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你...你竟敢!”寧可瑤渾身發抖,她死也沒想到,徐勇竟然會聯合皇兄,對自己做出這等事情!


    他看似衣冠楚楚,為人正直,實則人麵獸心,禽獸不如!


    寧可瑤蜷縮在一起,死死攥著錦被擋住身子,滿眸腥紅,隻想一劍殺了眼前的徐勇。


    “你以為如此,我就會嫁給你了麽!”寧可瑤咬牙切齒,卻是看見徐勇起身,竟是向自己走了過來。


    她眸子一縮,拚命的向後退去,緊靠在後麵的床板上,咬牙道:“你若再碰我一下,我便咬舌自盡,死在你麵前!”


    誰知,徐勇似乎毫不在意,他走到寧可瑤的麵前,抬手,一把便掀開了寧可瑤裹在身前的錦被。


    “啊!”寧可瑤的叫喊聲響徹房間。


    與此同時。


    薑府。


    薑靈玥緩緩褪下衣衫,光潔的肩頭在燭光下泛著淺黃,纖細的腰身溫潤柔軟,仿若用力便能折斷一般。


    一件一件,直至那全身的嬌嫩袒露在外,一覽無餘,薑靈玥才抬腳,一步步走進浴桶之中。


    不涼不熱,薑靈玥拿起一片花瓣放在手心,唇角含笑,顯然是心情甚好。


    手拿那花瓣撫過自己的肩頭,薑靈玥看著十分滿意自己細嫩的肌膚。


    “若日後...”


    若日後,那般肆意俊美的男子撫摸著自己的身軀,自己是不是會令他滿意,讓他不能自拔...


    這般想著,薑靈玥勾唇一笑,滿目嬌媚。


    擎雲莊。


    寧可瑤尖叫出聲,本想著若徐勇敢碰她,便咬舌自盡,可誰知,徐勇將那錦被掀開後,卻是站在那裏,絲毫未動。


    而並沒有預想的絲絲涼意,寧可瑤低頭一看,霎時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隻見自己衣裙規整,出宮時如何,現在便是如何的,便是連外衫也未褪去一件,而身上除了有些未睡醒的乏力,根本沒有一絲疼痛與不適,顯然是...


    並未發生任何事!


    “這...你...”


    在抬眸,看到的便是徐勇那滿是痛苦的眸子。


    那雙眸子正視著自己,那痛苦之下,是如是珍寶的珍惜與不舍,是遙不可及的小心。


    便是寧可瑤無意徐勇,也是心下一動。


    “你沒有...”寧可瑤底氣不足,聲音小的可憐。


    便是她在傻,也猜到了事情的緣由。


    皇兄何時這般清閑的找自己遊湖過?


    而馬車上那些豆莛酥,分明是被動了手腳,否則自己如何會睡的這般沉,連房間中有人都未發覺?


    而眼下她身子發軟,分明是用過迷藥後的原因!


    若無皇兄授意,徐勇又如何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之中!


    這一切的一切,分明是皇兄為逼自己嫁給徐勇…企圖...


    企圖讓生米成炊,單木成舟!


    皇兄竟是這般對待自己!


    而徐勇...


    分明什麽也沒做!


    而自己方才還不由分說的責怪於他。


    “四公主...”


    此時,徐勇垂著眸子,看不清神色。


    “卑職不敢肖想四公主,卑職隻求能為太子殿下效力,護...”


    他低聲道:“護四公主周全”。


    這句“護四公主周全”,隻有他自己知道,說的是如何低微。


    他隻是一介武將,有何資格護寧可瑤周全?


    又如何輪得到他護寧可瑤周全?


    他是她什麽人?


    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


    而寧可瑤卻是明白了。


    徐勇乃輔國大將軍,深受父皇信任,隻要他保持中立,日後不管誰登上大位,也斷然不會為難他的,可怕就怕在...


    參與奪嫡,押錯賭注,全程盡毀,甚至...


    因此喪命!


    而眼下,他是為了自己啊!


    寧可瑤側過頭去,不願再看徐勇。


    她不是狠心之人,可她不愛徐勇,無意此人!


    她一心所念,是那長街之上,那人將她攬入懷中,那眸中的擔憂...


    分明似曾相識!


    縱使他戴著麵具,縱使她不知是誰,可今生非君不嫁,她從未動搖!


    寧可瑤側頭不再去看徐勇,卻不知,此時那堂堂八尺男兒,心如絞痛,滿眼痛苦,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卻不敢向前一步。


    徐勇一刻也不敢在呆下去了,他怕下一刻,寧可瑤抬眸,看見的便是這般懦弱,膽怯的自己。


    轉身,牽掛著酸澀道:“卑職告退”。


    剛要抬腳,卻聽見寧可瑤說道:“徐將軍...”


    徐勇滿目瘡痍,痛苦的快要窒息,卻是未敢迴身,生怕寧可瑤下一句話,便要再一次讓他跌入穀底。


    “徐將軍,你能不能...”寧可瑤咬牙道:“不參與奪嫡之爭!”


    那年大殿之上,這位年輕的將軍意氣風發,昂首挺胸,在父皇勃然大怒,訓斥自己的聲音中,朗聲說道:“陛下!”


    “四公主雖然年幼,卻是有情有義之人!四公主曾受恩於沈府,雖已過多年,卻始終銘記,沈府遇難,四公主竟能挺身而出,此率真勇敢,情深義重之心性,卑職以為,在這宮中...”


    徐勇大聲道:“實屬難得!”


    徐勇此話說的大膽,分明是在說,在這爾虞我詐的宮中,少有如此純粹之人。


    而燕寧帝之所以並未動怒,不過因為徐勇並不參與奪嫡,他此話倒是不偏不倚,詆毀了所有皇子!


    這幾個兒子明爭暗鬥,燕寧帝又如何不知呢,徐勇這般一說,他哪裏還忍心責怪來為沈府求情的寧可瑤了。


    難道他的孩兒重情重義,也是錯麽!


    而後,燕寧帝無奈的看著寧可瑤,倒是不再訓斥了。


    寧可瑤不免驚訝,暗道這徐將軍倒是個好人。


    而誰知,卻見徐勇下跪道:“卑職欽佩四公主的膽識,也鬥膽為沈府求情,求陛下徹查沈府一案!”


    燕寧帝並未責怪徐勇,卻是說道:“此事是琛兒親自去查的,賬簿都呈到了朕的麵前,沈府有恩於皇後,難道琛兒還會冤枉了沈府麽?朕聖旨已下,沈府的人此時已被帶去邢台,有何理由讓朕重新徹查?”


    “父皇!”寧可瑤哭道:“沈家小姐曾救我性命,怎會是貪財之人?定是有人在冤枉沈家啊”。


    “沈離是沈離,沈府是沈府!沈離當時有恩於皇後,不代表沈府就沒有以公謀私,欺君罔上!”


    燕寧帝無奈道:“你重情重義是難得,卻不可蒙蔽雙眼,不分黑白”。


    “陛下!”徐勇說道:“沈府一事太過倉促,不除外有人刻意陷害,不若先押入天牢,卑職願調查此案...”


    “聖旨已下!”燕寧帝抬手打斷道:“難道徐將軍是要朕出爾反爾麽!”


    燕寧帝起身道:“此事證據確鑿,朕心意已決,你二人不必多言!”


    說完,燕寧帝便直接起身離開了。


    “父皇!”寧可瑤起身喊道。


    徐勇卻是不敢,隻得無奈道:“卑職恭送陛下”。


    寧可瑤始終記得,那年大殿之上,蘇輕默失蹤,她想盡各種辦法,卻隻有這位素未謀麵的將軍,幫助過自己!


    而她不知道的是...


    燕寧帝離開以後,徐勇看著淚流不止的寧可瑤,抬手,竟想撫過她的背輕聲安慰,卻是猛然一頓,放下手,垂眸說道:“卑職告退”。


    寧可瑤不知道,自那日起,似乎有什麽在徐勇的心中破土而出,瘋狂滋長,不可自抑!


    然而眼下,聽到寧可瑤的話,徐勇卻是不明所以。


    寧可瑤不讓他參與奪嫡,是不希望他襄助太子殿下,還是不希望...


    太子殿下逼迫她嫁給自己!


    這般想著,徐勇心下一疼。


    想來,是怕太子殿下強迫她嫁給自己吧。


    “四公主放心”,徐勇沙啞道:“卑職會與殿下說清楚,絕不會讓殿下再強迫四公主的”。


    說完,徐勇便大步離開了房間,仿若一刻也不敢在呆下去一般。


    寧可瑤卻是一怔。


    這人似乎...


    誤會自己了。


    她並非是因為這個,她隻是不願,當年的深受父皇信任,正直溫善的大將軍,因自己,因奪嫡,而丟了性命...


    擎雲莊。


    另一個院落,寧禮琛正在房間之中。


    他並非如此舍得寧可瑤,隻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若爭取不到徐勇,他這太子之位…


    朝局嚴峻,他自然顧不得寧可瑤了。


    此時,門外暗衛的聲音傳來。


    “殿下,徐將軍來了”。


    寧禮琛抬眸,低聲道:“讓他進來”。


    ‘嘎吱’一聲,房門被打開,徐勇垂首走了進來,恭敬道:“卑職見過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寧禮琛眸子一晃,說道:“瑤兒可醒了?”


    徐勇猶豫片刻,終究是低聲道:“迴太子殿下,卑職...什麽也未做”。


    寧禮琛抬眸,有些驚訝。


    而後,他眸子一眯,冷聲道:“徐將軍這是不信本殿?”


    不相信他會登上大位,不敢將賭注押在他的身上!


    “太子殿下!”徐勇跪下說道:“卑職相信太子殿下,也請太子殿下相信卑職!”


    “這是何意?”寧禮琛眯著眸子道。


    “卑職...”徐勇垂眸道:“若保護四公主的前提是要先傷害四公主,恕卑職做不到!”


    他說道:“卑職以項上人頭起誓,效忠太子殿下,護四公主周全,如有半句作假,天打雷劈,死不足惜!”


    而後,他竟是雙手向前一遞,說道:“卑職願交出虎符,換太子殿下信任,隻求殿下莫要在逼迫四公主做不願之事!”


    寧禮琛看著那虎符眼中滿是震驚。


    京城十萬兵力,雖聽令於徐勇,可到底也要見虎符方可調遣,若虎符不在,便是徐勇倒戈,也是...


    掀不起風浪!


    徐勇敢將虎符交到自己手中,定然是...


    真心效忠的!


    許久,寧禮琛抬手,竟是將徐勇那拿著虎符的手推了迴去,虛扶一把,說道:“徐將軍快快起身,本殿並非不信你,隻是事關重大,須步步小心,本殿...”


    寧禮琛歎道:“本殿不願走到那一步,不過有徐將軍此話,本殿便安心了,這虎符乃父皇所賜,徐將軍還是小心收好吧,至於瑤兒...”


    “徐將軍放心”,寧禮琛說道:“本殿自然不會強迫於她,早晚,她會明白本殿的用心的”。


    那虎符他拿在手中,也一樣使不動那十萬兵馬,倒不如放在徐勇手中,以示大度。


    徐勇不免驚訝,卻隻得起身,恭敬道:“多謝殿下”。


    徐勇走後,寧禮琛歎息一聲,終究是向側院走去。


    向...


    寧可瑤的房間走了去。


    寧可瑤並不傻,自己將她帶出宮,而徐勇卻出現在了房間之內,她又如何想不到,是自己設計的呢。


    可到底...


    他總是要見瑤兒的。


    剛推開房門,寧禮琛眸子一睜,緊忙側身躲開。


    ‘砰’的一聲,一隻茶壺正摔在他方才所站的地方,摔得粉碎。


    抬眸,便看見房內的寧可瑤雖滿麵淚水,怒不可遏。


    寧禮琛邁過碎片走了進去,開口道:“徐勇有何不好?”


    “好!”寧可瑤滿眼淚水,倔強的看著寧禮琛。


    一字一句咬牙道:“徐勇手握京城兵權,自然是極好的!”


    皇兄怎麽能!


    怎麽能這麽對待自己啊!


    他竟是將嫡親胞妹,送到了男子的床榻之上!


    他怎麽能啊!


    寧可瑤做夢也沒想到,寧禮琛竟如此設計,對她做出這般下作惡心之事!


    他可是自己的嫡親皇兄啊!


    “瑤兒!”寧禮琛卻是蹙眉道:“徐勇若真是那三心二意,見異思遷之人,便是他手握重兵,難道本殿還能將你往火坑裏推麽!”


    徐勇心係寧可瑤,日後自然會對她珍之護之,而他手中的兵權也能為他所用,豈是一箭雙雕之舉。


    有何不妥啊!


    “對!”寧可瑤卻是哭道:“因為徐勇對我一心一意,所以皇兄就能不管不顧我的意願,就能將我推上他的床榻,就能全然不顧我的名節!”


    說到最後,寧可瑤幾乎是喊了出來,她咬著唇不甘又痛苦的看著寧禮琛,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的嫡親皇兄,竟會...


    竟會毀她清白!


    他怎麽舍得啊!


    “寧可瑤!”


    寧禮琛聽著寧可瑤一句一句的指責,霎時怒從中來。


    “本殿說過,隻因徐勇待你一心一意,本殿才中意於他,若他是那等朝三暮四之人,本殿斷然不會讓你嫁過去的!”


    “所以你就能將我迷暈,放在他的床榻之上!”寧可瑤大聲喊道。


    徐勇愛慕她,難道是皇兄設計於她的理由麽!


    難道皇兄從未想過,自己若當真被徐勇玷汙,她寧可死在他們的麵前,也絕不苟且偷生麽!


    皇兄難道從未在意自己的死活麽!


    寧禮琛氣的都有些發抖,寧可瑤看著自己的眸中除了倔強,分明還帶著些許恨意!


    嫁入北祈她不願,嫁給徐勇她還是不願!


    徐勇如此真心實意,寧可瑤到底有何不願?


    還是說,她就是不願自己這皇兄順心如意?


    “便是為了權柄,本殿也是先論品性,再三斟酌,而徐勇無論哪一點皆襯得上你!本殿事事為你著想,可你呢!”


    寧禮琛厲聲道:“你可曾為我這個皇兄考慮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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