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鶴愛沈府的錢,她便一厘一毫也不讓他得到!


    蘇遠鶴愛這權利,她便讓他跌落穀底!


    那麽蘇遠鶴…


    你多有愛惜自己的命呢?


    眼下…


    你可後悔了麽!


    “默兒…”蘇遠鶴不安道:“陛下還在,你休要無禮,這些誤會,爹日後會與你解釋的”。


    蘇輕默卻是笑出聲音。


    沒有迴答…


    索性…


    也不重要了。


    “日後…”蘇輕默垂眸淡聲道:“父親以為,還有日後了麽?”


    蘇遠鶴心裏一驚,顫聲道:“默兒!爹定會與你解釋清楚,這些都是杜…”


    “蘇遠鶴!”蘇輕默卻是突然喊道:“你還要拿我當作傻子麽!”


    騙了自己十五年…


    該夠了!


    皇宮。


    延月宮。


    那黑衣人從天而降,竟是突然出現,與寧毓那暗衛兩掌相對。


    ‘砰’地一聲…


    寧毓的暗衛飛身出去,竟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落在地上,便…再也沒了氣息!


    徐勇傻了。


    這是…


    何等內力!


    震驚過後


    那人卻是轉身,對寧可瑤說道:“四公主無事吧?“


    寧可瑤也已經傻了。


    聽到這人的聲音她才迴神,木訥的搖搖頭道:“你是…”


    而徐勇也反應過來,他方才見寧可瑤擋在自己前麵,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猛然抱住寧可瑤,急道:“四公主!”


    她怎麽…


    怎麽能擋在自己身前啊!


    眼下的徐勇滿心害怕與惶恐,生怕自己再也看不見寧可瑤了。


    卻也…


    點點期待!


    是否,寧可瑤心裏,也是有自己一席之地的呢?


    誰知,卻在這時,寧可瑤大力推開了徐勇。


    “誰叫你來救我的!”寧可瑤哭著大喊道:“我不會與你離開的!誰叫你來的!”


    徐勇差點死了!


    差點就因自己而死了!


    她不愛徐勇,可她絕不能讓誰因自己而死!


    離開了又如何?


    活下去又如何?


    她不要離開!不想離開!更不想被徐勇救走!


    徐勇懵了,他看著哭泣的寧可瑤,滿是心疼。


    “卑職隻是…”徐勇無力道:“隻是以為…四公主被困宮內,會害怕…”


    寧可瑤心頭一軟,搖著唇,到底說道:“徐將軍的好意我明白,可…我不怕啊…”


    在哪裏…都無所謂的。


    她隻是個小小的公主,雖被困延月宮,卻無人打擾,也在無勾心鬥角,不必擔心又要被嫁給誰,倒也…不錯。


    就這般活著吧。


    左右、沒人在意她。


    徐勇垂眸,低聲道:“如此,卑職就放心了”。


    寧可瑤動了動唇,卻到底沒在做聲,卻是那黑衣人見二人說完,便開口道:“四公主,寧毓今日不在宮內,雲樓主派我接你出宮”。


    雲樓主…


    寧可瑤一驚,震驚的看向那人,說道:“你是…沈公子的人?”


    “嗯…”莫淺應著,心裏卻是暗道,是就怪了,可王妃讓他這般說啊。


    “樓主此時正在宮外等你!”莫淺問道:“四公主可有什麽要帶走的?”


    “真的?”寧可瑤眸子一亮,竟是直接抓起莫淺的手臂,似難以置信道:“當真是沈公子讓你接我出宮?”


    莫淺不著痕跡的收迴手臂,點頭道:“四公主出宮一看便知!”


    “好!”寧可瑤心口百般滋味,卻不知是歡喜還是灼痛。


    沈言卷…


    你是因默兒,還是當真在意我呢!


    寧可瑤對雲仇墓的在意,早已根深蒂固,便是他半點消息,半點關係,都足以讓她講任何…


    拋諸腦後!


    徐勇在一旁看著,已然是完完全全的震驚。


    寧可瑤口中的沈公子,他不知是誰,可從寧可瑤的神色與反應中看得出來,寧可瑤定是…


    極為在意的人!


    卻聽道莫淺對自己說道:“樓主交代,徐將軍也一同!”


    徐勇一怔,而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有人救他…


    他該感謝吧。


    丞相府。


    此時,蘇遠鶴心裏已是驚濤駭浪。


    蘇輕默竟然什麽都知道!


    蘇輕默到底要做什麽!


    他本就並非寧毓一脈,眼下蘇輕默借著陛下疼愛,會不會…


    這般一想,蘇遠鶴心都提了起來,他驚恐道:“默兒,那些都是杜姨娘做的,為父…為父當真不知啊,沈府一事,爹也是被杜詢蒙蔽,受了他的蠱…”


    “蘇遠鶴!”蘇輕默卻是打斷道:“你可知道,杜府是如何被滅門的?”


    蘇遠鶴頓時怔住,疑惑的看著蘇輕默。


    杜府是如何被滅門的他自然知道,是因貪汙受賄…


    誰知,卻聽見蘇輕默一字一句道:“祥樂酒樓那些金銀,是我放的”。


    霎時,蘇遠鶴渾身一震。


    便是寧毓,也眸子一眯。


    而後,蘇輕默說道:“那本上交銀錢給寧禮琛的賬簿,也是出自我手”。


    這話一出,蘇遠鶴已經完完全全震驚在地,恐懼的看著蘇輕默,說不出一個字來。


    “所以…”蘇輕默並未理會蘇遠鶴的驚恐,而是淡聲說道:“我迴京複仇,又如何會不清楚,仇人是誰呢”。


    杜府的確有罪,可你蘇遠鶴…


    又如何清白呢。


    直到現在蘇遠鶴還拿自己當作傻子一般的欺騙,難道當真以為她會信嗎。


    “蘇…蘇輕默…”蘇遠鶴渾身顫抖,向後退去一步,險些倒在地上。


    若這些當真都是蘇輕默所為,若蘇輕默當真是迴來報仇的,那她…還有沒有做過其他事情!


    她到底都做了什麽!


    寧毓卻是緩緩上前,走到蘇輕默身旁,冷聲道:“蘇小姐若早些找朕,這仇,朕為你報”。


    越發的,他對蘇輕默充滿了好奇與滿意,出乎意料的,竟還有他自己都未想過的,點點心疼!


    原來從始至終,蘇輕默都是迴來報複杜府和蘇遠鶴的,怪不得!怪不得那日他的暗衛迴來說,是蘇輕默親手了結了寧禮琛!


    若早知蘇輕默這般深仇大恨,這般孤身無依,他定然會與蘇輕默結盟,助她複仇。


    蘇輕默聽後心下卻是冷笑。


    自己背靠寧國公府,對抗太子,寧毓自然願意。


    可自己若隻是相府流落在外的女兒,寧毓又怎會在意自己呢。


    況且,與虎謀皮,焉有其利?


    蘇輕默抬眸看向寧毓,卻是含笑道:“現在也不晚,不是麽,陛下”。


    寧毓哈哈大笑,他就是喜歡與蘇輕默這種聰明人說話,含笑道:“自然!蘇小姐要做什麽,朕定當全然滿足”。


    蘇輕默笑了。


    “小女可否借陛下暗衛的長劍或匕首一用?”


    寧毓卻是從衣袖中拿出一把極為精致的匕首,那刀鞘紅藍寶石鑲嵌,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朕的皇後”,寧毓笑道:“自然是用朕的物件!”


    怎能用那些下人的東西。


    “多謝!”


    蘇輕默結果匕首,卻是看向了蘇遠鶴,同樣含笑道:“父親,你聽見了麽?”


    蘇遠鶴身子一晃,竟是直接跌倒了下去,而後他猛然爬起開跪在地上,竟是老淚縱橫道:“默兒!爹絕沒有害你啊!沈府雖是爹彈劾,可真的是杜府蠱惑!爹若知道你尚在人世,是絕不會彈劾杜府的!你是爹養大的女兒,爹怎會…”


    “啊!”


    蘇遠鶴的慘叫聲傳來,那欺騙的聲音也嘎然而止。


    竟是蘇輕默一刀紮進了蘇遠鶴的右眼。


    “啊!”


    蘇遠鶴捂著那流血的眼睛慘叫不止。


    他不是沒看見蘇輕默動作!


    他不是不想躲!


    是…不敢躲!


    丞相府被官兵團團圍住,寧毓的暗衛更是就在一旁,他若敢動,下場絕不會更好。


    可他當真沒想到,蘇輕默竟真的這般狠戾!


    竟是廢了他的眼睛!


    此時,蘇遠鶴躺在地上疼的死去活來,大聲慘叫。


    便是一旁的官兵都垂這頭瑟瑟發抖,簡直不敢相信一名弱女子竟如此可怕。


    蘇輕默卻是垂眸,歎道:“可惜了陛下這匕首…”


    寧毓則是心情大好,哈哈笑道:“一把匕首而已,默兒若是喜歡,朕再為你尋一把便是”。


    蘇輕默,他當真是越發喜歡!


    蘇輕默看著躺在地上的蘇遠鶴,卻是深色莫名。


    她並非殘忍殺戮之人,可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仇恨,若非蘇遠鶴,又怎會發生!


    她有怎會變成這般模樣!


    一切…都因蘇遠鶴的自私自利!


    既然如此,弑父,又怎樣!


    蘇輕默冷眼看著蘇遠鶴,聲音像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陛下,挑斷他的手筋腳筋,不難吧?”


    寧毓一笑,說道:“自然不難”。


    蘇遠鶴渾身一震,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輕默,連慘叫聲都停止了。


    蘇遠鶴老臉慘白,已嚇得魂飛魄散,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蘇輕默這是…


    打算將他變成廢人!


    蘇輕默要讓他生不如死的活著!


    她怎麽下得去手啊!


    “蘇輕默!”蘇遠鶴捂著眼睛顫聲喊道:“我…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嗯…”蘇輕默淡淡嗯了一聲道:“所以,殺母之仇,殺親之仇,默兒便不報了麽?”


    蘇遠鶴渾身顫栗,隻感覺蘇輕默是個魔鬼!


    他後悔了!


    他當真後悔了!


    他不該殺沈離,不該寵愛杜姨娘和蘇心娩!


    他不該陷害沈府!


    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而來的暗衛,蘇遠鶴蜷縮著身子向後退去。


    “默兒!默兒…爹後悔了!爹知錯了!爹知道錯了!你放過爹吧,默兒…爹求你了…”


    “別過來,別讓他過來…啊…”


    霎時,慘叫聲劃破夜空,蘇遠鶴手筋腳筋皆被挑斷,已是廢人一個了。


    “父親…”蘇輕默輕輕道:“這榮華富貴,和你的命,哪個重要呢…”


    疼麽蘇遠鶴?


    可你對娘親做的,對沈府做的,對自己做的,又如何比這輕呢。


    默兒曾經…也是生不如死,比你還疼呢!


    可蘇遠鶴已經無法迴答蘇輕默了。


    他疼的渾身抽動,手腳卻動彈不得,痛苦的慘叫著,當真是生不如死。


    寧毓上前,握住蘇輕默手中的匕首直接扔在地上,含笑道:“默兒可滿意了?”


    “多謝陛下…”蘇輕默看向寧毓,含笑道:“陛下現在,想如何呢?”


    “哈哈哈”,寧毓笑道:“蘇遠鶴就放在這自生自滅吧!至於你…”


    寧毓竟是緩緩拉起蘇輕默的手,笑道:“自然是與朕迴宮!”


    他當真是一刻也不想等待了!


    他現在就要將蘇輕默帶迴寢宮!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品嚐這般與眾不同的女子的滋味了。


    心知蘇輕默不同於其他女子,寧毓繼續說道:“默兒放心,朕迴宮便讓人著手封後大典,三日之內,便會昭告天下!”


    寧毓含笑看著蘇輕默,他已經做到如此,蘇輕默已無拒絕他的理由。


    誰知…


    “啊!”


    寧毓狠戾的慘叫聲傳來,與蘇遠鶴的混在一起,整個碧空院…


    鬼哭狼嚎一般。


    而眾人向下一看,無不瞪大了眸子。


    隻見寧毓那拉著蘇輕默的手…


    正在地上!


    在看寧毓,他那手腕之下空空如也,斷麵整齊,血…緩緩滲了出來。


    “誰!”寧毓瞪大了眸子後退數步,疼的冷汗都流了下來,卻是即刻點了自己的穴位止血,倒是反應快。


    而寧毓這一退,眾人才看見,他身後正站著一人,一身黑衣,卻並非夜行衣,並未遮麵,那唇角含著笑意,似心情不錯。


    可那周身…


    卻是殺意濃濃。


    好個寧毓,竟敢牽他家王妃的手?


    當真是不要臉!


    他家王妃那匆匆玉手,那是他家主子牽的!


    可這般一想,莫愉唇角的笑意卻是淺淡了許多。


    話說迴來…


    蘇輕默雖容貌傾城,可…


    自己也不賴啊!


    他都沒牽過主子的手呢!


    這般一想,莫愉怔在原地若有所思。


    迴去…要不要與王妃商議,讓他也摸摸主子的手?


    莫愉想的認真,就是不知,能不能近夜遷沉的身了。


    而此時,寧毓的暗衛動了!


    劍鋒直逼莫愉心口!


    莫愉還想著入神,一動未動,直至那劍鋒到了近前,莫愉微微側身,抬起一腳…


    ‘砰’地一聲,那暗衛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儼然已經沒了氣息。


    在場所有人霎時滿麵震驚,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招!


    這人僅用了一招,就殺了皇室暗衛!


    若非親眼所見,怕是不可能有人相信。


    寧毓後退一步,臉上已現驚恐之色。


    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


    “你是誰!”寧毓厲聲喊道。


    而此時,碧空院外的皇室暗衛也終於聞聲趕來,在看見寧毓那斷手後皆是一驚,齊齊向莫愉而來。


    前院的官兵也快步跑來,將莫愉為圍了個嚴嚴實實。


    卻不曾想…


    僅片刻,四名皇室暗衛,便相繼倒在地上,皆是,一招斃命!


    外圍的官兵大概有二百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不自覺的緊攥劍柄,如臨大敵。


    寧毓更是震驚不已。


    那僅剩的一隻手已開始發抖,卻是故作鎮定,狠戾道:“殺!給朕殺了他!”


    軍令如山,這些人雖然害怕,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準備衝上前去,可就在這時…


    “陛下!陛下!”


    外圍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眾人迴身看去,隻見一名官兵衝進碧空院,擠進身來,看見寧毓時終於是眸子一亮。


    卻並未發現,寧毓的斷肢。


    一看穿著,便知此人是城門守衛,此時他頭發蓬亂,麵色驚慌,身上竟還帶著傷。


    “陛下!”那守衛喊道:“城外來了…來了大軍,並非我燕寧兵將!眼下城門失守,我們的人…全死了!”


    那些大軍攻占了城門,卻並沒有要入京的意思,隻是駐守城外,將城門守衛都換上了他們的人。


    他拚死進城,入宮後寧毓的暗衛便將他帶來了丞相府。


    而此時,將他帶來的那名皇室暗衛,卻是看見了寧毓的手!


    霎時一震。


    “怎麽會這樣!“寧毓聽後不可置信道:“多少人!”


    那守衛驚恐道:“五…五萬左右,可各個武功高強,絕非我燕寧軍隊可敵啊!”


    想起那些人,這守衛仍是瑟瑟發抖,心有餘悸。


    隻是他不知道,他不過是被刻意放迴來的罷了。


    “怎麽可能!”寧毓瞪著眸子後退數步:“是誰…到底是誰!”


    並非燕寧軍隊?


    那是誰?哪國兵將?


    他國來犯,怎可能一點消息也沒傳來呢!


    卻在這時…


    “嗬嗬嗬…”靜謐詭異的氣氛中,莫愉卻是低笑出聲,清脆而駭人。


    寧毓猛然看向了莫愉!


    “你…你是誰…!”


    是他!


    這人知道!


    一定知道!


    莫愉心情不錯,談笑風生一般道:“由韓銳親統的北祈軍隊,便是隻有五萬,也絕非你手裏那區區八萬人可敵”。


    寧毓渾身一震!


    皇宮外。


    此時,徐勇已是震驚不已。


    這人竟能躲過所有皇室暗衛與守衛,將自己與寧可瑤帶離皇宮!


    他們出宮向前走了一刻鍾,便看見長街之上,月光下,一名白衣男子負手而立,下臉竟帶著半張銀色麵具,月光下泛著寒光,可僅看那露在外麵的一雙桃花眸,也知容貌定然不俗。


    寧可瑤腳下一頓,而後卻是…


    撲到了那人身上!


    此人正是雲仇墓。


    雲仇墓一怔,顯然沒想到寧可瑤會突然抱住自己,暮然便愣在了原地。


    寧可瑤閉著眸子,滿心的不安與小心,卻顫聲問道:“你可是因為默兒,才來救我的…”


    雲仇墓心下一動。


    寧可瑤這些日子,想來是吃了不少苦。


    而徐勇怔在原地,那心疼的感覺如煙花炸開,慢慢擴散開來。


    原來寧可瑤不是不想離宮,隻是不想…


    與自己離宮。


    雲仇墓卻是緩緩推開寧可瑤,後退一步,疏離道:“皇宮大亂,四公主暫且與我迴仇墓樓,日後…”


    雲仇墓說道:“便再也不是四公主了”。


    誰知,寧可瑤想都未想,便說道:“好”。


    徐勇聽後,心裏更是百般滋味,苦澀的快要窒息。


    雲仇墓也是一怔,想起他與蘇輕默說的話…


    “默兒這法子可行?”雲仇墓擔心道:“寧可瑤可會與我迴去?”


    “兄長放心…”蘇輕默卻是含笑道:“若是兄長,瑤兒定當…”


    蘇輕默看著雲仇墓打趣道:“百依百順!”


    此時,雲仇墓微微歎息,真不知該說默兒料事如神,還是該歎寧可瑤讓他無奈了。


    總之,她這般聽話,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


    抬眸看向徐勇,雲仇墓說道:“徐將軍請”。


    徐勇一怔,搖頭道:“我便不去了,還請你…好生照顧四公主”。


    誰知,雲仇墓卻道:“走不走,徐將軍怕是做不得主,更何況…”


    雲仇墓說道:“四公主,還是由你照顧吧”。


    寧可瑤猛然抬眸,咬著唇看向雲仇墓,那眼裏已見淚水。


    所以她想得不錯,沈言卷是因為默兒才救下自己的。


    他對自己,難道就沒有半點擔憂麽。


    而徐勇則是微微蹙眉。


    這人…無意於四公主麽?


    那為何要救她?


    又為何要救自己?


    到底放心不下寧可瑤,徐勇頷首道:“沈公子請”。


    丞相府。


    此時,寧毓臉上早已沒有了來時的神采飛揚,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不甘。


    怎麽可能!


    北祈的軍隊一路打到京城,他怎會沒有消息!


    蘇輕默看出他的疑惑,淡聲道:“陛下那八萬人都可以悄無聲息的入京,北祈若不想讓消息傳出,又怎會有人知曉呢”。


    派人守住來京的路,於韓銳來講,怕是太過簡單了。


    寧毓猛然震驚的看向蘇輕默。


    “蘇輕默!”寧毓顫抖道:“你知道什麽!你做了什麽!”


    蘇輕默垂眸一笑,淡聲道:“實在抱歉,陛下,小女答應過一人,要替她報仇呢”。


    “你說什麽!”寧毓狠戾道:“你到底是誰!”


    寧毓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輕默,心裏卻在飛速考慮著,如何將消息傳入宮中,傳給…


    徐勇!


    京城還有七萬大軍!


    若徐勇集結這些人,與他的八萬大軍聯合,抵禦北祈的五萬精兵,不成問題!


    大敵當前,徐勇自當保衛京城!


    眼下…


    他需要拖延時間!


    蘇輕默瞧出他心中所想,淡聲道:“陛下不必考慮了,徐勇和寧可瑤已被小女派人救走,更何況便是他在,也幫不了你的”。


    燕寧皇室已亡,徐勇應該知道如何抉擇。


    從始至終…


    他不過隻想保護瑤兒罷了。


    “你是誰!”最後的希望破滅,寧毓終於壓抑不住的嘶喊出聲。


    蘇輕默到底是誰!


    她到底是誰!


    他早該想到的!


    自從暗衛迴稟,蘇輕默親手殺了寧禮琛,他便早該想到,蘇輕默絕不簡單!


    他向後退去,臉色已有些扭曲,死死的盯著蘇輕默,咬牙道:“蘇輕默,朕與你無冤無仇…甚至還幫過你!”


    蘇輕默笑了。


    “陛下是說殺寧禮琛那次?”蘇輕默含笑道:“的確多謝陛下,所以小女承了陛下的請,也幫陛下解決了一個麻煩”。


    寧毓陰狠的看著蘇輕默,不明白她是何意。


    “先帝,你的父皇…”蘇輕默淡聲道:“小女已經幫你解決了”。


    此話一出,寧毓渾身一震。


    再也承受不住,身子霎時微微發抖。


    “他本已逃出城外,想去豫州,以寧國公手中的三十萬大軍,奪迴京城”,蘇輕默淡聲道:“小女攔住他,並且為陛下解決了這個麻煩,也算是還了陛下的人情”。


    “蘇輕默…”寧毓顫抖著,恐懼之感流入四肢百骸,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蘇輕默竟然…


    毀了他們所有人!


    她到底是這麽身份,為何能使得北祈軍隊!她到底要做什麽。


    而後,便聽見蘇輕默繼續說道:“這情,小女還了,仇…小女也要報!”


    寧毓卻是厲喊道:“朕沒有害過你!”


    蘇輕默卻是笑了。


    看看,這一個兩個,都不記得對自己做過什麽,皆口口聲聲沒有害過自己。


    寧禮琛如此,蘇遠鶴如此,寧毓也如此。


    倒不如杜姨娘,倒還真誠些。


    “陛下派人偽裝刺客,入宮行刺太子,嫁禍給趙吝…”蘇輕默問道:“是為了什麽?”


    寧毓一震。


    蘇輕默…竟連此事都知!


    是,那刺客是他派去的!他嫁禍趙吝,是為了讓寧禮琛想到,以趙吝和孫羽威脅蘇輕默,以此挑撥蘇輕默與寧禮琛的關係。


    “最為重要的是…”蘇輕默繼續說道:“小女的一位摯友,可是與殿下,血海仇深呢!”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劍鋒逼來。


    “寧毓,拿命來!”隻見房間內突然衝出一名女子,飛身而來,劍鋒直指寧毓心口。


    那些官兵警惕著莫愉,並未反應過來,可那名皇室暗衛卻是反應了過來。


    剛一動作,卻是…


    被莫愉的內力震飛了出去。


    ‘砰’地一聲落地,那暗衛已是奄奄一息,卻滿眼的不可置信。


    他終於明白,主子為何少隻手了!


    他終於明白,為何大批官兵尚在,而蘇輕默不過一名暗衛,主子卻是這般境地了。


    這暗衛…竟這般恐怖。


    而此時,槿夏的劍已到,寧毓緊忙側身閃躲,二人就這般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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