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鬱聞言立即比劃了一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姿勢。


    賀慈不繼續追問岑鬱為什麽不想上雜誌,他隻是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賀慈又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過他沒坐下,隻是看著窗外的景色,然後才對岑鬱道,“穆逢胤隻和你說了要喂你一個綜藝資源的事情?”


    岑鬱仔細迴憶了一下他和穆逢胤的聊天記錄,然後點點頭。


    賀慈其實想對岑鬱說——


    要不你還是把手機給我看一眼。


    但是又覺得這樣不好,過於幹涉旗下藝人的自由,顯得他過於專橫,所以即便心底覺得不放心,還是假裝理解道,“那行。”


    他其實今天喊岑鬱來也沒別的事情。


    一方麵是想說一下雜誌那邊已經確定了他作為第三個登封人選。


    另外一方麵……


    賀慈其實是在思考岑鬱的發展路線。


    他看過岑鬱的選秀片段,說實話唱歌和跳舞都隻是還行,不算特別出色,況且國內想做純愛豆太難,雲星不僅是經紀公司,更有投資電影,旗下藝人大多數走的也是演員路線。


    公司嚐試愛豆業務也隻是順應潮流。


    具體怎麽發展還是看賀慈的意思——


    簡單來說,當然是利益最大化最好。


    按照賀慈的想法,薑決明和詹空青可以往演員的路線去發展,可以先塞到大製作裏當配角,如果能成,那後續就是在一些偶像劇或者是古裝劇裏當主演。


    剩下的那些倒是可以先從綜藝那邊混個臉熟。


    別看出道了這麽多,但賀慈心底也清楚,真拉出去到大街上,能叫上全部成員名字的人估計都不多。


    出道之後也有一些品牌放出了橄欖枝,邀請他們做形象大使,但對銷量或者說是roi轉換有要求……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開各個成員的單獨鏈接然後催銷量。


    但賀慈也清楚,這樣不長久,要是真想做點事業,這樣割韭菜的事情還是行不通。


    “能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嗎?”賀慈看向岑鬱,“你是隻想混個一年半,賺一筆快錢當素人,還是想要長久在圈內發展?”


    不過賀慈還有一句話沒說,但凡他們拿到了那一筆數額巨大的快錢,肯定就不會甘心當什麽素人了。


    岑鬱倒是不奇怪賀慈的提問。


    他今天來之前,就在思考賀慈單獨喊自己是為了什麽?


    穆逢胤?


    但看剛剛賀慈的意思,喊自己好像不僅僅是為了穆逢胤的資源。


    岑鬱看著賀慈的表情,知道對方是想弄清楚後續對自己的安排……他又不能說,自己遲早要退圈的,所以根本沒安排,所以幹脆對賀慈說,“我什麽都沒想。”


    “什麽都沒想?”賀慈才不相信岑鬱的鬼話,“你什麽都沒想,那為什麽又參加選秀?”


    “覺得我這麽帥,不參加選秀有點可惜。”


    “……”賀慈看了一眼岑鬱的臉,覺得也不算鬼扯。


    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對岑鬱說,“既然你什麽都沒想。”


    “那我就幫你想想看。”


    他拉開椅子坐下,隔著辦公桌看著對麵的岑鬱,“穆逢胤那個慢生活綜藝,雖然很慢,但是裏麵的固定嘉賓都不一般。”


    說白了,就是這個資源還是不少人想要湊上去的。


    岑鬱隻是去一期,賀慈也不指望他能搭上什麽關係,但是如果能給觀眾留下一些還不錯的印象就算成功。


    交代完了這些事情,賀慈就揮揮手示意岑鬱可以滾了。


    岑鬱剛準備告退,突然聽賀慈道,“等會兒下去別走樓梯。”


    “不然幫你換膝關節還是挺貴的。”


    等岑鬱再抬頭,賀慈就一副專心工作懶得搭理他的態度,於是岑鬱幹脆道,“感謝老板關心我的膝關節。”


    “走了啊。”


    他說著就推開賀慈辦公室的門走出去。


    而當岑鬱走出去與之後,剛剛還專心工作的賀慈便抬頭,看著辦公室那關上的房門,思索著接下來的安排。


    ……


    岑鬱剛剛走出賀慈的辦公室,就見到賀慈的助理。


    戴著眼鏡的陸助理推了下眼鏡,“老板讓我送你下樓。”


    “沒事兒。”岑鬱說,“一樓不用刷卡。”


    陸助理當然知道,但是賀慈既然這麽說了,那就要他看著岑鬱下樓的意思,雖然不知道岑鬱做了什麽,才讓賀慈有如此的打算,但陸助理還是按了下麵板上的樓層間,等分配的電梯到了,就帶著岑鬱一起走向了電梯間。


    因為到了深秋的緣故,天氣還有些寒冷。


    岑鬱就套了個咖啡色的麂皮夾克,戴了口罩和帽子。


    陸助理和岑鬱一起走進了電梯裏,看著麵板上不斷下降的樓層,“剛剛怎麽來的?”


    他隻是隨意寒暄了幾句。


    老高是執行經紀人當然不會管這種瑣碎的小事,謝瑾堔雖然是生活助理,但沒活動的時候,對方也不負責藝人的私人行程。


    所以他以為岑鬱要不是開車來,要不是自己打車來的。


    “坐地鐵來的。”


    “……”陸助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看了眼岑鬱,就見岑鬱看著電梯麵板沒有看向他。


    這電梯的速度很快,沒等陸助理繼續說些什麽,電梯已經到達一樓,電梯門打開。


    出大樓閘機的時候也需要刷卡,陸助理用自己的卡刷開閘機之後,就見岑鬱揮揮手,“謝謝陸助理。”然後就一溜煙跑遠了。


    陸助理看著岑鬱的背影,發現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打開一看就是見是賀慈的消息——


    【老板:走了?】


    【陸助理:對。】


    【老板:怎麽走的?】


    【陸助理:……坐地鐵?】


    30樓的辦公室裏,賀慈皺眉看著屏幕上的消息,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忍住了打電話給岑鬱,讓他打車迴去的打算。


    ……


    岑鬱琢磨了下,到底是citywalk迴去,還是坐地鐵迴去。


    就在人生的岔路口,遇到了穿著鐵灰色大衣,戴著手套拎著塑料袋的顧翰音。


    ……玩cosy呢?


    岑鬱琢磨著,本想要裝作不認識直接低頭走人,卻見顧翰音似乎認出了他是誰。


    他原本想要張口喊他的名字,但似乎又意識到什麽,沒有開口。


    見顧翰音都已經認出自己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裝陌生人,隻能點點頭,“這麽巧啊,顧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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