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月和泓淵這兩個孩子,打小就互相不對付。


    彌月先學會的翻身。


    隻見她一握拳,一蹬腿,毫無曲線的小胖腰一扭,便整個人趴在弟弟的身上。


    然後用沾滿口水的小手給弟弟的臉蛋來一巴掌。


    傷害性接近於無。


    但侮辱性極強。


    彌月咯咯大笑,像個鬥贏的小公雞似的。


    好像在得意,叫你平時會爭寵叭,現在隻能乖乖挨揍啦!


    泓淵哪裏推得開這個十五斤重的大胖丫頭?


    形勢比人強,他隻能忍辱負重,閉上眼睛,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一個月後。


    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彌月還想故技重施。


    結果她的身子才翻到一半。


    睡在旁邊的泓淵已經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另一邊成功翻身,然後四肢並用,迴頭往彌月爬來!


    弟弟怎麽突然會爬了!


    彌月緩緩瞪大眼睛,目露驚恐。


    還沒等她完全反應過來,屁股上的肉肉頓時一痛!


    “哇——”


    被咬屁股的彌月從身體到心靈都受到了慘重的打擊,扯著嗓子開始哭嚎起來,手裏還抓著弟弟的頭發不放。


    兩孩扭打。


    宮人們趕緊過來分開,卻不敢用力動作,生怕傷到兩位金尊玉貴的小主子。


    最後還是茶玖出馬,一個小屁股給一巴掌,才把兩人分開。


    “屁股癢癢了是不是?”茶玖板著臉,站在抽泣的孩子麵前教訓著,“同胞姐弟就應該相親相愛,怎麽可以動不動就打架呢?你們分床睡!”


    說罷,她便命宮人將彌月抱走,還把她的東西一並收拾到偏殿去。


    孩子們還聽不懂話,但他們看得出大人的態度和動作。


    知道茶玖要分開他們,姐弟倆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一個趴在床上,一個趴在宮人的肩膀上,彼此遙遙相望,淚眼不舍。


    茶玖:“……你們不是互相不對付嗎?”


    怎麽一副“誰都不許分開我們”的既視感?!


    茶玖被吵得扶額頭痛,最終還是把泓淵放了迴去。


    果然,兩個孩子止住了哭鬧。


    茶玖:“……”


    真是要被氣笑了。


    從這件事開始後,彌月和泓淵像頓悟了什麽。


    人前摟摟抱抱,相親相愛。


    人後拳打腳踢,你咬我捏,誰都不讓誰。


    不到一歲的孩子,活得像個小人精兒似的。


    耶律宗政有次無意間撞破他們的變臉全過程,笑得直不起腰來。


    他感慨道:“真像你。”


    茶玖挑眉:“像我?”


    “嗯,像你,能假裝得很。”耶律宗政從背後抱住茶玖,輕輕咬著她的耳朵,語氣帶笑。


    “裝扮成男兒還能那麽久不露馬腳,裝作不喜歡我也能滴水不漏……你怎麽這麽厲害呢?嗯?”


    最後一個字,尾音上挑。


    伴隨著他的低低輕笑化作遊絲,鑽入茶玖耳中,惹得半邊身子發麻。


    茶玖還想說什麽。


    卻已經被以吻封唇。


    隨即便是他抵唇呢喃:“所以今晚我們可以裝成什麽呢……風流書生和落魄小姐?”


    茶玖:“?!”


    會玩啊,會玩。


    誰能玩得過心思活絡的草原猛漢?


    ……


    兩個孩子見風似的長大,等到差不多滿周歲的時候,小臉已經張開了些,玉雪可愛;小身板也十分結實有力,姐妹倆整天像兩隻好動的小老虎似的,在宮中屁顛屁顛、橫衝直撞。


    可沒有人不愛他們。


    特別是太後。


    那簡直是把倆孩子放在心尖尖上疼愛了,要什麽給什麽。


    某一次,彌月看中了她腰間打著漂亮花穗的白玉佩,扯著不肯撒手。


    太後二話不說,將那玉佩解下來送給她。


    彌月十分高興,迴來後將那花穗拆出來玩,玉佩則丟在一邊,並不十分在意。


    耶律宗政下朝迴來,無意中瞟到了那枚玉佩,驚訝道:“這玉佩……”


    茶玖看他:“玉佩怎麽了?母後給的。”


    耶律宗政搖頭:“沒什麽,這玉佩太後佩戴許多年了,是年輕時和我父親的定情信物。我常常見她自己拿著睹物思人,沒想到今日卻舍得給了彌月。”


    茶玖想了想,決定把玉佩還迴去。


    畢竟孩子不懂物件背後的價值,隻把它當玩具。


    要是磕碰損壞,反倒可惜。


    彌月雖然更喜歡花穗,可玉佩也是她的囊中之物,便緊緊護著,嘟囔道:“嘟嘟窩噠!”


    係統及時按下翻譯筆,專業而嚴肅地扶了扶眼鏡:“嬰言嬰語,她說的是‘都是我的。’”


    茶玖黑線,暗道:“……我聽得懂,沒到要用翻譯筆的地步。”


    畢竟是自己孩子,撅起屁股就知道她要放什麽味道的屁了,這點嬰語還能聽不懂?


    耶律宗政大大咧咧,伸手便要直接拿走。


    茶玖阻攔:“對待孩子要有耐心。”


    說罷,她轉頭,循循善誘:“彌月,這個玉佩對皇祖母來說很重要,我們可以把穗子留下來,但是玉佩還給她,好不好?”


    彌月拒絕:“嘟嗷!”


    ——都要!


    茶玖繼續耐心:“聽話。”


    彌月:“不叮!”


    ——不聽!


    茶玖深唿吸一口,微笑:“耶律彌月,不要逼我揍你,我數到三……”


    “!”彌月頓時汗流浹背。


    玉佩到手。


    耶律宗政眉梢一挑,好笑看她:“對待孩子要耐心?”


    茶玖氣定神閑:“我的耐心隻有三句話。”


    耶律宗政笑著搖頭。


    最後看著彌月要哭不哭的模樣,茶玖還是心軟了,拿了她平日愛吃、但卻不許多吃的糕點來哄她。


    “隻許吃一小塊。”


    彌月破涕為笑,捧著甜糕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真好啊真好啊,原來從皇祖母那裏拿迴來的東西可以換甜糕吃!


    這波不虧!


    ……


    半個月後,宮中舉辦抓周宴。


    滿朝官員及許多名流世家都紛紛赴宴,慶賀公主和太子的一周歲。


    太後年輕時練武的底子還在,如今雙手各抱一個孩子,竟然毫不吃力。


    她笑眯眯地在孩子們的臉頰上各自親了一口,然後把他們放在抓周的紅布上,溫聲道:“喜歡什麽就拿什麽,知道嗎?”


    這句話簡直和平時在壽安宮中聽到的一模一樣。


    泓淵懶洋洋的不想動。


    彌月卻眼睛滴溜一轉,想通了什麽似的,雙手握拳,目光堅定,朝著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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