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的裏,一般主角開始做快穿任務,都是本來世界的身體已經死了。”


    “所以我也死了?”岑鬱又問。


    【沒有!】大胖貓討好地喵了一聲,【宿主你身體還活著。】


    “那就是腦死亡了。”岑鬱說。


    【……也沒有喵。】


    岑鬱看著屏幕裏的橘貓,猜測對方大概是不能直接告訴他答案。


    “我難道要一直做任務?”岑鬱當然能感覺到,隨著自己每次脫離小世界,他那些消失的記憶會慢慢迴來……好像拚圖一樣,他在慢慢找到之前的迴憶。


    他的記憶裏,永遠都是灰暗的天空,倒塌的大樓……當然偶爾也會閃過一些其他的片段,他對什麽人笑了一下,然後說“走了。”


    那個人是誰,他看不清,隻記得自己轉身的時候,有人拽住了他的衣擺——


    他可能轉頭說了什麽,也可能什麽都沒說。


    當迴憶進行到這裏的時候,就再也無法進行下去,大概是因為這段記憶的碎片沒迴來。


    係統心虛,自然什麽都不敢說。


    岑鬱知道逼問係統也沒任何結果……所以他站起來,“虞莘玉是我什麽人?”他想了想又道,“我意思是他們……”


    他當然能察覺到這群人之間的隱約共同點。


    幾次他完成任務脫離副本世界的時候,他都覺得好像對係統來說……是否按照原劇情完成任務並不重要,隻要他進入這些世界就行。


    【哈哈,虞莘玉是人物啊……】係統幹笑幾聲,【哈哈……】


    它笑了幾下,然後又在岑鬱的視線裏實在笑不下去,隻能用爪子捂住眼睛,【我不知道。】


    岑鬱站起來,“沒事。”他拍了下電腦屏幕,像是隔著屏幕拍了下大胖貓的腦袋,“我會自己找出來。”


    【也不用一直做任務。】係統終於開口,【宿主能想起所有記憶的話,任務也就自然結束了。】


    屏幕裏的胖貓對岑鬱喵了一聲,【岑鬱。】


    【這些都是為了你誕生的世界。】你才是這些世界真正的主角。係統咽下了沒有說出口的話,按照規定它是什麽都不能透露的。


    岑鬱原本已經準備關電腦走人,他一手插在口袋裏,低頭看著屏幕裏的橘貓——


    “我知道。”


    否則不可能每個世界裏,都有一個叫做岑鬱的人,還用的是他本人的相貌和名字。


    ……


    聽說事情解決,岑鬱收到了褚亦塵和孟蘊秋的消息。


    褚亦塵在那邊恭喜他不會被噩夢困擾,而孟蘊秋則說他打聽到了那座山裏的事情,然後謹慎的表示,讓他注意裴樂筠……也許他並不是岑鬱想象中的模樣。


    “我知道。”岑鬱說。


    他想當時裴衡是沒說謊的,他們絕對是想把他帶走——


    人類與他們的想法並不相同,對這些東西來說,或許隻有死亡才是永恆與永遠在一起的標誌。


    他不問裴樂筠為什麽當時自殺,按照他對“他們”的了解……絕對是想著變成鬼,正好可以徹底纏著他,防止他去和褚亦塵聯係。


    想到這裏,岑鬱決定還是提醒一下褚亦塵——


    【小心家裏發生怪事。】


    他覺得裴樂筠就算不會直接動手,大概也會故意恐嚇褚亦塵這個潛在情敵。


    孟蘊秋那邊在說完了裴樂筠的事情後,還順便通知了岑鬱另一件事——


    “公司找了大師,說大廈沒危險很正常,所以下周結束居家辦公。”孟蘊秋道,“你的婚假和喪假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岑鬱:“……”


    他是發現了,這本裏唯一一個不忘初心的,就是隻惦記著上班的孟蘊秋。


    “知道了,老大。”岑鬱翻了個白眼,“我會按時上班。”


    ……


    周一,等岑鬱來到公司,看到的就是怨氣比鬼還重的打工人——


    “……早。”電梯裏的同事衝岑鬱打招唿,剛想詢問他蜜月感覺如何,就被人撞了下肩膀,他才想起岑鬱結婚對象意外身亡了。


    他有些尷尬地衝著岑鬱點頭,總覺得說節哀太冒昧,最後隻能拍了下岑鬱的肩膀,表示同情和安慰。


    岑鬱也點點頭,擠到了電梯裏。


    “哎,秋哥。”電梯裏的人剛和孟蘊秋打了個招唿,就見孟蘊秋看了眼電梯,然後退後了一步,“我等下一班。”


    同事:“?”這電梯也不擠啊?


    岑鬱看向電梯外的孟蘊秋,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孟蘊秋看著他,然後目光轉向了電梯的頂部。


    岑鬱抬頭——


    ‘嘻嘻,小帥哥看見我們了?’


    ‘外麵那個人是不是也能看見我們?’


    兩個長得奇形怪狀的東西,就這麽趴在電梯上方,因為它們總是惡作劇去碰電梯頂部的照明燈,導致電梯裏的燈光一閃一閃的。


    岑鬱:“……”晦氣!


    他也往外走了一步,“我找秋哥有點事。”


    然後便看著電梯門在他們眼前關閉,岑鬱看了眼孟蘊秋,“你眼睛?”


    “嗯,可能需要迴白家一趟。”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接觸到的怪事有點多,孟蘊秋的陰陽眼又開始起作用了。


    “電梯裏那倆東西不用管?”岑鬱問。


    “文景曜弟弟不是在電梯裏。”孟蘊秋理所當然地說,“那種小東西他能處理。”


    岑鬱壓根就沒發現電梯裏還有一個紅毛……他明明記得那天孟蘊秋來的時候,沈維已經迴去了,“你認識沈維?”


    “一個月前,他來公司麵試,正好a組缺個實習生。”


    “隻不過臨時發生了那件事……才耽擱了他的入職時間。”孟蘊秋說的自然是有人跳樓那件事,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發現同事又開始拉他進群開會——他難得覺得不耐煩,心底暗罵為什麽什麽狗屁會議都要拉他進去旁聽,他直接消息免打擾,見電梯來了,和岑鬱一起進入電梯後才問,“你這幾天還有做噩夢嗎?”


    “噩夢沒有。”岑鬱說,倒是裴樂筠給他演了不少苦情劇。


    不斷拉著他迴憶他們小時候是怎麽在山裏快樂玩耍的。


    電梯裏很快又湧入了大樓裏的同事……岑鬱和孟蘊秋靠在電梯的角落,聽到大樓裏的同事在小聲討論——


    “那件事聽說了嗎……?”


    “我也看見了!是不是有玄學大師分析了這件事。”


    “對對!玄學大師說那誰死有餘辜……”


    “聽說已經有人按照大師說的方位去找了,果然發現那邊有個水井。”


    岑鬱聽到水井,便想起了卞陶,他猶豫片刻還是插話道——


    “你們在聊什麽?”


    那幾個人迴頭一看,發現是岑鬱這個熟麵孔,便立即和他聊起來。


    簡單來說,就是有大師算出利德大廈的那件事並非邪祟作祟,而是有人上來伸冤——


    “絕對是枉死來報複渣男的!”那人對岑鬱說,“大師還算出了那個人被害的時間地點,現在有人順著地方去找,發現果然有一口水井。”


    “現在大家就等著看水井下是不是真有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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