰,不叫姐姐操心。”


    沈落溪聞言眼睛微眯,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寧嫣然怎麽就變得這麽識趣了?


    她沉默不語,並不理會寧嫣然的示好。


    事反必有妖,她可不會讓寧嫣然如意。


    馬車停下,沈落溪先一步下了馬車,大步走迴院子。


    寧嫣然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稍縱即逝一抹殺意。


    傍晚,宮宴也進行到了尾聲。


    所有人都想多和皇上說幾句,討他的歡心。


    皇上子嗣眾多,想要他記住自己十分不易。


    但皇上今日喝了許多酒,找了借口便跟著皇後起身離開了,留下大殿的人大眼瞪小眼。


    一開始無人動彈,直到憐王起身離開,其餘人才陸續離開。


    蒼雲瑄和蒼晨儒並肩走向宮門,伺候的侍衛和宮人都站得遠遠的,在身後隨侍。


    “今日二哥又讓你當眾下不來台,甚至還讓憐王妃對付嫂嫂!可惜即便是二哥的錯,父皇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蒼晨儒憤憤不平道。


    “也不是第一日這樣了,你還不習慣嗎?”蒼雲瑄淡淡迴答,“比起這個,你日後不必再為我出頭了,不要總讓我時時提醒。”


    蒼晨儒淺淺一笑,蒼雲瑄雖然語氣平平,但他很清楚這滿是關心。


    他們想要安穩地活下去,隻能表現得疏離些。


    “母妃的信三哥看了嗎?可有什麽話要我帶迴去?”蒼晨儒問。


    蒼雲瑄沉默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


    他垂下眼,叫人看不出情緒,他並非無話可說,但隻要母妃和蒼晨儒在宮裏待一日,便會有人千方百計地抓住他的錯處。


    他一人出事不要緊,可不能連累母妃和蒼晨儒,所以不如不說。


    蒼晨儒明白他的顧慮,搖搖頭輕歎了一聲,隨即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他壓低聲音道:“三哥,今日正妃嫂嫂到我的藥鋪店裏買了些藥材。”


    “其中有不少毒藥,三哥要不要查一查?”


    蒼雲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說仔細些。”


    蒼晨儒將今日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話音落下,兩人也走到了宮門口。


    “過兩日我會和嫂嫂見一麵,三哥可要來?”


    “我知道了。”


    說罷,蒼雲瑄便坐上了馬車。


    蒼晨儒目送著馬車遠去,目光閃了閃,才轉身迴宮。


    王府內,沈落溪剛給臉塗了膏藥,靜待片刻後,她才起身用清水洗淨藥膏。


    她看著水盆裏變黑的水,便走到銅鏡前看了看自己的臉。


    今日被池水泡了一下,毒瘡有些刺痛,看來是發炎了,好在沒有感染,否則處理起來會比較麻煩。


    沈落溪摸了摸自己微涼的身子,想著今日泡了水隻是換了身衣服,還沒好好洗個澡,便讓雪玉弄了些熱水淨身。


    她褪去衣衫,將整個人泡進熱水裏,舒暢地輕吟了一聲。


    沈落溪閉上享受片刻的寧靜,下一刻房門便被重重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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